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笑一脸懵逼,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完全是下意识的,在她刚开始嚎出第一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欧珊珊愣了一下,看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二脸懵逼。
几秒钟之后,她才皱着眉,猛地将宋轻笑的手丢到一边,就开始哭。
不过可能是因为她刚才的举动留下了阴影,欧珊珊再哭的时候,没有嚎,就是小声的默默地留着眼泪。
宋轻笑将手中沾的口红擦干净,看着她哭的委屈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肩膀柔声的哄着她:“我的珊珊女王,好端端的怎么还哭起来了呢,要是还生气,我帮你去揍他一顿,好好地给你出出气,好不好?”
“不是因为他了。”欧珊珊哭的抽抽噎噎的,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我是因为你,你说你这一走就是三年,一千多天,都不能回来,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啊,下次我要是再和安德烈吵架了怎么办啊,都不能找你诉委屈了,以后我想要出去玩,越洋怎么办,傅槿宴一个男人,怎么看的了两个孩子啊……”
原本听着前面的时候,宋轻笑还觉得十分窝心,可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儿。
“你先等会儿,合着你不舍得我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缺少了一个……保姆?”除了这个词,宋轻笑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瞎说什么呢,”瞪了她一眼,欧珊珊一本正经的和她分析,“保姆还要付工资,你不需要,所以你不是保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哦。”
宋轻笑:“……”
这个解释听起来,怎么感觉更不舒服了呢?
不过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欧珊珊的情绪都是稳定了一些,虽然还在哭,但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的凶猛了。
“你说你这一走就是三年,回来的时候,越洋都可以去撩小姑娘了,你都没有机会见证他的成长,还是他的干妈呢,怎么可以缺席这么重要的过程。”
宋轻笑:“……”
怎么话题的走向越来越跑偏呢?
忍住了想要翻白眼儿的冲动,宋轻笑没好气的说道:“又不是越洋马上就要结婚了,瞧你说的那么的邪乎,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再说了,我虽然不能回来,但是又没有说你们不能去找我,隔一两个月,想我了,就去看看我,不也是一样的,现在在这边,我们也不是天天都在见面的啊。”
“那不一样!”猛地对着她吼了一声,欧珊珊又开始忍不住哭了起来,“反正我就是不舍得你,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你的梦想,他们都支持你,总不能在我这里拖了你的后腿,所以你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哭一会儿就好了,发泄完了就没事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用理我。”
闻言,宋轻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都哭成这个鬼样子了,我哪里还敢走,还是老实的在这里陪着你吧,毕竟你也是为我哭的,我在这,也算是有了一份参与感。”
听到她这么说,欧珊珊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抱住她,彻底的放飞自己,嚎啕大哭。
渐渐地,众人都听到了她哭得如此凄惨的声音,喧嚣的吵闹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消失不见,全场只能听到欧珊珊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就这么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宋轻笑也有些承受不住,笑的十分尴尬,还要顾及着趴在自己肩上哭的往我的欧珊珊,也是心累。
后来,欧珊珊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有些太安静了,于是哭声停了停,抬起头看了看围观的众人,猛地扯了一嗓子:“看什么看,该吃吃,该聊聊,不用理会我们,没见过生离死别啊!”
众人:“……”
听到她的话,宋轻笑又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对着其他的人摆了摆手,勉强的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珊珊有些激动,你们不用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就好。”
看着围观的人逐渐散开,宋轻笑这才松了一口气,垂头看了看已经转为抽噎的欧珊珊,很是无奈:“好啦好啦,别哭啦,多大点儿事啊,瞧你哭的这么惨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大限将至了呢。”
“呸,胡说什么!”啐了她一口,欧珊珊终于是放过了她的肩膀,坐直身体,拿过纸巾低着头擦着眼泪。
宋轻笑眼神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顿时就崩溃了。
“我靠!欧珊珊!我要杀了你!”
“你又抽什么风……”欧珊珊不解的抬头看去,结果也看到了她的肩膀,顿时便尴尬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忘了,自己今天化妆用的不是防水的化妆品,刚才被泪水一冲刷,全都晕开了,然后……又全都沾到了宋轻笑的衣服上。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她今天穿的还是一件浅色的小礼服,这些东西粘在上面,更加显眼。
“那个,我也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哈。”干巴巴的道了个歉,欧珊珊却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哎呀,那我的妆现在一定已经花的像是鬼一样了。不行,我得去整理一下。”
说着她便猛地站了起来,也没给宋轻笑说话的机会,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朝着卫生间冲了过去,那个架势,像是身后有鬼在追她一样。
“珊珊,你……”伸出手想要将她拦住,但却是徒劳无功,手臂悬在半空,最后无力的垂落下来。
偏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宋轻笑心中泪如雨下。
这可怎么办啊,宴会才开始没有多久,难道自己就要顶着这个模样一直到结束吗?
那也太丢人了吧!
早知道就多带一件衣服来了……可是谁能想到这一点啊!
默默地在心里将欧珊珊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宋轻笑站起身,想着去卫生间擦一擦,希望还可以挽救一些。
只是她一转身,就看到傅槿宴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面前,吓得她倒退了一步,若不是被他眼疾手快的搂住腰,只怕就要坐到地上去了。
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宋轻笑推开他,没好气的埋怨,“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差点儿吓死我。”
“声音是有,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轻笑一声,傅槿宴倒是不以为然,将手中提着的袋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拿去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