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琉璃瓦的二层建筑在阳光照射下栩栩生辉,琉璃瓦下悬着块金丝楠木匾额,匾额刻着三个镀金大字“清婉楼”。殿内雕栏玉彻,纱缦缀帘,水晶为灯,地铺白玉光滑如壁,房顶又吊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极度奢靡。
这就是秋菊口中的清婉楼?
悠扬有些傻眼,她是应慕容公子之邀去磋琢馆的,本想见招拆招的探探他究竟有何目的,可谁知当她忐忑不安的到达磋琢馆时,这厮竟提议同游这潭州最大的妓院。她当然是不肯的,可他一句“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便将她堵的死死的。一方面碍于慕容某某生拉硬拽,一方面她却是对古代妓院有些好奇,于是便鬼使神差的坐在了清婉楼内。
清婉楼的女人姿色各异,身形婀娜摇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胭脂味,自打他二人进来她们便毫不掩饰的抛着眉眼,虽装作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可还是主动靠了过来,娇嗔着。“客官!”
女人们一窝蜂的向慕容一边倒去,悠扬暗自庆幸,谁说长得丑就没有优势,今日便占了丑的光,倘若真有女人向她靠过来还真不知怎样应对。侥幸之时又不禁疑惑,这慕容公子相貌出众,家世又好,堪称古代的高富帅,就算走在街上也会有无数清贵少女为之倾心,可他为何却有这寻欢问柳的癖好?更没天理的是,如果换做他人流连此等花月场所,她曲悠扬定会鄙视,甚至唾骂,可他慕容公子做起来她为何没有半点讨厌,当真是吃人嘴短?
慕容挥挥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指指对面道。“将曲公子伺候好了,这叠银票就归你们。”
话音方落,悠扬还未及时躲闪女人们便一边倒的扑了过来,她们上下其手将她摸索出一身鸡皮疙瘩。
“啊嚏……”悠扬双手抗拒着,可过浓的脂粉味却呛的她直打喷嚏。
拉锯战还在继续,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停手,摇摆腰肢走到慕容跟前,俯身贴面不知说着什么,只见慕容公子点点头,笑意更深。
突然,慕容公子起身,身形闪烁间便到了悠扬身旁,迅速将她从众多女人间解救出来,带着她又是一跃便从窗户窜了出去。
身体快速下坠,一切都猝不及防,悠扬吓的闭紧双眼。“啊……”
惊叫声未完人已稳稳落地,紧接着便是奔跑,悠扬被慕容拉着快速穿梭于人群之中,转过街角慕容终于停了下来,可悠扬却由于惯性实打实的撞了上去。
“啊,痛死了!”悠扬捂着鼻梁哀嚎着,鼻尖传来的酸痛感致使眼泪不受控的簌簌落下。
“一点小痛就哭鼻子,还真不像个男人?”慕容公子笑着揶揄。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悠扬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吸吸鼻子埋怨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不跑你当真要留宿在那?”慕容突然贴近,眼神灼灼的打量着悠扬,似乎话里有话。
悠扬一时尴尬,向后退了退,心虚的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逃跑?”
慕容玩世不恭的一笑,风轻云淡的道。“因为没给银子,怎么样,刺激吗?”
“刺激……”刺激你大爷,悠扬彻底无语,难怪他方才被众多女人簇拥而却又坐怀不乱,感情是带她寻开心去了。
“你当真是因我应了对所以才非与我交朋友的?”悠扬将话挑明。
“当然不是,在磋琢馆设对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我慕容交朋友从不看这些,况且朋友之称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得上的。”慕容公子坦言道。
“那为什么?”悠扬更加疑惑,她并不认为此时这身装扮具有潜在的发光点。
不过他这恃才傲物的架势为何她会觉得有一丝熟悉?仿佛有些她家李狐狸的影子。
“因为你言行有些像我一位故人。”慕容不羁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
“故人?”
“嗯,她是我的未婚妻,因为意外离世了。”慕容平淡的道。
未婚妻?那不就是女人?难道他已经戳穿了她是女扮男装?
“可我是男人!”悠扬重申着。
“对,所以当引为知己!”慕容点头。
“幸好!”悠扬长吁一口气。
“嗯,幸好……”慕容笑意甚浓。
慕容是悠扬在古代第一个朋友,或可算半个知己。她以男装的形象时常与慕容厮混在一起,他们谈天谈地谈人生。通过接触她对慕容多少有些了解,他看起来虽有些玩世不恭,可却是个干正事的人,慕容家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而一半以上都是他在打理。
傲要有傲的资本,慕容公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再看李恪这边便没有悠扬那般悠闲了,别说结交新朋友,连见挚友都抽不得空。
“云轩公子又派人稍话,说过几日便要去北方了,离开前想与您道别!”管家禀报着,见李恪半晌未答话又劝道。“殿下您放心去吧,王妃这边奴才替您盯着,一有消息立刻向您通报。”
“告诉云轩……算了,备马车!”李恪本想拒绝,可想来云轩一走又不知何时再见,便又改变主意。
李恪一到轩逸楼,好友云轩便立即迎了上来,调侃道。“我的吴王殿下你可终于来了,可是金屋藏娇了?几日不见憔悴成这样!”
“少说废话,这人也见了,安心上路吧,以后别没事便往我府里稍话,我的随从可不是你的信使。”李恪撂了话便转身预走。
“上路?你这是盼着我去死呀!真是见色忘义,不知府里藏了何等美人,让你如此魂不守舍的一刻也不愿离开,尽管对待朋友的我!”云轩玻璃心碎裂,压制住吐血的冲动,硬是拉着李恪不准离开。
“如你所说见色忘义,只不过并非藏了人,而是有人丢失。”李恪叹气,故作嫌弃的将云轩甩开。
“来来来,坐下,说说何人丢了,让你这般苦恼?”云轩乐此不疲的将李恪拉进轩逸楼并按在酒桌旁,又为之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