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热的很快,但是到了晚上凉的也快。特别是池塘边,幽幽的晚风吹过,听着稻田里蛙虫的鸣叫声也是一种乐趣。
二嘎在鱼池边晃悠着呢。八点钟,天已经黑了!二嘎嫌外面蚊子多,索性进屋躺在床上,关了灯,闭目养神。
哗啦一阵响声惊动了二嘎。二嘎睁开眼,又闭上了。
水声!很正常,夏天的晚上还是比较闷热的,鱼也憋的难受,会浮上水面号头!这时如果有什么蝙蝠啊、水鸟啊从水面掠过,都会惊动号头的鱼。这样不免就会发出响动。
哗啦哗啦哗啦忽然响声变的急促而又连续起来。
二嘎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怎么回事?鱼受到惊吓发出的响声不会是连续的,难道是有人偷鱼?”想到这,二嘎脑中第一个蹦出的念头就是:胡二楞!
“没想到这****的胆子这么大,上午说的话,当天晚上就兑现了。肯定是看我灯没开,以为我不在!哼算你走运,老子今天没把大黑带来,不然非搞死你个王八蛋!”
二嘎蹑手蹑脚的起了床,也没开灯,摸索着找到鱼叉和手电,然后轻轻的开门。向发出响动的地方佝着腰走去。
近了
站在不远处,二嘎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什么声响惊动了胡二楞。陈二嘠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给那胡二楞来次狠的,反正天黑看不见,打了也就打了,就是打残了,村里人也不会说自己不讲人情,下手太狠。天黑看不见,谁知道你是胡二楞。反正肯定是贼!难道我陈二嘠打贼也有错嘛?
二嘎不但不紧张,反而有点兴奋,终于能找到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教育教育胡二楞。
轻轻的拨开挡在前面的草,张眼望去。
轰的一声,陈二嘠如同遭了雷击,浑身汗毛倒竖,头皮发毛。
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团绿幽幽的鬼火漂浮水面上三尺处跳动着。陈二嘠感觉喘不过气,两股发颤,手中捏着的鱼叉差点给丢掉了。
陈二嘠没看见人,也没看见其他什么东西,水面上除了那团鬼火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难道真的活见鬼了?”陈二嘠心中打鼓,他有点怕了。虽然他不信这些玩意,可真当遇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泛起了恐惧感。陈二嘠想逃,但感觉双腿跟罐了铅似的,挪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那东西好像还没发现我,如果我悄悄的溜掉,说不定还能保住小命。但如果逃跑的时候发出什么动静,那也死定了。”陈二嘠很明白眼前的形式,现在自己心神不宁,紧张着呢,逃跑的过程中肯定要出岔子。“但也不能在这干耗着啊,那东西现在没发现我,不代表一直发现不了我,就算发现不了我,让我在这待这看那玩意一晚上,明天还不要疯掉?”
陈二嘠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他现在终于发现大黑的重要性了,都说黑狗是辟邪的,要是今天把大黑带来了,啥事也不会出了。
辟邪?陈二嘠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如果眼前这东西真的是邪祟之物,那就证明了鬼物的存在,也就不存在什么迷信之说了。那东方老头的说法肯定也就成立了。
东方老头不是说了嘛,吃了那黑色珠子可以辟邪嘛?想到这陈二嘠胆子壮了点。
“怕什么,不就鬼嘛?日,俗话说的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谁怕谁还不一定。再怎么说老子还是处男,处男也能辟邪!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个鸟?”紧了紧手中的渔叉,深呼口气。
陈二嘠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站直了身子,然后卯足了劲,猛然一阵狂喝,如同打雷般。
“我妈个的,哪家的子跑这来跟你爷爷作践,出来!”
“啊”一声惨呼,男子的声音,紧接着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同一时刻,悬浮在空中的那团鬼火落入了水面,然后慢慢的熄灭了。
人?怎么有个人?忽然间的变化让二嘎没反应过来。刚刚二嘎大喝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水面上跳跃的鬼火上呢,哪里注意到池塘边上。
“鬼啊!”落水的男人大呼,显然被陈二嘠突然的大喝声吓的不轻。试想想,晚上蹲在鱼池边上,还是杂草丛生的那种鱼池边上,忽然有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你身边,然后猛然大喝一声,胆子小的估计当场就要被吓死。
陈二嘠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装鬼偷鱼,至于是怎么个偷法,他现在还不清楚,得把这人抓来问问。
二嘎打开手电,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胡二楞那****的。这时胡二楞也反映过来了,估计岸上的人是陈二嘠,不是鬼,心里也舒服了点。想要从水里爬上岸,却被陈二嘠用鱼叉了回去。
“二嘎,你,你让我上去。有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胡二楞说话有点颤抖,不知道是怕二嘎拿鱼叉戳他,还是刚刚真的被吓到,还没缓过劲来。
“好你个胡二楞,你还真够本事的,没想到你胡二楞还是个挺守信的人,上午说的话,晚上就兑现。我今天不把你打残了,我也对不住你啊!”
“你陈二嘠,不就到你家鱼池里钓两条鱼换换胃口嘛!乡里乡亲的,别这么小气行不?”胡二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被抓了个现形,现在只能耍无赖了。陈二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也不会对自己下狠手,还怕啥?
“哈哈哈,如果你是白天来的话,我陈二嘠不会说什么,可你这三更半夜的就说不清楚了吧!胡二楞,我看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跟我到村长家去一趟吧,这事我们交个村部处理,不伤和气。”
胡二楞听二嘎这么一说立刻就焉掉了,“别别别!二嘎,算我胡二楞求你了,千万别把这事捅到村委去。”胡二楞倒不是怕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他是怕村委的那帮人拿捏他。他胡二楞光棍一个,谁都不怕,但见了村委的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谁让人家手里有权?不听话,好,那就把你送派出所。村委说的话,人家派出所会不相信吗?
陈二嘠其实也就是为了吓吓胡二楞,如果真把胡二楞送村委去,万一到时候胡二楞狗急跳墙,拼个鱼死网破,对自己也没啥好处。二嘎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脑子里精明着呢。
自己的鱼池就摆在这,挪不走,藏不住,掖不着,如果他胡二楞真想报复,陈二嘠也阻止不了,直接投毒,一池塘的鱼全玩完。陈二嘠到时候找谁哭鼻子去?
但这胡二楞实在太可气,以前老是跟自己家过不去,乘机压压他,拿捏着个把柄,以后想必他胡二楞会学乖点。
二嘎语气稍微缓和了点,“胡二楞,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这做法实在有点不厚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吧?只要你不把这事捅村里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得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陈二嘠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要跟胡二楞讨个什么样的好处。
“好吧,胡二楞你先上来吧,到我小屋子坐坐,我们聊聊!”说罢,二嘎收回了鱼叉,率先向鱼池走了过去。
胡二楞爬了上来,也不知道陈二嘠打的什么鬼主意。但胡二楞可以肯定的是,陈二嘠不会轻松的放过自己,两人之间的关系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