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正气堂
岳不群与宁中则回到华山后简单的问了一下离开这段时间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就离开了,到祠堂内对着华山历代先人的灵位愁眉紧锁,一言不发。
“师兄,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嵩山虽然势大,但我们四派联合起来也不是嵩山可以随便对付的,你不要太过忧虑了,保重身体要紧。”不知什么时候宁中则也到了这里,走到岳不群身边温声说道,自从下了嵩山,岳不群这半个多月来一直是忧虑重重,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华山势孤力弱,一旦并派成功,华山必定就此消亡,他能体会岳不群的心境,虽然她也担心,也毫无办法,只能慢慢在旁劝慰。
岳不群转过身拉起宁中则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师妹,我不能不忧虑啊,华山自创立以来已有二百多年,若在我手中消亡,死后我又有何脸面去见华山的历代前辈啊!”
“师兄,不要再想这些了,我好久没见冲儿了,听陆猴说冲儿之前大病了一场,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马上要过年了,我们明日去看看他吧,若是可以的话就将紫霞神功传给冲儿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宁中则柔声说道。
“好吧,我们明天就一起去看看冲儿!”岳不群缓声说道。
第二日,思过崖
这日中午,令狐冲又在崖上凝目眺望,自从发现华山剑法被尽破,而心爱的小师妹又移情林平之,这两件事对他的打击极重,还生了一场大病。整日也不在练功,有酒喝酒,无酒就坐在崖上眺望远方。
突然他见两个人形迅速异常的走上崖来,前面一人衣裙飘飘,是个女子。他见这二人轻身功夫好高,在危崖峭壁之间行走如履平地,凝目看时,竟是师父和师娘。大喜之下,纵声高呼:“师父、师娘!”
片刻之间,岳不群和岳夫人双双纵上崖来,岳夫人手中提着饭篮。依照华山派历来相传门规,弟子受罚在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同门师兄弟除了送饭,不得上崖与之交谈,即是受罚者的徒弟,也不得上崖叩见师父。哪知岳不群夫妇居然亲自上崖,令狐冲不胜之喜,抢上拜倒,抱住了岳不群的双腿,叫道:“师父、师娘,可想煞我了。”
岳不群眉头微皱,他素知这个大弟子率性任情,不善律己,那正是修习华山派上乘气功的大忌。夫妇俩上崖之前早已问过病因,众弟子虽未明言,但从各人言语之中,已推测到此病是因岳灵珊而起,待得叫女儿来细问,听她言词吞吐闪烁,知道得更清楚了。这时眼见他真情流露,显然在思过崖上住了半年,丝毫没有长进,心下颇为不怿,哼了一声。
岳夫人伸手将令狐冲扶起,见他容色憔悴,大非往时神采飞扬的情状,不禁心生怜惜,柔声道:“冲儿,你师父和我刚从嵩山回来,听到你生了一场大病,现下可大好了罢?”
令狐冲胸口一热,眼泪险些夺眶而出,说道:“已全好了。师父、师娘两位老人家一路辛苦,你们前日刚回,却便上来……上来看我。”说到这里,心情激动,说话哽咽,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岳夫人从饭篮中取出一碗参汤,道:“这是关外野山人参熬的参汤,于身子大有补益,快喝了罢。”
令狐冲心下感激,端起碗时右手微颤,竟将参汤泼了少许出来。岳夫人伸手过去,要将参汤接过来喂他。令狐冲忙大口将参汤喝完了,道:“多谢师父、师娘。”
岳不群伸指过去,搭住他的脉搏,只觉弦滑振速,以内功修为而论,比之以前反而大大退步了,更是不快,淡淡的道:“病是好了!”过了片刻,又道:“冲儿,你在思过崖上这几个月,到底在干甚么?怎地内功非但没长进,反而后退了?”
令狐冲俯首道:“是,师父师娘恕罪。”
岳夫人微笑道:“冲儿生了一场大病,现下还没全好,内力自然不如从前。难道你盼他越生病,功夫越强么?”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我查考他的不是身子强弱,而是内力修为,这跟生不生病无关。本门气功与别派不同,只须勤加修习,纵在睡梦中也能不断进步。何况冲儿修练本门气功已逾十年,若非身受外伤,便不该生病,总之……总之是七情六欲不善控制之故。”
岳夫人知道丈夫所说不错,向令狐冲道:“冲儿,你师父向来谆谆告诫,要你用功练气练剑,罚你在思过崖上独修,其实也并非真的责罚,只盼你不受外事所扰,在这一年之内,不论气功和剑术都有突飞猛进,不料……不料……唉……”
令狐冲大是惶恐,低头道:“弟子知错了,今日起便当好好用功。”岳不群道:“武林之中,变故日多。我和你师娘近年来四处奔波,眼见所伏祸胎难以消解,来日必有大难,心下实是不安。”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为我们分任艰巨,光大华山一派。但你牵缠于儿女私情,不求上进,荒废武功,可令我们失望得很了。”
令狐冲见师父脸上忧色甚深,更是愧惧交集,当即拜伏于地,说道:“弟子……弟子该死,辜负了师父、师娘的期望。”
岳不群伸手扶他起来,微笑道:“你既已知错,那便是了。半月之后,再来考校你的剑法。”说着转身便行。令狐冲叫道:“师父,有一件事……”想要禀告后洞石壁上图形和那青袍人之事。岳不群挥一挥手,下崖去了。
岳夫人低声道:“这半月中务须用功,熟习剑法。此事与你将来一生大有关连,千万不可轻忽。”令狐冲道:“是,师娘……”又待再说石崖剑招和青袍人之事,岳夫人笑着向岳不群背影指了指,摇一摇手,转身下崖,快步追上了丈夫。
令狐冲自忖:“为甚么师娘说练剑一事与我将来一生大有关连,千万不可轻忽?又为甚么师娘要等师父先走,这才暗中叮嘱我?莫非……莫非……”登时想到了一件事,一颗心怦怦乱跳,双颊发烧,再也不敢细想下去,内心深处,浮上了一个指望:“莫非师父师娘知道我是为小师妹生病,竟然肯将小师妹许配给我?只是我必须好好用功,不论气功、剑术,都须能承受师父的衣钵。师父不便明言,师娘当我是亲儿子一般,却暗中叮嘱我,否则的话,还有甚么事能与我将来一生大有关连?”想到此处,登时精神大振,提起剑来,将师父所授剑法中最艰深的几套练了一遍,可是后洞石壁上的图形已深印脑海,不论使到哪一招,心中自然而然的浮起了种种破解之法,使到中途,凝剑不发,寻思:“后洞石壁上这些图形,这次没来得及跟师父师娘说,半个月后他二位再上崖来,细观之后,必能解破我的种种疑窦。”
岳夫人这番话虽令他精神大振,可是这半个月中修习气功、剑术,却无多大进步,整日里胡思乱想:“师父师娘如将小师妹许配于我,不知她自己是否愿意?要是我真能和她结为夫妇,不知她对林师弟是否能够忘情?其实,林师弟不过初入师门,向她讨教剑法,平时陪她说话解闷而已,两人又不是真有情意,怎及得我和小师妹一同长大,十余年来朝夕共处的情谊?那日我险些被余沧海一掌击毙,全蒙林师弟出言解救,这件事我可终身不能忘记,日后自当善待于他。他若遇危难,我纵然舍却性命,也当挺身相救。”
几日后,西安
一个漆黑的夜晚,在一个大户人家的房顶上突然跃出了一个黑影,手里抱着一个盒子快速向城外跑去,行动十分快速、敏捷。跑出城大约十里左右,那名黑衣人停了下来。拉下脸上的黑巾,正是田伯光。
田伯光慢慢打开手中的盒子,顿时珠光宝气映的田伯光眼都花了,“哇,这么多珠宝啊,这下又够我田伯光快活一阵了。”
“田伯光!”就在田伯光暗自得意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头戴黑色官帽,一身白色锦袍的俊俏公子哥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正是前来找寻田伯光的东方不败。田伯光觉得十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你是什么人,找我田伯光有什么事吗?”田伯光客气地问道,这个人能跟踪自己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武功肯定不在自己之下,他也不想多惹是非。
“看来你还真是健忘啊,我就提醒你一下,我叫董方伯,当初在衡阳城外你要入洞房时还是我给你出的题目,让你蒙混过关。想起来了吗?”东方不败慢悠悠的说道。
“噢,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上官公子的朋友,好久不见上官公子我田伯光对他也是十分想念。”田伯光恍然大悟的说道。接着又凑过去略带谄媚的说:“只是不知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正巧了,上官兄听说你不当淫贼,改行当起了盗贼对你也是十分想念,特地让我来请你去叙叙旧,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东方不败玩味的说道。
“啊!”田伯光听此言顿时脸就苦了下来,他现在最害怕见的人就是上官云青,这次要是再碰到他肯定会把他送官的。
看着田伯光的表情东方不败笑了笑也不再打趣他,接着说道:“不过嘛你不想去也行,只要你为我办一件事,我就当今日什么也没看到。”
“董公子请吩咐,我田伯光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在所不辞。”田伯光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急着表忠心。
东方不败笑着说道:“没那么夸张,其实这件事情对你田伯光来说不过小事一桩,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把令狐冲给我带到这里,不过你不能告诉他是我让你带他来的,而且还不能用强,必须是他自愿跟你下来。”
“没问题,董公子放心,我田伯光一定办到我现在马上就去。”说完田伯光就转身想要开溜。
这时东方不败突然一闪身出现在田伯光面前,就在天不光惊讶张嘴之际,一个黑色的药丸突然从东方不败手中飞进了他的嘴里,钻进了他的肚中。
“你给我吃的什么?”田伯光一脸担心地问道。
“这时东方不败转过身将手背在身后悠然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粒“砒鸠丸”罢了,解药只有我才有。吃了砒鸠丸的人若是得不到解药,一个月后肠穿肚烂而死。”听了东方不败的话田伯光又惊又恐用手指着东方不败结巴的说道:“你你,你怎么这么狠毒的心啊你,我都答应帮你办事了,你还给我吃这么毒的毒药。”
东方不败转过身看着田伯光慢悠悠的说道:“你也不必担心,这种毒药一个月后才会发作,在这期间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你乖乖听话把令狐冲带到这里,我就把解药给你。”又把脸贴近田伯光说道:“否则,后果你是明白的。”然后又站起身不理会田伯光说道:“好了,陪你在这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本公子也困了,先回去了。”就在东方不败要走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田伯光说道:“你不要想耍什么花样,这种毒药除了我之外天下无人能解,你只有一个月时间,好好珍惜吧。”说完转身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