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阮雨洋问。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少‘女’平视着他,淡淡的语调里隐含着一丝‘激’烈的情绪:“我问你,为什么在思思的身体里下蛊。”
阮雨洋怔了一怔。她果然知道他的事情。
“为什么你要问这些事。”阮雨洋有种把柄被人握在手上的感觉,可他仍然不肯轻易认输。“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外人无需干涉”
“外人?”少‘女’似乎被他这个词语给‘激’努了,“什么是外人,什么是内人你是他的内人,你是她的父亲,可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从她生下来,你对她不理不睬,将她关在漆黑的房子中独自渡过那么漫长的童年岁月。你冷漠对待她的母亲,以至于她的心身巨创,在她幼年时便离开了她。”
“你任由她在无助之下离开了那个漆黑的牢笼,流落街头孤苦无依。明明有能力去寻回她却没有举动。等到她死后,你将她的尸体寻回下葬,为的却是——却是今天在她的尸体上,种下蛊毒!”
“你——这样的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族内的事情?”
少‘女’情绪‘激’动,竟然在脸颊上流下一串晶莹的泪。
“思思是我的家人,她才是我的家人,你不配——”
少‘女’泪落的同时,那只冷漠注视着阮雨洋的黑猫竟然一跃跳上她的肩头,在她的脸颊上伸出细小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听到少‘女’这样说,阮雨洋的脸‘色’严峻了起来。
“你是谁?那家伙生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家族的这么多事情。你是阮氏的巫‘女’吗?”
“不,不对,阮伶伶才是巫‘女’,她才是最后的巫‘女’,你不可能是。”不然的话他不会为了家族的使命而娶了那个不吉的‘女’人,还生下思思这么个可怕的‘女’儿。
原来阮雨洋和阮伶伶所在的家族是两个相辅相成的家族。
这两个家族自古以来就是巫‘女’与守护者的关系。
阮氏家族的继承巫‘女’天生俱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阮家家族唯有守护好阮氏家族的巫‘女’,才能保有他们家族的世代昌盛。
但是当时代渐渐的久远了,这种关系便日渐薄弱。阮雨洋的家族开始自行经营企业,慢慢的脱离古老的桎梏。当到达现代的时候,阮雨洋家族在经济上,便已经无需依附阮伶伶——阮氏家族的神力了。
从阮家老爷这一代开始,已有脱离原本守护者的意图。同时,阮氏家族也因为失去阮家庇护等各种原因,神力渐退。到阮伶伶这一代时,已有占卜得出,她就是最后的阮氏巫‘女’。
最后的阮氏巫‘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阮雨洋即将脱离阮氏家住的桎梏,也意味着也许阮伶伶会与阮雨洋走得更近。
就在阮雨洋期待着阮氏巫‘女’家族衰落的时候,阮家老爷忽然下令,命阮雨洋娶阮氏巫‘女’家族的阮伶伶为妻——为守护者一族做最后的努力和贡献。
阮氏巫‘女’家族为了保有力量的纯正‘性’,从未许配过他人,每一代的巫‘女’皆是独守终身。历史上阮氏巫‘女’嫁与他人,就只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就是阮氏家族的神秘力量面临衰弱危机的时候。
在那一次,阮氏巫‘女’也没有嫁与一直守护着她们的阮家守护者家族,而是另外选择了一名外族的男子。该巫‘女’后来产下一‘女’婴,‘女’婴同姓阮氏,并同时继承了她母亲即将衰弱的力量。
那股衰弱的力量到了她的身上,如同新力,焕发出的勃勃生机。
阮家守护者家族这才懂了,原来阮氏族在力量衰弱的时候,便是这样的方式保有神力的。可是为什么她们没有选择离她们最近,也最忠心的守护族男子,反而远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外族男子呢。
阮家守护一族的人里,也曾一度对此事抱持不满,认为一心守护的阮氏族对他们不甚信任。但是在数年后得知‘女’婴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他们才恍然醒悟了。
阮雨洋在族里流传下来的记录本上,看到族人对此事的猜测,便是阮氏巫‘女’与之结合的对象,最终一定会成为阮氏族的祭品。
她们便是这样,以外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血液和力量。
那么这次,阮氏族又命自己迎娶阮氏巫‘女’,与之结合是为何意呢?
难道是想让自己也成为阮氏巫‘女’族的牺牲品吗?
阮雨洋几度‘激’烈的反抗,无奈一直暗中默许他的阮家老爷这次却是铁了心的一定要他与阮氏巫‘女’结合。甚至对他采取了强硬的手段来‘逼’迫。
在他反抗得最为‘激’烈的时候,阮家老爷只轻描淡写的一句“不会拿你做祭品的。”便算是对他的‘交’代了。
阮家老爷的话哪怕是真的,虽无‘性’命之忧,但阮雨洋对于自己家族一直受制于阮氏族之下感到彻骨的恨与郁。
他一直努力经营的企业所带来的财富,在现代的这个社会上,已经是阮氏巫‘女’族远远不能比拟的了。原以为只要在经济上一脱离了阮氏巫‘女’,他们阮家守护者家族就能翻身作主,彻底脱离守护者的‘阴’霾。谁知道阮氏族竟还企图融入他们。他们的下一代,只要流有巫‘女’与守护者的血液,那自己家族还能脱离阮氏巫‘女’吗?
生下来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是受他欢迎的。
阮雨洋未见过阮伶伶的时候,便早已对她恨之入骨。他无法反抗阮家老爷,只能像是上刑场一样,被架着行了婚礼。
但是阮家老爷总不能架着他去行周公之礼吧,他就是硬‘挺’不起来,他老人家又能怎样?
不料,在新婚之夜,千万个不愿意的阮雨洋第一次见到了阮伶伶——便使他忘记了自己所有坚定的决心,使他忘了自己所做的冷酷决定。
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脱俗的‘女’人——美丽优雅得无法形容,同时又静溢宛如一潭水,绽放着无声的‘波’纹,静静的出现在房间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