清晨的阳光总是美好的,梦幻般的晨雾夹杂着陆续燃起的炊烟飘浮在山腰之上。呼吸着心旷神怡的空气,大寨的人们已然将力量播撒在土壤之中,每一个翠绿里都诉说着盎然生机。
一道灰影漫步在三道沟边。显然他不是一个人,而是那只焦虑不安的死狗。他的焦虑源于他不知道为什么焦虑!
追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没有目标的追寻却是痛苦的。正如现在的小屁精,不知道如何去打发今天的肚子。因为他没有在相会的地点找到倏玉辰。那是他生命中的老大,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倏玉辰其实没有走远。难得早起的在路边,张望等待。幸好这种等待不是很漫长。因为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老人的年纪大约在六旬左右。左手拄着一个榆木做的拐杖。身体颤颤巍巍蹒跚前行。右手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倏玉辰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大声的呼唤着:“婆婆我在这里!”
老人的眼里满是心疼,笑呵呵的道:“兔崽子,是不是饿啦!”
倏玉辰傻乎乎的跑的跟前,气喘吁吁地道:“我都山上山下跑两三圈了,就想多吃点。”
婆婆微笑道:“那你想吃点什么呢!”
倏玉辰思考了一下:“我想吃大公鸡!”
旁边五六岁的孩童跟着附和道:“对对,小宝也喜欢吃大公鸡!”
老人笑呵呵地道:“好中午我们就吃大公鸡!”
火头领的家位于大寨的东边,房子不是一般的气派,他在大寨里的地位,仅次于族长和大巫,每逢寒冬月圆之夜,火头领会带着人们点燃火把,祭祀山神和河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手里会拿着一盏神灯,祭祀完之后,谁把神灯挂在自家的门口,都会得到祝福,生儿子的几率会大很多。
不过火头领也有办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他家的牛前天丢了,所以找婆婆帮忙,婆婆在大寨里的地位比较神秘,他就是大寨的大巫,是神在人间的使者,族长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都要找她。
大巫的传承也比较特殊,只在自家的血缘中进行传承,而且是传女不传男。跟着老族长,玉辰那至今还了无音信的的母亲,是最有希望继承下一任大巫的人,当然这些问题玉辰是不知道的。
玉辰在给婆婆讲述昨天的事情,婆婆耐心地听着,等玉辰讲完之后,老人想了半天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得罪那只死狗呢!”
玉辰在婆婆这里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婆婆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狗的来历吗?”
玉辰疑惑道:“你是说那只死狗吗?”
婆婆摇了摇头:“我说的只是狗而不是死狗。”
玉辰说:“不知道!其实那只死狗的来历,我也不知道!”
婆婆气的白了他一眼,既而说道:“不要看现在的狗只是看家护院,其实他和我们神术一脉息息相关。”
玉辰好奇地问道:“婆婆我想知道,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婆婆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不小了,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上小灵院了,说给你听倒也无妨。”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还不存在大寨,一位年轻的书生,独自来到了我们这里,据说他带着特别的使命,不过谁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是他创造了我们的大寨。他的名字你们都知道,那就是混天,你的曾祖父和曾外公,也是那个时期到来的,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
混天刚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带着一只狗,和一只沙丘,住的位置,就是现在的祭庙。
据说,混天有一次上山砍柴,遇到了一只大蛇,几经努力,终于将大蛇杀死,并且砍了他的头。过了一段时间,吃完了大蛇的肉,本来打算要吃大蛇的头,忽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发现,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段,大蛇的头可以召唤出,你想要的任何食物,从此混天再也不用为吃喝发愁了。
可是好日子总归不是很长久,混天建立了大寨以后,他有一个好朋友住在河的对面,有一天到家里来拜访他,混天对他的朋友十分的相信,吃饭的时候,用蛇头召唤出很多美味佳肴,招待他的朋友。没想到他的朋友,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走的时候偷走了他的蛇头。可是混天又没有直接的证据,不好意思上门讨要。
最后那只狗和沙丘,知道了主人的困惑,自告奋勇,愿意到他的朋友家,想办法把蛇头拿回来。
沙丘的身体娇弱,但是身手比你的小屁精儿还要灵活,他们商量好计策之后,在夜晚趁着月光出发了。不过路过河的时候却犯难了,因为沙丘不会游泳,还好有那只狗,冒着生命危险驼着沙丘过了河。
狗的鼻子比较灵敏,过了河之后,很快的找到了混天朋友的家。
狗的身躯比较大,本身又特别像猍蝳,样貌凶狠,不适合接近人类,而沙丘身体娇小,模样可爱,特别招人喜欢,所以沙丘承担了主要的任务。
到了清晨的时候,混天的朋友出来散步,沙丘假装受伤,一瘸一拐地来到了他的面前。混天的朋友就把他抱进了屋里,进行照料,就这样沙丘成功地潜入了。
过了一段时间,混天的朋友渐渐地放松了警惕,没有在意沙丘的存在,果然拿出了蛇头,动用了特殊的手段,召唤出很多美味。沙丘也跟着饱饱的,吃了一顿,并且知道了蛇头存放的位置。晚上趁着混天的朋友熟睡的时候,悄悄的偷走了蛇头,与外边等候了多日的狗汇合。
他们顺着原路很快的来到了河边,可是狗饥饿了多日,身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力气,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然而继续的等待,浑天的朋友可能会追来,为了完成任务,那只狗下了很大的勇气,对沙丘讲,他会冒着风险,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把沙丘送到对岸。条件是,如果成功了,沙丘不可以忘记了自己的功劳,沙丘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和狗签订了古老的心灵契约,许下了誓言。
狗的运气是好的,也是坏的,好的是因为他成功地把沙丘送到了对岸,坏的是他自己实在是很累没有了力气,为了安全起见,他在河边休息。
沙丘带着蛇头先回到了家里,并把蛇头交给了主人,混天询问沙丘,狗在任务的过程中出力了吗?沙丘却回答道,没有,而且他也不知道狗去了哪里。浑天便信以为真!
等到狗回来的时候,主人询问狗在任务的过程中出力了吗?狗的回答是,我有,混天又问,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狗把经过讲述了一下,可是浑天半信半疑。
在以后的日子里,沙丘可以和主人在屋子里享受食物,而狗只能在外边,吃剩下的骨头,为此狗和沙丘结下了深仇大恨,并且世代相传。
沙丘心中有愧,所以嘴里一直喊着,喵喵,听起来就是没有没有。而狗呢很委屈,嘴里一直喊着,呜呜,听起来就像是,我有我有。
故事讲完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玉辰问道:“故事里讲的都是真的吗?”
婆婆笑道:“事情肯定是有的,只是时间太长了,可能有些细节,我们已经不知道了。”
玉辰又问道:“那沙丘是不是我们现在说的猫啊!”
婆婆回答道:“是啊!挺聪明的”
玉辰接着问道:“那狗呢!婆婆不是说他和神术一脉有关系吗?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婆婆笑道:“其实狗和沙丘签订的心灵契约,就是一种神术,准确的来说,神术就是和神签订的心灵契约。”
玉辰想了想道:“那婆婆你又是怎么学到的神术呢!“
婆婆想了想说道:“我是从我妈妈那里学到的,至于神术是怎么传承下来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的妈妈没有告诉我,所以说狗是很可怜的,你以后不许欺负狗!”
玉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婆婆思考了一下:“有和没有一直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使用神术的人,都认为,这个世界的道理一开始就是有的。而你即将上的灵院的老师们都认为,这个世界的道理,都是慢慢被发现的,本来是没有的。所以灵院的人,都认为,一切来自于我们的大脑,然后才有我们的心灵。而我认为,人是先有心灵,然后才有我们看到的世界,至于你觉得有还是没有?你长大了自会有你的选择。”
玉辰晃动着脑袋:“有中生无,无中生有,我还太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等我上了大灵学府,应该就会知道这个问题了。”
婆婆松开小宝的手,拍了拍玉辰的脑袋:“你会知道的,不过我们现在首先考虑的,应该是中午吃大公鸡的事情!”
玉辰断然忘掉了思考,兴高采烈的活蹦乱跳,婆婆严肃认真的说道:“马上就到火头领的家里了,记住你和小宝只准吃不许乱说话!”
小宝和玉辰顿时点点头,表示他们会很乖,纷纷拍了拍胸口,显得特别自信,大概是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