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内,刚刚送走了前来辞行的谢大夫人,王姒轻转身回到内室,便见丈夫李元澈一脸的不耐。
“阿澈,你……”王姒轻话音未落,便跌入了丈夫的怀抱,被他小心的搂在身前。
“轻轻,”李元澈的眼里带着几分疼惜几分不满,“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如今妻子怀胎还不足三个月,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自己也叮咛了多次,让她少见那些不关紧要的人,可是……
想到妻子刚刚又和谢大夫人密谈了半个多时辰,李元澈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抱着妻子小心的坐到了床上。
“阿澈,”王姒轻低头看着这个为自己捏拿小腿的男人,不由笑了。“下次不会了。”
这是大唐王朝的开国皇帝,却也是自己的丈夫。
不会了吗?李元澈闻言一叹,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已经是妻子第几次说不会了?总之不是第一次了吧。
张神医说了,这妇人怀有身孕之后,本就会有些血脉不通,要尽量少坐的。
可他的轻轻呢?这一坐就是半个多时辰,也不看看,如今她的一双腿都已经浮肿成什么样子了。
顺着丈夫的视线,王姒轻也低头看到了自己有些浮肿的脚背。
“阿澈,你不用担心。”这孕妇在中后期会有些浮肿的现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不过,她比一般的孕妇来得早了一些罢了。
“你啊,”李元澈无奈,却抵不过妻子的温柔一笑,“以后不准见那些前来朝贺的命妇了。”
他抬头瞪了妻子一眼,见妻子张开了嘴角,无奈一叹后,又快速的补充了一句。“就算要见,也只需要略微坐坐就好,不要坐太长时间了。”
他知道,妻子终归是一朝的皇后,若是让她不受那些外命妇的拜见,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妻子还是那样一个闲不住的性子。
果然,王姒轻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了。”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只是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也是知道的。
今日来的若是其他的夫人,她当然不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不过,这谢大夫人到底是不同的。
且不说她也算是自己的娘家人,就只是这海盐提纯一事,她也是要多吩咐几句的。这盐路一事,毕竟事关重大,她不得不多嘱咐几句。
况且,谢大夫人离开京城之后,就会南下泉州,她也有很多话想带给自己的祖母谢太夫人呢。
若不是为此,她又怎么会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呢?
见丈夫还是有些不满,王姒轻莞尔一笑,不由转开了话题。
“阿澈,”她虚扶了一把,让丈夫起身坐到了自己的身旁,仰头靠了上去。“灰一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元澈闻言不由一叹,他就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只是,如今她怀有身孕,若还要操心这些事情,那恐怕又要多费心神了。
“轻轻,”他揽住妻子的肩头,一脸的温柔神情,“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你就不要操心了。相信我,可好?”
王姒轻当然相信自己的丈夫,她之所以这么一问,不过是想转移丈夫的注意力而已。
毕竟,她也知道,刚刚和谢大夫人坐得太久了,也难怪丈夫会生气了。
李元澈见妻子低下了头,不由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间。
“轻轻,”他握住妻子的手,喃喃低语,“等料理好了那些前朝不安分的贵勋人家,我就安心留在宫里,陪你待产可好?”
张神医说了,妇人生产之时,十分辛苦,若是有丈夫的陪伴,多少都会好上一些。
更何况,如今妻子好不容易孕吐没有这么严重了,他自然想多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
想到这里,李元澈不由伸手抚上了妻子刚刚才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
那里,正在孕育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丈夫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动作,让王姒轻不由幸福的眨了眨眼。
“阿澈,”她靠在丈夫的怀里,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收网的时候,记得小心一些。”
她担心那些前朝贵勋,恐怕会狗急跳墙。
毕竟,据影卫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藏在京郊的武器数目可是不少啊。
想到那其中竟然还有两架重弩,王姒轻不由有些邹眉。
引蛇出洞的这个主意固然可以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可是……
李元澈抬头看见怀中的妻子闭眼邹眉的样子,不由伸手抚摸上了她的眉眼。
“轻轻,没事,不要担心太多。”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又怎么会在此时动作。
“累了就睡会儿吧,”他将妻子小心的平躺在床上,仔细的为她压好了被角。
“睡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说完,李元澈澈脱下了自己的靴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妻子的一侧。
明日恐怕就要有一场大戏要上演了,他也该养足些精神了。
……………………………………………………………………..
随着谢家离开了京城,从江南而来的一行人中,白家竟然也打算离开了。
然后谢家是打算南下,白家却是打算北上。
自以为和杨致和交好的白老爷,在为户部上交了一大趣÷阁的盐税之后,竟然从户部借到了一批官船,北上辽东运输海盐。
自然了,户部的船当然不会白借,这租船的费用,算下来比起一般的船帮,竟然还要贵上一倍。
而白老爷之所以愿意花上这么大的价格去租户部的官船,自然也是有其考虑的。
这一来,用户部的船,一路上可以免除不少的检查,不但可以节约时间,还可以免掉那些孝敬地方各级官员的银子。
这二来嘛,自然也是因为此次租船的银子,已经有人主动替他出了。
想到从建安侯柳侯爷那里拿到的那几万两银子,白老爷不由满意的笑了。
他知道这柳家肯出这样的价格,让他偷偷捎带去辽东的东西,肯定是不一般的。
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这在商言商啊,柳家的事情,他不想管。况且,这户部的船,出去的时候,本就是空着的,他顺带做这么一趣÷阁生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想到这里,白老爷不由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私章----这是他白家在钱通银庄取银子的信物。
这一次,那位李公子虽然答应将所有海盐的出售权都交给自己来打理,却也说了,他李家不收银票,只收现银。
为此,白老爷和江南来的那几个世家的当家人商量好了之后,这才飞鸽传书回了江南,让家里的人,把能动的资产都暂时抵押给了钱通银庄,这才拿到了这方私章,以便去辽东接下这趟大买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