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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1 / 1)

那个蹲在火堆旁的背影是一位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工装,工装的后背上赫然写着五个反光的字体——青北市环卫;老人的身边有一个普通的编织袋,在明晃晃的火光下,袋子中赫然是黄白相间的冥钞和锡箔。

老人的手不时从袋子中抓起一把纸钱洒进熊熊燃烧的火堆。被炭火吞噬的纸钱化作一堆灰烬随着蒸腾的热气飘向空中,在浓浓的雾气中涌入无边的夜空,一团又一团旋风打着哨音围绕在火堆上空,似乎无数冤魂在争抢着纸钱一般。

王阿贵定定地站在老人身后,默默地看着老人烧纸,这个奇怪的老人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相反,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和与慈爱。这种感觉他只在山鬼先生身旁感到过,所以王阿贵知道,这个老人不是邪恶之士——他,或者“它”也许和山鬼先生一样是这天地间的幽人逸客吧。

“后生仔,敢孤身犯险,死城长居,尸体堆里抢食吃,胆子不小啊”老人停止了烧纸,苍老的声音像来自阴间一般飘荡在浓雾中。

“谢前辈夸奖,晚辈无能,长居于此不过混口饭吃而已。”王阿贵把枪背起冲老人的背影拱手道谢。

“哼哼,前辈?几近身无寸缕竟敢面见老夫,你胆子真不小啊嗯——舌尖血、沙场刃、乱世枪,煞气够足,有点见识”老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似乎对王阿贵这身打扮是对他的不尊重。

“前辈在上,晚辈如此实属无奈。衣衫不整拜见前辈实属晚辈失礼,晚辈在此叩罪了。”王阿贵扔下枪,冲老人深深地拱手作揖拜了三拜。一来这是前辈当得起,二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还是聪明点好,面前这老人可不一定是人。

“行,是大丈夫,有担当懂礼节。不过小子,既然你犯老夫清静——那么今天就留下来给老夫作伴儿吧”老者冷哼一声,却突然起身,罡步一转,手中多出一把黑色的尺子,抖头直指王阿贵的咽喉而来。

谁TM犯你清净了?你让老子来的王阿贵心中不由怒骂一句,一个侧躺倒地躲过这一击,紧接着一个侧滚翻拾起三八大盖站起身来双手撑枪迎面格挡住了老人凌空劈下的一尺。随着“叮”一声金属碰撞声,王阿贵只感觉枪声猛然一震,虎口发麻,他眼睁睁地看着木质枪身被那根黑尺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王阿贵心头一惊,正待反击,不料老人却不待他回神,收回长尺;一记飞膝稳稳地撞中他的腹部。虽然王阿贵身有生物护甲,但是老人明显打的是督透之力,生物护甲挡不下多少力道,王阿贵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身体不自觉地下弯少许。

然而老人却攻势不减,趁王阿贵腹部受袭身体弯曲之时,手中长尺正手变反手照着王阿贵的颈椎就扎了下来。

王阿贵感觉脖子上阴风一闪,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一个前滚翻窜出,然而老者速度太快了,尺头仍然擦着王阿贵的后背划过那条红色的火龙。

“铁布衫?”老人一击未中有点惊讶;王阿贵却趁此机会摆脱老者的纠缠,端直刺刀双臂猛伸回身就是一个回马枪,长长的刺刀照着老人的胸口疾驰而去;虽然不知道老人到底什么意思,但打架就是打架,现实不同于武侠小说,王阿贵不会因为对方是老人就手下留情,这一下便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嘿?——给我扎住”看着这又刁又钻的一记回马枪,老人轻笑一声似有赞扬之意,继而大喝一声身形飘然一闪,王阿贵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手臂突然一定,只见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王阿贵感到手腕火辣辣的疼

王阿贵暗道不妙,不顾肌肉撕裂般的疼痛,右手手腕一翻滑向扳机,他要开枪给这老人一枪。然而还没待王阿贵的右手滑到扳机上,老人的身形便是一晃,王阿贵根本没看清老人是如何动得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个完美的颈锁死死箍住,王阿贵本能地伸手去扒老人的胳膊却不料老人已经用上了力气猛地一扭,王阿贵只感觉颈椎一疼、眼前就是一黑——

屋外风雪交加,家里却温暖如春,王阿贵坐在熟悉的家里陪着妹妹抢电视。高兴的父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温柔的姐姐正坐在小凳子上一边拣菜一边温柔地笑着;看到熟悉的家,王阿贵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酸痛,他想站起身来去厨房看看年迈的父母,但是那个嬉笑着和妹妹抢电视的人却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就在王阿贵着急时,突然眼前的一切又变了,清风徐徐的夏夜,柔和的月光下,北京那所普通的出租屋里,宋婉儿正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翩然长发,镜中的白领丽人一改平日的冷漠和高傲正对自己笑得柔情似水;王阿贵有些晕乎,这间房子应该是自己和陈二狗合租的,宋婉儿什么时候搬进来了?难道自己进错门了?

王阿贵赶紧扭头开门出去,却迎头看见老爹一脸愤怒地把成绩单扔自己脸上:“怎么考的?你这分数能考上大学?”王阿贵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成绩单无所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又不是第一次了,考上考不上随便。

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王阿贵却坐在了自己打工时的办公室里,而他的旁边正端坐着公司的前台王雪娟,王雪娟竟然还活着?王阿贵扭过头想要问她,没想到这一扭头却看见王雪娟蓝色的套裙下、雪白的大腿间那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白色。完了,看见不该看的了,这女人还不知道是谁的马子呢,王阿贵站起身来就要出门抽根烟。

刚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王阿贵却发现外面是寒风阵阵的训练场,远处的大山依然是那么荒凉、那么熟悉,面前一排刚入连的新兵正站着军姿——一群新兵蛋|子,不罚你们站军姿就不给老子好好练不是?一个新兵突然伸手挠了挠腿,王阿贵飞起一脚照着他的屁股踢去。

没想到这一踢,却重重地踢在了一棵树上,王阿贵捂着脚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恶狠狠地骂道:不就是嫌老子穷吗?行,你可别后悔;十年,老子等着十年后看你的笑话

哇哈哈哈哈,老子一辈子就干点这破事?这千分之一秒,王阿贵的大脑犹如过电一般闪过这三十年间的点点滴滴,原来老子除了想女人想得多外竟然没干成过什么事儿,这一辈子活得可够窝囊的自己竟然要带着这窝囊的记忆死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哈哈,后生仔表现不错”突然间王阿贵感到耳边一阵大笑,脖子下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老人站在自己眼前。

只是,这次老人苍老的脸上却挂着慈祥的微笑,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王阿贵此时才明白自己还没死,顿时浑身一软地瘫倒在水泥地上。

谢前辈前辈手下留情”王阿贵强忍着没让自己尿出来;他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地强撑着爬起来给老人跪下叩头道谢

这就是江湖规矩,甭管谁有理谁没理,胜利者不杀失败者,失败者就得感谢其不杀之恩;至于以后是君子报仇还是小人捅刀,那是以后的事情。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只有留条命才有报仇的可能。王阿贵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在乎脸面,该说软话的时候绝对会说的。

“免了起来回话。”老人自顾自地坐在火堆旁,“后生仔,过来,给过往冤魂们烧点纸吧”老人又恢复了苍老的声音,刚才矫健的身姿又变成了干瘪佝偻的身形。

王阿贵腿打着颤、手发着抖、上下牙打着架,哆哆嗦嗦地坐在老人身边;多少年没这么害怕过了?上次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出勤时被班长命令去抬毒贩子的尸体吓成这样的;到后来见得多了,甚至自己亲手杀人的时候也没再出现过这种反应。王阿贵压抑着内心的余悸拿起一摞纸钱,跟着老者洒进火堆,看着灰烬飘入空中,融进再次开始浓重的雾气中。

“小子,叫什么名字?”老者依然茫然地盯着火堆,袋子里的纸钱好像烧不完一样,怎么都不见少。

“晚辈姓郑,双名远清。”王阿贵一边往火堆里撒着纸钱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此时王阿贵才来得及细细打量眼前的老者:很普通一位老人,白发银须,清瘦的身材和普通的相貌,只是看不出多大年龄,除此之外既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超凡脱俗的气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别看了,老夫还是人,尚未出离三界,区区一个普通修行人而已。你小子当过兵吧?看你白白净净应该是个大学生,却有如此身手。”老人似乎知道王阿贵在错愕什么似的说道。

“远清大学毕业后当的兵。”王阿贵没想到老人能看出来自己上过大学,多少年了,自己那点斯文气早就不复存在。

“投笔从戎不错——铁布衫师从何人?为何扛不住颈锁?”老者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生气。

“前辈抬举了,我并不会铁布衫功夫,以前曾经救过一批国家秘密实验室的人,他们给了我一身通体包裹的防弹衣,是最尖端的材料。”王阿贵不敢隐瞒,老人的眼睛之犀利不似常人。

“巧遇幽人逸客,天意。”老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多少人一生难遇之机,你一人却连经数次,真乃天意。”

“前辈,远清能斗胆问您一句:刚才是否是您鸣哨救了我等一命?”王阿贵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事情必须了解清楚,到底是老人在操控丧尸还是真有尸王。

“老夫今日赶尸过境,本没想打扰你们。看天色已晚,想稍稍打坐片刻再走,谁知这群畜生发现了你们,就跑去找你们。老夫本想招回尸群,但突然想看看我中华是否已经后继无人,也想看看你们能顶多久——不错,顶了半个小时,令行禁止,杀伐决断,当得上猛士之称。”

“老夫于此萌生一见尔等首领之意,老夫想看看能把手下猛士训练到衣服都顾不得穿、面临绝境依然能令行禁止之人究竟是何方骁将,未曾想竟然是个后生。看来天不灭我中华啊,后继有人喽。”老者仰头看了看浓浓的雾气慢慢地说道。

王阿贵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有种被人消遣了的感觉,不带这么捉弄人的,刚才老子差点自行了断,不知道这会儿有多少人被吓疯了呢。

“不必担心,小朋友们身心健康,不用再腹诽老夫了。”老人的话让王阿贵连想都不敢想了,看来老人注意到了自己,搞不好他已经修得了他心通。

“前辈,我能问下么?您赶着活死人去哪儿啊?这活死人还能听人使唤不是一堆低智商生物么?”王阿贵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这老人真是世外高人,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此地西方是哪?”老者往西方一指。

“昆仑山。”王阿贵答道。

“不错,昆仑山乃泱泱中华龙脉之始,昆仑在则中华在,昆仑灭则中华灭。但是逢此阴阳大变之日,天下人心惶惶、朝不保夕,可仍有蛮夷屑小欲搅龙脉之清净,想趁此机会让中华永世不得翻身。可如今国人要么无暇自顾、要么忙于内斗,华夏大地满目苍夷,无人能护昆仑龙脉。”

“老夫与世间方外之人聚首商议,打算暂时入世助尔等一臂之力,然世外之人不管世内之事,这是天律,我等不能直接插手,无奈之下便驱赶百万活尸代为守护,纵然屑小诡计多端,面对这百万活尸也无计可施——此事尔等不必操心,把握好当下即可。”老人微微一笑说道。

老天爷百万活尸?感情这几天大雾不断正是赶尸过境啊,每天几十万,怪不得青海的丧尸虽然多却密度不大呢。王阿贵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老是有大雾,而且青海的丧尸密度一直没有增加多少,原来是这回事儿。。.。

“活尸也是世间之物,自然不离五行之中,只是这种极阴之物红尘小术使唤不得。此乃定数,世人当遭此一劫。”老人似乎有意让王阿贵知道些事情,几句话便将王阿贵的疑问打消了。

“好了,老夫该走了;打扰你们休息了,老夫给你指条明路略表歉意:由此西去,进柴达木盆地,再入沙漠,沿着315国道以北,在大柴旦西南、南八仙东南找布拉山。”

“此山下沙堆埋有一座陈年军火库。里面军火无数,乃数十万西北军半个世纪之后备,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封库。你可以去找找看,这批军火能助你一臂之力。”老人站了起来指了指西方的天空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王阿贵虽然不太信,但他知道这世外高人都很神秘,不该问的不要问,自己去找就是了。

“呵呵,小子想什么呢?电视电影看多了吧?世外之人哪是装神弄鬼、故作神秘之徒?既然有缘助你,自然会助人到底,说吧,有何不明老夫给你解答。”老人似乎知道王阿贵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笑了笑问道。

“敢问前辈这些军火为何会储存如此之久而不销毁?”王阿贵嘿嘿一笑赶紧问道。

“你找遍整个青海难道就没发现那些设备俱是最新技术么?”老人反问道,而且老人对王阿贵的动向十分清楚,可见老人此时施展了神通。

“难不成难不成西北军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前根本没有弹药销毁场?都是新建的?”王阿贵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是,青海按说茫茫戈壁应该有大量弹药销毁场才对,可是事实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他们找过的弹药销毁场里确实是最新的全机械化设备,这种设备处理弹药当然没有任何余留,那么以前的弹药都是怎么处理的?

“呵呵,你的层次还差得远啊,不过无妨,日久自然熟稔。西北自古不稳,几十年一直在准备打大仗,这么多弹药随时可取,随时可用,因为它近,秘密。那沙漠无人区只有庞大车队才能进得去,不怕敌特破坏,这点你早该想到。”老人笑着点拨道。

“是,远清受教了。”王阿贵赶紧拱手应答。

“这座军火库只有老一辈将军才知道;但是逢此末世不知这些老人活下来几位,这庞大军库如今就是一座墓葬,你我有缘,给你也算物有所值。”

“尸乱迟早会灭,届时少不了再来一次群雄逐鹿军阀混战,中华百姓可再也经不起这折腾了,如果到时候你有能力,你要把这股苗头掐灭,不能再乱了。”

“好了,言尽于此,望你三思;敢不敢去取,随你。另外再指点你一句,有缘人已经等你多时了,两过其门而远避,可就是你的错了;早早去寻吧,勿要寒了人家的心。”老人冲王阿贵慈祥一笑,身形一转如仙人般飘向浓浓雾气。

“敢问前辈名号?”王阿贵追上两步大喊道。

“方外之人何以名号?一切皆是无常、一切皆是奈何快快做事去吧”浓雾中传来老人渐行渐远的声音,老人已不知所踪。

“远清拜谢前辈”王阿贵当即拜倒冲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连连称谢。

。。。

当王阿贵叩谢完抬头再看时,却见浓雾已然散尽,刚才无边无际的丧尸顷刻间荡然无存,王阿贵惊异地看了半天没有看见一头丧尸,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依然宁静、淡然,皎洁的明月清晰地挂在天幕上,徐徐的凉风吹过,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

王阿贵提着三八大盖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向围墙走去,如果不是这一地的尸体和焦骨残血,王阿贵会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世外高人果真神通广大,这么多丧尸竟然顷刻间消失殆尽。

当王阿贵爬上墙头、来到装载机上时,却发现车身上的众人昏迷不醒,车厢里也是一片寂静,看来老人施法让众人睡去,否则这么大的刺激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崩溃甚至疯掉。

“都起来都起来都给老子起来”王阿贵挨个踢着车上沉睡的众人,嘴里面还兴奋地骂着,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只是,那个有缘人指的是谁呢?

“远清远清你没去啊?我就说我吓花眼了,刚才吓死我了,我看见你跳到丧尸堆里去了”陈二狗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抓着王阿贵左看右看,看得王阿贵浑身发毛。

“没事,赶紧起来把人都喊醒,咱们必须连夜撤离。”王阿贵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回头看了眼苍茫的夜空,这一夜枪声、爆炸声、尸吼声不绝于耳,是否会有附近的幸存者基地整装待发准备过来趁火打劫呢?今晚必须走,而且是现在。

看着车身上乱糟糟的骂娘声和哭喊声乱成一片,王阿贵摇了摇头,新兵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啊,不过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磨练。王阿贵叹了一口气,拉开车厢大门进去喊那些女兵们。

“啪啪啪”车厢内明亮的日光灯逐一亮起,一地白花花的肉体让王阿贵禁不住吸了口凉气,王阿贵赶紧回头往外跑——再不走鼻血估计都流出来了末世的人虽然男女意识淡薄,但大家还是正常人。

“唉——这老头。”跑到门口的王阿贵踢到一个人的腿,他赶忙低头看去,只见铁门后的角落里只穿一条内裤和一件小背心的唐致中靠着墙晕倒在地上,而他的两条干瘪的胳膊还紧紧搂着两个全身只穿条内裤的丰润女人,这两个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此时正紧紧贴在唐致中身上一直保持着晕倒前的姿势。

王阿贵认出来了,这两个女人正是一直不离唐致中左右的两个“女学生”,果真是人老心不老。王阿贵笑了笑走了出去,万里浪不也是这德性吗?

食色,性也,这并不代表着唐致中和万里浪道德败坏、思想龌龊,与之相反,他们依然是国之栋梁、学界泰斗,这是人家的私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抓住一点瑕疵就一棍子打死、全面否定这不是王阿贵的处事方式。

况且,这末世的那俩女人也没啥图唐致中的,也许人家真是敬佩老师的学识和人品,人家是真心相爱的吧。

“女同志们赶紧起来穿衣服去”驾驶室里,王阿贵拿着麦克风通过车厢里的高音喇叭大喊道。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车厢里,一个个赤裸的女人用手遮挡着耀眼的日光灯莺莺语语地醒了过来,她们还没清醒过来,甚至有人傻呆呆地看着这一地白花花的肉体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

“你个神经病你个精神病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你再那么干那傻事儿”装载机上,宋婉儿抱着王阿贵一边哭着一边使劲捶打着王阿贵的胸膛,就像骂个小孩儿似的骂着王阿贵。

“你要再跳的话等等我们,我们四个陪你一起跳”红月蓝雪搂着王阿贵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刚才王阿贵那纵身一跃让她们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

“行啦行啦赶紧去穿衣服吧,不嫌丢人”浑身只穿一条内裤的嫣云围绕着四个人转了几圈都没挤进去便在一边跺着脚地喊道,一双长手还在抹着欣喜的泪水。

“哎呀,糟啦这回全走*啦”被嫣云这么一喊,宋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一条内裤和一件大号短袖,这短袖根本就遮不住多少。

“快走啦二姐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红月小脸一红,发现自己只穿一身…内衣,再看看王阿贵身后赶紧拽着王阿贵和宋婉儿往车厢里跑。

此时的装载机上、地上,到处是抱着哭泣的人群,大伙在庆贺逃过一劫;虽然很多人赤身露体,但是大家并不是那么在乎。女人的身子让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这就是末世人的思想观念,男女意识极其淡薄。自打茶冷口一战之后,队伍在物资极其匮乏的情况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环境逼着队伍的男女意识更加淡薄。

但是男女意识淡薄、思想开放不代表着性开放,更不代表着突破道德底线随便yin乱。现在的情况就像西方的海边浴场一样,裸体女人就那么穿梭在沙滩上也没见发生什么刑事案件,看见就看见了,大家仍然保持着男女基本的界线,不是你的女人也不会不让你碰,也没人想去碰、会去碰。

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廉耻?尸乱前那些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干的鲜廉寡耻之事还少么?难道台面上的“道德”就是道德了么?衣冠楚楚的“道德”反而不如眼下这虽然赤裸相对却心底坦荡荡要光明正大得多。

仓禀实而知荣辱、衣床暖而知廉耻,在大家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前,人不会恢复以前的道德观。在这道德沦丧、人心险恶的末世,要恢复一个正常的人类社会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

坐在办公室里的王阿贵三令五申让大家赶紧去穿衣服赶紧走,但是所有的人都处在重获新生的极度亢奋中没人搭理他。

“别喊了,让他们高兴会儿吧。”宋婉儿站在王阿贵身后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嘻嘻,你看,这仗下来好多地下工作都浮上水面了哦”嫣云站在王阿贵身后往窗子外面瞅着,她只是洗了洗澡,还是只穿一条紫色的蕾丝内裤裸着上身。

“你能穿上衣服再看不?”王阿贵皱了皱眉头,嫣云这跟外国女人似的性格让他很头疼,虽然他的观念开放多了,但总觉得这样不好,中国人千年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就是不穿,我不好看么?”嫣云说着附在王阿贵身上用坚挺的**摩挲着王阿贵的肩膀,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个坏蛋,红月都比我优先”

“得得得,随你便吧,有本事以后你别穿衣服。”王阿贵老脸一红赶紧打岔,随便吧,随便吧,别给老子露…就行。

王阿贵五口顺着窗户向着黑黑的夜里望去,探照灯已经关了,校园里一片漆黑,趁着这朦胧的月色,果然,好多地下工作浮出了水面:

唐致中搂着两个丰润的“女学生”坐在角落里轻声哄着,老人不时用纸擦着浑浊的老泪;也许老人这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娜塔莎坐在邱国兴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流着泪,她妹妹娜塔莉蜷着身子枕在邱国兴腿上一声不吭,邱国兴则是一脸老泪,又活过来一次。至于姐妹俩如今还一丝不挂他却顾不上看了。

而令王阿贵五口目瞪口呆的是:花坛旁的程飞双腿上竟然坐着一身内衣的李佳阳和小六,这地下工作做得果然保密至极

“怪不得小六谁也不搭理呢。原来这回事,这老程是做特工的料。”宋婉儿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看着三个像在海滨浴场似的人。

宋婉儿不禁想到了嫣云刚进队伍时她气得要去找王阿贵大闹天宫,当时韩燕拽住了她,说了一句让她再也气不起来的话:“如果程飞把小五、小六、小七都娶了,李佳阳只会不高兴,但绝对会认;她不在乎她有几个妹妹,她只在乎程飞是不是还要她。”

如今想想还是李佳阳知足,都姓李,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宋婉儿不禁站起身看了看身边一大两小三个女人笑了笑心道:算了,不想了,这都四个了他该满意了。再不知足,这三个可不是省油的灯。

终于,大家从亢奋中清醒了过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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