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以前是车家最刻薄的人,没少为难父亲,车奕实在不想救。
可这是在车家,考虑到老爸对车家还有感情,他没办法。
“条件?”
车志扬怒道:“他是你三婶,救有他是天经地义,你居然提条件,你还是不是人!”
“虽然你爸离开了车家,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你这样说不怕遭天谴吗!”
和车奕一起进来的男子大声喝斥,显得异常刚直,引人侧目。
他叫车洪义,是车闻的儿子,在小辈中很有声望。
“车志国,这就是你生的儿子?”
康莉面含讥讽。
她对过去遭遇的一切当然不忿,因此一看到车志国就心有怨念,尤其是他那个儿子,面对那么多人的斥责竟然表现的无比淡然,让她很不舒服。
现在好了,原来是个白痴!
“畜生!”
“不是人!”
“滚出车家!”
长辈带头,车家群情激奋,仿佛车奕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那么多张嘴巴,车妈想帮儿子说话都说不过来,急的不行。
“说完了?”
过了好久,口水横飞的场面才渐渐消停,车奕终于有了说话的空隙。
“那我走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点狠话反驳的时候,他抬脚就走,很是洒脱。
仿佛,刚才大家的一番话落在他身上连挠痒都算不上,丝毫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不!”
车志明发出声嘶力竭的悲嚎,冲过去抱着他的大腿:“你不能走,救救你三婶,你走了她就活不成了,求求你!三叔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你要我死我也愿意!”
“小奕,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人命关天,能否先放下救人。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老头子我还是能做主的。”
闹成这样,车老爷子长叹一声,言语间也在恳求。
伸手阻止了要说话的父亲,车奕道:“条件很简单,给我一个亿就成。不过看在我也留着车家血的份上,打个折吧,五千万!”
“什么?五千万!还打了折?你这是在抢钱吗?”车洪义惊道。
“你说对了!”
车奕嘴角微翘:“把那个‘吗’字去掉,我这就是在抢钱。怎么,你似乎有点不服气?”
“哼!别说五千万,给你十个亿你敢要吗?异想天开!”车洪义怒哼。
“是么?”
扫视一圈,车奕摊着手道:“大家可听到了,有人觉得五千万太少,要给十个亿,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三叔对不起,我是很想帮三婶,但你要拿十个亿才行了。”
“你!”
车洪义几乎吐血。
我去!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这是嘲讽,想不到对方居然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时语塞。
“我……”
刚刚被车志国扶起来的三叔也绝望了。
不管五千万还是一个亿他都拿不起,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死?
别说他,就是车家,拿那么多钱也要伤筋动骨,那些人不会同意的。
“小奕啊,你就不能少一些吗?”车老爷子也被吓着了。
“我走了啊!”车奕再转身。
“要不,这钱先欠着,我这个老头子,应该能作保吧?”车老爷子也是拉下脸了,老脸憋的通红。
“当然……不能!”
车奕想都没想就否定。
也许车家老爷子在别人眼里是个人物,可在他这里不好使,他才不会认什么名声。
到时候老爷子赖账怎么办?难道他还能找地方申诉?或者把老爷子绑起来威胁?
初一看这话掷地有声,实际上却是满地陷阱,一不小心就要着道。
“混账,连老爷子也敢欺辱,我看你……”康莉怒不可揭,指着车奕的鼻子骂。
可她的话才到一半,后者就瞪了他一眼:“嗯?”
康莉:“……”
她不敢说话了。
一是想到了这个孽子的果断和狠心,二就是有两道杀人的目光朝她投来。
是车志明和老爷子的。
这时候每个人都很愤怒,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仁慈之心的青年撕成碎片,但又都不敢再开口。
给钱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真给了大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不过游芸的病怎么办?
全国各地她都去过了,所有的医生都断定她只有等死,现在只有车奕这里有希望。
“这个混蛋!”
他竟然能一言之间将车家拿捏于鼓掌,车彤彤狠狠的跺了跺脚。
早知道她就不让他进来了!
“咳咳,小奕,换个条件吧。”眼看着车志明又要跪下,车志国只能苦笑着劝阻儿子。
“好,毕竟血浓于水,换个条件吧。”车奕认同的点了点头。
切!
众人鄙视!
谁信你这种鬼话?
果然,人们的嘘声还在空气中荡漾,他就道:“从此之后,我们和车家再无关系!这个条件简单吧?”
“为什么?你第一次来车家,就有那么深的恨?”
听起来平淡的话,却一下子击中了老爷子的心脏,他的身躯禁不住颤了颤。
“为何?”
车奕冷笑道:“看看这些人,你觉得车家还有希望?他们除了勾心斗角搞内耗还会什么?我爸还没回来呢,吃相就这么难看,要是真回来还不得生吞活剥,连渣滓都不剩下?”
“不就是要钱吗,拐弯抹角喊打喊杀的吓唬人有意思?”
“那么一大家子人不想着怎么进取,就知道坐吃山空,我爸回来做什么?当保姆?”
“老爷子你现在还可以靠着个人撑着,信不信一旦你走了,车家立马就完蛋!”
车家的实力现在虽然比较平庸,但好歹是修道者家族,居然不知道怎么赚钱,真是天大的笑话。
随便找个有钱的势力当供奉,都比现在啃老本强。
原因其实也简单。
懒惰!
这就跟一个富豪突然间没钱了,让他去大街上卖红薯一样,放不下身段。
车老爷子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他悲哀的发现,这个狂妄至极的孙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车家的人,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在等死,慢性死亡。
“放肆!”
一大堆人全部沉默,有人看不下去了。
“车家什么样子还轮不到你来说道,你没资格!我们是修道者,对钱财怎样索取当然比不得普通人。”车闻道。
“是吗?”
车奕戏谑的道:“不知道怎样赚钱还有理由?好,我认!可连做人都不会呢?刚才某个老狗让我们在门口苦等了一个小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