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明道境中一些事务之后,柳贯一便将目光重新转到了即将启程西行的唐僧身上。
唐僧的父亲陈光蕊是当朝一名新科状元,母亲温娇是当朝丞相殷开山的独女,其父母二人成婚不久(即陈光蕊携带妻子温娇及老母亲张氏赶往江州任职的途中)不幸遭受歹人刘洪与李彪的谋害。
唐僧的父亲陈光蕊被刘洪、李彪害死,江州官职也被刘洪冒名顶替;
祖母张氏被迫流离他乡,乞讨渡日;
母亲温娇被杀父仇人刘洪强占为妻,只因当时怀有陈光蕊亲生骨肉(唐僧)在身,欲死不忍;后在忍辱苟且之下生下唐僧,但同时因怕歹人刘洪发现会对婴儿不利,于是便在万般无耐之下将未曾满月的唐僧抛于江中飘浮的一块木板之上,流向金山寺……
这便是西游中所述的出胎几杀,满月抛江之难。
也就是说,金蝉子在第十世转世投胎,一出生,九九八十一难便已经开始了。
未曾满月的唐僧被母亲忍痛抛弃后,乘着母亲安放的木板顺江南流,正巧被金山寺的法明长老发现,并抱回寺中抚养成人。
十八年后,已是佛门弟子的唐僧在师父法明长老的明示下,得知了亲生父母的重大冤情后悲痛不已,决心要为父母申报冤屈。
他先是遵从师父的指引找到了身处忍辱中的母亲,随后又在母亲的告知下找到了祖母(张氏)及外公,当朝丞相殷开山;最终不但为父母申报了冤屈,而且还见到了死而复生的父亲陈光蕊,一家团圆。
而唐王李世民自地府还魂以后,受十代阎君嘱托,要办一次“水陆大会”还愿。大会的主持人选谁呢?众僧人推荐了当时还很年轻的金山寺和尚陈玄奘(也就是唐僧)。
此时唐朝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国力又正值巅峰,当时出家的和尚比比皆是,为何会单单选中陈玄奘呢?书上的说法是陈玄奘乃一名极有德行的高僧,“一心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根源又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佛号仙音无所不会。”故而入选。
看到这里,柳贯一觉得有些好笑,这时候的唐僧年纪轻轻,能有多少德行,又能读过多少书?
再者,唐僧的外公是当朝宰相殷开山,父亲是当朝大学士陈光蕊;其次唐僧的出家地点是极富盛名的金山寺,出家人眼里的金山寺,就好比大学生眼里的清华北大。
唐太宗派魏征、萧髃、张道源选拔“水陆大会”主持人,这三位都是殷开山的同僚,里面的暗箱操作,可真够直接的。
再然后,在人间界素有名望的观音又亲身显化,点拔唐僧,并且送了锦襕袈裟和九环禅杖,这无疑又让其身价成百倍、千倍增长,以致于唐皇李世民也要与他攀上一层关系,称为御弟。
如此造势一番之后,唐僧便带着唐皇委派的两名随丛出发,西行而去。
柳贯一分出部分念头关注了些许时日,正想回明道境中修行,却意外发现,道场之外,有“故人”来访。
于是他便大开山门,将这位“故人”迎入其中。
“贫道听闻贵教大计,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没想到燃灯古佛此时竟有如此闲暇时间,来贫道道场论道。”
对于此人的突然造访,柳贯一也是颇为意外,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佛教的打算。
“前段时间,贫僧曾与施主论道,回去之后,感悟颇深,今日唐突来访,想要与施主再交流一番,还望施主见谅。”燃灯古佛盘坐于无极殿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面带歉意道。
柳贯一皮笑肉不笑,暗恼佛门打得一手好牌,自己若是拒绝此人,恐怕依燃灯的面皮,也会赖在道场附近不走吧。
念及于此,柳贯一当即道:“当日贫道也是感悟良多,常叹古佛道、释二法之深,也有心去西方拜会一番,却是未曾想到,古佛会屈尊降临寒舍,实乃不知岛之喜啊。”
燃灯古佛看着听得此言,心中却是有些得意,暗道这厮终于被我教摆了一道。
在来这不知岛之前,他为二圣所传,去往极乐之乡,聆听圣训。
本以为圣人是要他暗中护持西行佛子,却没想到圣人要求他前往东海不知岛,找个理由看住那无极子。为了佛门大计顺利进行,二圣不得不对无极子这个洪荒不安定分子加以防范。
其实二圣密谋此事,还要从天庭举办蟠桃宴后不久之后说起。
那时候,柳贯一重生日短,但其从其诸多疯狂行事来看,对佛门的怀有浓重的敌意,这让二圣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虽说这种威胁对于圣人本身来说,毫无影响,但对将来的大计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令燃灯来此,也是经过长时间考虑之后,才有的决定。
一来,燃灯此人旧时乃是玄门阐教副教主,与无极子本身并未有什么过节,只与截教有因果;另外一点,燃灯本身也是准圣大能,面对同样身为准圣之境的无极子,也可从容应对,更何况,此番动作,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慑和试探的作用。
“施主过谦了,施主一身道法通达,又明悟圣道。贫僧正是因此,特来向施主讨教一二。”燃灯古佛一脸真诚,好像十分的向往。
柳贯一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落到燃灯眼里,心中愈发肯定,自己此番来此,牵制住此人,令其无法对接下来的西游大计,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
好吧,你赢了,柳贯一有些无奈,佛门此举当真是一石二鸟,既是做给世人看,又意在威胁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佛门这般做为,完全打乱了他的安排。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当真没有手段应对吗?柳贯一心中冷笑,你们太天真了,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既然是做戏,那便还要做足一点。
柳贯一轻叹道:“贫道还正想闭关悟道一番,既然古佛亲至,贫道当尽东道主之谊。”
末了,只见他又迟疑道:“不过古佛来此,难道不怕佛门大计有变吗?值此之机,西方可是正缺人手的时候啊。”
燃灯古佛闻言,当即笑道:“烦牢施主忧心了,好叫施主知晓,此番西行,乃是天道使然,大势所趋,吾西方人才济济,区区西行,自然不会过多牵扯我教精力。”
柳贯一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干笑道:“果然是三界一流大教,得天道厚爱啊!”
“我等也是顺天施为,尊大势前行而已,施主可知这洪荒大势如何?”燃灯淡淡道。
哼,柳贯一不悦,此人说这话,言外之音,不是在讥讽他不识大势、不尊天道吗?
他当即回道:“天意浩荡,没有人比贫道便懂天什么是大势,也没有谁能有贫道如何懂得顺天而行”
柳贯一夸夸其谈,好似懂王上线,将燃灯古佛说得一愣一愣的。
燃灯古佛暗道眼前之人,面皮功夫之盛,他自今还未见过有如此自夸之人。
“施主,我等还是抓紧时间,相互论道吧,也不能耽误了施主后续修行之机。”燃灯道。
“也好,”柳贯一停止自夸,点了点头,当即二人便开始释放出自身的道法金纹,这些道法金纹在虚空中纠缠,又相互试探和交汇,领悟对方真意。
令柳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论道,足足花费了二十余年时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与此同时,那西行的唐僧一如西游中所述,途经五行山,揭了佛贴,放出了那石猴孙悟空,又使说出观音旨意,命其一心护他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