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暮生却没有看她，视线依旧穿过喷涌的泉水注视着倾小沫：“听说你找我？”
“……嗯。”
喉咙哽咽的厉害，连发出一个简单的音符都异常的困难。
“过来。”
简短的丢下这连个字后，他挂了电话。
倾小沫艰难吞咽了下，不动声色的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在他灼灼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过去。
慕思瑶已经站起来了，秀眉狠狠的拧着，盯着她。
初晨的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来，在男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合上手中的书，骨节分明的指轻叩烫金的封面，专注的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怎么瘦了？”
倾小沫就那么看着他，干涩的唇瓣动了动：“我……有事找你……”
男人薄唇勾出一点弧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怔怔看着他英俊瘦削的脸，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说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凉暮生安静听完，幽幽黑眸盯紧她：“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这句话听不大出什么情绪，倾小沫瞥了一眼慕思瑶，不大确定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生气她因为别的人的事情来找他呢，还是生气她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来打扰他跟慕思瑶？
她一时拿捏不定，就那么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凉暮生似乎也并没打算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微微抬手，秘书长便会意的将手机递了上去。
他拨通耀司的号码，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书本上烫金的字体，嗓音寡淡：“你是觉得耀家的脸丢的不尽兴，索性连凉氏的脸一起丢了？这么点小事，你就只能想出做掉他的办法来？耀司，智商是个好东西，丢了记得捡起来。”
他将手机丢给秘书长，再度看向倾小沫：“可以了，还有别的事吗？”
倾小沫：“……”
原来搞定愤怒中的耀司，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呆呆站在原地，不答反问：“你……希望我还有别的事吗？”
她这些日子每每来医院，都被挡在门外，他不愿见她不愿接她电话，应该不会希望她还有其他事情来烦扰他了吧？
应该那么干脆利落的替她解决问题，怕也是想赶紧解决完让她赶紧滚蛋。
踌躇间，就看到男人眸底染了星星点点的笑，对着她伸出了手：“过来。”
“暮生！”慕思瑶忽然面色苍白的叫了他一声。
凉暮生淡淡看她一眼：“你还有事？”
几乎跟刚刚问倾小沫的那句话同样的句式，可又是截然不同的口吻，这次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倾小沫松了一口气。
慕思瑶贝齿重重咬紧下唇，再开口，声音已经有几分颤抖：“不要告诉我你不想知道你爷爷的遗愿是什么！！暮生，他对你有养育教导之恩，最后还是因你而去世！你难道连他的遗愿都……”
“什么遗愿？”
凉暮生漫不经心的打断她：“跟Alisa离婚，然后跟你结婚生子么？”
慕思瑶睁大眼睛，唇瓣颤了颤，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