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杨统领的身份,你说这个秘密是不是很大。”张逸柯毫不在意的说道。
“哦!”上官云青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就不必说了,莫说你不知道,若是你真知道了,本统领更不可能放过你了。”
“上官公子,你真的舍得杀奴家吗?”张逸柯楚楚可怜的问道。
上官云青听后眼里的惊讶神色一闪而过,心里道:“难道她认出了我,不应该啊。”接着又想了想,自己从始至终并未有什么破绽,“或许是她在诈自己也不一定。”想到这一点,上官云青微微一笑说道:“上官公子我也认识,若是旁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也可以,但你们这些明教余孽贼心不死,竟妄图颠覆我大明江山,我也只能把你送交京城依法严办了。”
张逸柯已经确定他就是上官云青了,见他还不承认,竟要把自己押送京城,心里一阵气恼,“看来不把你的面具摘下你是不会承认了。”张逸柯想到这里,凛然说道:“既然你不是上官云青,那就算了。想要把我押解京城邀功请赏,那是万万那不可能的。”接着大声喊道:“上官公子,永别了!”喊完就往上官云青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上撞去。
上官云青还沉侵在刚才的那一声大喊中没有反应过来,见她往自己的剑上撞来,连忙向右猛地一挥剑,空门大开,张逸柯却突然探手往他的脸上抓来,上官云青知道自己上当了,下意识的左手一掌击出,打在张逸柯的胸口处,张逸柯向后倒飞而出,满脸微笑的看着上官云青,右手还提着从上官云青脸上摘下的黄金面具。
看着被自己打飞的张逸柯,上官云青顿时呆住了,他再也装不下去,快速闪身向前,在张逸柯落地之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张逸柯吐了口血,晃了晃手中的蝴蝶面具面色惨白,笑着说道:“你…你还说…自己不是上官公子吗?”说完便晕了过去。
上官云青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说完给她搭了搭脉,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经脉受损极重,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然后从怀中掏出两粒“九花玉露丸”,给她服了下去,然后将张逸柯放在地上,开始给他运功疗伤。
一刻钟后,上官云青用内力催化了药性,用北冥神功给他打通经脉,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感觉张逸柯有了动静,开口问道:“张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冷、我好冷!”张逸柯哆哆嗦嗦的说道,但仍是昏迷不醒。
上官云青解下背后的红披风,将张逸柯包裹起来,这件披风由貂皮混合红色丝绸制成,柔软舒适,而且保暖效果十分好。过了一会张逸柯就沉睡了过去,上官云青看了看天色自语道:“应该开始了吧!”说完抱着她开始往城里走去。
城西的一座废宅内,一名黑衣人来到门前,“咚咚咚,咚咚”三长两短敲了五下门,不多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暗号!”
“圣火明尊,光照万世!”那名黑衣人说道。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仆人装扮的男子看到是名黑衣人,刚想问是谁,忽然嘴被捂住,“噗!”的一声,一把匕首捅进了胸口,刚把这人放下,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喊道:“敌袭!”然后朝里跑去,那名黑衣人将手中的匕首拔出,向前一甩将那名叫喊之人钉在了地上。
不多时众多房门打开,从中奔出十多个家丁打扮的人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一名中年人走上前问道:“阁下何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那名黑衣人没有回答,扫了一眼对那名中年人说道:“你就是明教洪水旗副掌旗使卓鹰凡。”此言一出卓鹰凡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唰”拔出宝剑指着那名黑衣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好说,好说。”黑衣人笑着说了两声一跃而起落在墙壁上冷声说道:“锦衣内卫府第一队千户队长赵贺,奉命前来剿灭乱党。杀!”话音刚落,四周墙壁上顿时涌出许多手持弓弩内卫,“嗖嗖嗖…”顿时许多利箭发射而出,发射完后放到一旁,一拍背后的大明十四势盒底,抽出钢刀后冲了下去。“啊啊啊…”惨叫声不断响起十多名家丁没有防备顿时被射成了刺猬,只有卓鹰凡武功高强,没有受到伤害。刚想转身进屋,却被赵贺与齐鸣一前一后拦住,缠斗起来,一时无法脱身。
就在三人打斗之际,数十名持刀仗剑的武人从房内冲出,墙上的内卫也纷纷跃下,将手中的火把扔入房内后,以组为单位同从房内冲出的武人打斗起来。一时间火光连连,惨叫不断,原本寂静的西安西城顿时喧闹起来。内卫占了人数与装备上的优势,几人相互配合,在用钢刀缠斗之余不时拍动大明十四势上的机关,银针与钢刀不时飞出,渐渐的只剩下了身着红色飞鱼服的内卫。卓鹰凡虽看得心里焦急,但他以一敌二本就处于劣势,纵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赵贺看出了卓鹰凡焦急,冷冷一笑,同齐鸣对视一眼,“刷刷刷”横着三刀快速劈出,卓鹰凡横剑抵挡第三刀之际,忽然间一道剑光从左侧闪出,直奔卓鹰凡肋下而来,卓鹰凡大吃一惊,想要完全躲开已来不及,猛地向后一避,“噗!”剑在卓鹰凡的腹部划开一个极大的口子,血流不止,就在此时,赵贺又一脚踢在了卓鹰凡的胸口,卓鹰凡猛地向后飞去。摔在地上吐了口血。就在赵贺与齐鸣欲取他性命之时,忽然见几点寒星从房顶射来,二人慌忙躲开,抬头一看,隐约看到一个黑衣人,几枚霹雳弹又接踵而至,众人急忙向后闪去背过身子。“砰砰砰”几声轰响,待浓烟散去后,两人已逃得无影无踪。
“留下一般人四处搜索,其他人跟我追!”赵贺大喝一声,与齐鸣率先跃上房顶,追了出去,几十名内卫紧随其后。
走到一处街口,几名锦衣卫痛苦的躺在地上,赵贺抓起其中一人厉声道:“你们几个废物,人呢,往哪跑了?”
那名锦衣卫往东指了指,众人便向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又拐过一个借口,赵贺看到前方不远一个黑影一闪即逝,连忙带人奔了过去,为避免跟丢,齐鸣与赵贺跃上房顶急追。
追出里许,走到另一处大街时赵贺当先跃出拦住了那黑衣人,接着一刀劈出,齐鸣挺剑随后而上,谁知那黑衣人轻功虽好,但武艺却是稀松平常,刚刚侧身避过赵贺的一刀,面对身后齐鸣的长剑没有办法只能不顾危险用手中的短剑格开,赵贺趁机一拳打在那黑衣人右胸,将他击倒在地,触手感觉一软,赵贺惊讶地说道:“你是女的。”接着反应过来稳住心神,拉下她的黑巾,冷声问道:“卓鹰凡呢,你把他放哪了,”
那名女子嘴角溢血,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赵贺无奈看向齐鸣,齐鸣也不知该怎么办,对身边赶到的内卫说道:“把她押回去先关起来,按照来时的路线仔细搜索,一定要把卓鹰凡找出来。”
似水年华
回到似水年华后上官云青将张逸柯放在床上,面色复杂的看了张逸柯一眼,走到了窗前,看着城西的火光若有所思,“按常理说,他身为锦衣内卫府统领,铲除明教余孽保江山稳定并无过错,可他心里仍有些不舒服。从第一刻相见他就感觉到了会有今日,而且也做好了准备,否则今日是断不会下令诛除明教势力的。今日孤身到此就是为了做个了断,要么将她一剑杀了一了百了,若是实在下不了手放她走也就是了。可是被她看穿了身份是万万没想到的。若不杀她灭口,恐怕日后会平添许多祸患。紧紧盯着远处的大火,在那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众多明教教众被杀戮的惨景,若是没有此事,或许事情还有得挽回,可是现在…”想到这里,上官云青下了决心,掌上运气,看着她美丽清秀的面庞,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不如就让小女子做公子的故人如何?”
“上官公子得罪了故人,仅仅一杯水酒就能赔罪了吗?”
“上官公子,永别了!”
“罢了!”上官云轻叹了口气自语道,将举起的手掌又放了下来,闪身出了房间。
锦衣卫千户所
上官云青刚刚回到大厅,没多久赵贺、齐鸣就风尘仆仆、一脸凝重的并肩而来。
“参见统领!”二人躬身施礼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上官云青淡淡的问道。
“卑职无能!”赵贺上前一步惭愧地说道:“最后卓鹰凡被一个女子救走了,搜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卓鹰凡的踪迹。我们抓住了那名女子,现在正在拷问。”
“罢了!”跑了就跑了吧。”上官云青自语道,按理说这次行动是失败的,虽然杀了不少明教精英教众,但尽是些小鱼小虾,大人物一个也没有除掉。不是不行,而是不忍。接着开口道:“把那女子放了吧,今天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就此结束,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此事。”
第二日,似水年华
当阳光照进房内时,张逸柯悠悠醒来,感觉浑身酸疼、没有一丝力气,而且感觉十分的口渴。“飘英,给我倒杯水。”张逸柯下意识的喊道。
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应答,这才想起自己昨日晚上让飘英去通知卓鹰凡了,“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张逸柯自语道。说完挣扎着起身想要倒杯水,掀开锦被,看到了裹在身上的那件红色披风,瞥见了桌上的茶杯与放的一些药材还有一个药瓶,这才想起昨日自己摘下上官云青的面具之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仍有余温,想着他那担忧的神色与抱着自己回来的情形,自己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他不但没有杀自己,反而给自己准备了补身体的药材,“看来你心里也不是没有我吗?”张逸柯想道这里,嘴角也有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歇了一会,张逸柯感觉恢复了些体力,换下身上的劲装武服,穿上了一件蓝色外衣,大致整理了一下,正想出门去城西看一看。“咚咚”这时两声敲门声传来,张逸柯轻声说道:“进来!”
门被打开,两名龟奴驾着一个浑身是血穿着夜行衣的人走了进来,“飘英!”张逸柯一看大吃一惊,连忙一脸焦急的跑过去:“飘英,飘英,你醒醒!”看飘影仍是昏迷不醒向那两名龟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哪找到她的?”
一名鬼奴说道:“姑娘,飘英是我们在门口左面第二个胡同口发现的,至于她是怎么到哪里又被谁打伤我们真的不知道。”
“好了,把她放到床上吧。”张逸柯知道从他们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能等飘影醒来后问她自己。
张逸柯给飘英服了两粒上官云青留的九花玉露丸,脱下她的夜行衣,看到又胸处的淤血和满身的鞭痕,知道他已经被拷打过,心里对卓鹰凡一行更加担心了。给她的伤口上洒了些金创药裹好伤口,等了半个多时辰仍不见张逸柯醒转,他心里焦急便不再等飘英起身往外走。
“咳咳”,张逸柯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声,连忙跑到床边惊喜的问道:“飘英,你醒了,卓副旗使他们怎么样了?”
“小姐,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呜呜…”飘英一看是张逸柯,大喜过望,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飘英,卓副旗使他们怎么样,撤离了吗?”张逸柯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完了,小姐,我们在西安的堂口是彻底完了!”飘英叹了口气悲痛的说道:“锦衣卫昨晚大批出动,将方圆五里都控制了起来,所有弟兄都很难逃脱得了,我昨晚赶到时,卓副旗使被打成重伤,我虽将他救出可是许多内卫在后面紧追不舍,无奈之下我将他丢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引来了追赶的内卫,后来被内卫捉住带到了千户所,拷打逼问我卓副旗使的下落,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将我放了。”
“那卓副旗使脱离危险了吗?”张逸柯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飘英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估计很难,卓副旗使腹部被划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血流不止,而且胸口也中了一掌,行动已十分困难,领头的两人不但武功高强头脑也很清醒,几乎想到了一切可能性,昨晚我被抓走后仍有百十名锦衣卫在拉网搜索,此刻恐怕…”飘英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然后又向张逸柯问道:“小姐,你呢,韦伯怎么样了?”
张逸柯闻言也是叹了口气说道:“韦伯和我都被杨青云打成重伤,已经走了,能不能保命很难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小姐你们是如何脱险的呢?”飘英好奇的问道。
“后来上官公子出现了,救了我们一命。”张逸柯凄惨一笑,说道。此刻她真的很想知道,若是自己没有认出上官云青,她真的会一剑杀了自己吗?
飘英则是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说道“真是没看出来,上官公子斯斯文文的一副儒雅气息,武功竟然这么高,杨青云那么厉害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啊,他真的很厉害!”看飘英还要说话,张逸柯笑着安慰道:“好了,你伤很重,好好休息吧!虽然张逸柯知道上官云青即杨青云,但之前她只想起上官云青对自己的好,却忘记了他可怕的一面。此时他才真正领略到“蝶面阎君”和“锦衣血卫”的可怕,行动果断、出手狠辣,也就是因为自己揭穿了上官云青即杨青云这个秘密,上官云青才最终对自己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张逸柯将这个词默默念了遍,满脸苦笑。自己四人个个重伤将死,她现在才感觉这个词是多么恐怖。若不是自己整日念着他的那充满魅力的冷笑,谁又能想到那个温文尔雅、潇洒飘逸的上官云青就是杀人如麻、冷面无情的杨青云呢。想想第一次见识那嘴角一翘的冷笑,那旁人模仿不出的通往地狱之门的冷笑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呢?”
“不,不是残忍,而是很有魅力。尤其是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