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新寡不足半年的安南公主为唐王妃?
范大夫人吃惊的抬头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这消息不会弄错了吧。
“老爷,这?”谁不知道当年李元澈在京时,对安南公主是多么的唯恐避之不及啊。
当时的安南公主还是云英未嫁的少女身时,在京为质子的李元澈都对她不屑一顾;更何况如今的李元澈已经称霸一方,面对已是残花败柳的安南公主,他怎会愿意?
“夫人,你没听错。”范仲淹点了点头,昨夜他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有所怀疑。可那人以那样不可思议的方式传来的消息,又怎会有假?
“老爷,宇文信这小子,莫不是糊涂了不成?”范大夫人十分不解,就算以她的妇人之见,也知道不该用安南公主去拉拢李元澈啊。
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啊!
“好了,夫人,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范仲淹搂紧了发妻的腰,顺势倒在了美人榻上。这多年不曾夫妻近亲了,想来别有一番滋味吧。
至于外面的世界,你们尽管闹吧,闹吧。这李元澈和宇文信闹的越厉害,这水越浑浊啊,身在庐阳的范家才越有机会,不是吗?
房门外的秋姨娘,透过戳破的窗户纸,眼看房内一片春光正好,却只能恨恨的搅紧了手中的丝帕。
原以为没有了柳氏那个贱人,年轻貌美的自己便能得老爷独宠了。哪里知道,正院里这个平日间不声不响的大夫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搂着老爷说了些什么,竟然又让老爷上了她的床!
你等着,老娼妇,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进门不足半年的秋姨娘狠狠的甩了甩帕子,躲了躲脚,才恨恨的向院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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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行宫。
清凉殿内,乾帝宇文信遣退了随侍的宫人,阴沉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后。
“母后,为何您要背着儿臣下那样的圣旨?”说完,他一把愤怒的踢开了身旁的椅子,不满的坐了下来。
“信儿!”张太后看了看满脸愤怒的儿子,暗叹了一口气。她的信儿啊,还是太年轻了一些,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信儿,你以为母后封安南为唐王妃,真是为了拉拢李元澈不成?”张太后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里有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望。
“当然不是拉拢了。”这哪里是拉拢李元澈啊,分明是和李元澈结仇吧?宇文信一脸的没好气,母后此次确实太鲁莽了一些。李元澈此时怎么可能会接受安南为王妃啊。
“我知道天下人都在想什么。”张太后毫不介意儿子的态度,她如同往常一般,风情万种的靠在了美人榻上,不紧不慢的说着。
“我之所以封安南那丫头为唐王妃,为的不是李元澈,乃是为了我们母子早日进京而已。”
“进京?”宇文信闻言,惊喜的站了起来,“母后,崔玉那老家伙已经同意这么爽快的交出京城了吗?”
“怎么可能?”张太后邹了邹眉,“信儿,你先坐下,都是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是,母后。”宇文信赶紧重新坐了下来,“母后,那您刚才说进京的事……”
“信儿,我们进京的关键不在崔家同不同意。”张太后很是自负的笑了起来,她和崔玉那老家伙同床共枕了几个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老狐狸的心思。想让那个老东西爽快的交出京城,哪有那么容易啊!
“母后,儿臣不明白。”宇文信看着自己的母亲,疑惑的摇了摇头。京城如今在崔家的手里,这进京的关键不在崔家,又在哪里呢?
“我们若要进京,关键还是在你皇叔兴王的身上。”说到这里,张太后坐直了身体,“若是你的皇叔站到了我们母子这边,那京城的崔家又何惧之有?”
“对啊。”宇文信激动的站了起来,双拳相击。京郊的皇叔有几万大军在手,若是皇叔发话迎自己进京,表面占领京城,实际却被皇叔围在京城的崔玉对自己母子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所以哀家才下旨封了安南为唐王妃。”张太后得意的笑了起来。安南那丫头当年一心想嫁给李元澈,如今自己在面上圆了她的心愿,想必自己的那小叔子,也懂得投桃报李吧。
张太后倒是不怕宇文豹会自己称帝,试想一个连儿子都没有的人,做了皇帝又能怎么样呢?这宇文家的天下,迟早还不是要到自己的儿子手中。
“母后,如此一来,皇叔那边到是安抚住了,可北疆那边……”宇文信想到北疆的那几十万大军,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信儿,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以为我们可以拉拢李元澈吗?”张太后有些失望的看了儿子一眼。还是太年轻了啊!
“我这道赐婚圣旨,只会送去京城,不会送去北疆。”只要不送到李元澈的手里,到时候能不能作数,还是两说。这样自然也就不会太得罪李家了。
北疆的李元澈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种名为土豆的粮食作物,如今天下的百姓都在传,北地那边刚刚收获的土豆亩产几千斤,传他李元澈是真龙天子降世,才会给天下的百姓带来如此的福音。
如今有兵有马,有地有粮的李元澈,哪里还是其他人可以拉拢的啊!
“母后,那李元澈既然无法拉拢,那您为何又要让儿臣封他做异姓王呢?”宇文信自然也想到了最近的流言,心头一时有些不定。
“母后这样做,自然有母后的道理。”张太后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很是耐心的教导着儿子的为君之道。
“这一来嘛,自然是为了安抚住他,让他知道我们对北疆并不恶意。”张太后亲自给儿子斟上了茶水,徐徐说道。
“这二来嘛,却是为了震慑天下其他各怀心思的诸侯。只要这李元澈接受了我们的圣旨,无论实际如何,表面上就代表他承认了我们的君主地位。其他的诸侯此时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心里自然就会思量下北疆的那几十万大军了。”
这狐假虎威,有时候哪怕是一国之君,该用的时候,也是不能含糊的。
“母后,孩儿明白了。”宇文信起身,退了出去。不就是扯着北疆的那几十万大军做幌子吗?从小在皇宫那种地方长大的他,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张太后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片刻后,她拉响了一旁的风铃,几息之后,大太监福喜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让人把这个递给进城的崔玉。”张太后从怀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香囊,递给了福喜。这想要顺利进京,只靠自己的小叔子,自然是不行的。
想起崔玉那家伙在自己身下谄媚的模样,张太后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当然要做两手准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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