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这最好的生命来告诉你,一个人切记不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这是最愚蠢的行为。——高启深
在高启深的注视下,言樵也没有拿出什么来,他只不过忽然取出了一块盾牌,将其架在身前。
这块盾牌锈迹斑斑,看上去已有多年未使用了。
难道言樵竟想用这块盾牌抵御这不计其数的光束打击?
高启深并不是会嘲笑被人的人,但现在他已忍不住要大笑。
但是他毕竟还是没有笑出来,因为他已瞧见了眼前的情形。
只见漫天的光束闪电般击中言樵架起的盾牌,那盾牌非但没有在光束打击中爆裂,竟还吸收了光束的光芒,变得熠熠生辉,金光闪闪。
然后盾牌上就浮现出一头龙形的金色纹章。
高启深一看到这金色纹章,立刻就认出了这盾牌的来历。
他惊呼道:“你为什么有颜帝的神龙盾?你和颜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已完全无法糊涂了。
片刻,光束已完全消失,言樵看着手中金光闪闪的神龙盾,笑道:“神龙盾,抵御一切魔法力量,果然不假!不知道关于这把剑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说完他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黑剑,剑身上法印密布,就连剑柄和剑鄂都也刻着神秘的纹章,看起来极为神秘奇特。
而这把剑的名字恰好就是神秘之剑,看过这把剑的人,就绝不可能忘记。
倒不是因为它的样子奇特,而是因为神秘之剑,破除一切神圣力量,包括神圣之盾。
高启深也已认出了这把剑,所以现在他的脸色已如石灰般难看。
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也是颜帝的剑,你到底和颜帝是什么关系!”
他几乎已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出来的。
只可惜言樵还是没有想要说的意思,他挥舞着神秘之剑,一步一步朝着高启深走来。
他阴恻恻笑道:“快使用你的神圣之盾,让我来试一试,这把剑是不是像传闻中说得那么厉害。”
他步步紧逼,高启深步步后退。
对于所有精通神圣之盾的人来说,这把剑就是个噩梦。
在很久很久以前,颜帝就曾经执着这把剑,如魔鬼般屠杀了一群神圣之盾魔法师,他们对于其他任何人都是棘手的存在,但在这把剑下,他们脆弱得如一群小鸡。
那个时候他无法体会那群魔法师面对这把剑的感受,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
他一步步后退,但已退无可退,因为背后就是大树。
言樵那张英俊的脸庞已变得狰狞可怖。
“快,快,快使用神圣之盾呀!”
高启深怨毒地盯着他,忽然一转身,蹿了出去。
这一窜,言樵就眼花缭乱了。
因为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十几二十个高启深,他们有的向左跑,有的向右跑,有的向上飞,有的还在旁边开启传送门……
言樵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不由失笑道:“这影分身之术,你还练得真够可以的。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用力地朝着地面施展了一招大地震击。
只见整个森林都似乎颤抖了一下,眼前的高启深全部消失,然后他就看见远处正疾飞逃窜的身影。
他冷笑一身,身影已闪动而去,一剑便朝着高启深的头颅砍去。
这般神秘之剑比萧飞宇的巨剑要小的多,但高启深手掌一挡,却被直接震落跌了下来。
言樵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萧飞宇吗?”
说完他迅急地又刺出一剑,这一剑正取高启深的空门,他避无可避。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使用神圣之盾了。
哪怕他早已知道神圣之盾是没有用的,但他早已习惯了在这种危险下,自然而然地使出神圣之盾。
这种习惯曾经帮助他躲过了无数次的伤害和死亡,现在却带给他最致命的羞辱。
他的身体骤然出现一层金黄色的屏障,这屏障薄如纸。
神秘之剑也的确斩纸一般,直接洞穿了纸,刺进了他的胸膛。
倘若言樵愿意,本可以一下子贯穿进去,置他于死地,但他偏偏不。
他只是刺进三分,变迅速地拔了出来。
那狰狞的面目,又变得更加可恶。
“再来!”
他挥着剑,又砍向高启深的腿部。
他原本以为高启深必然要后闪一个位置,然后他就可以挺身逼近,逼他去施展神圣之盾后,去削他的肩膀。
但他这一次却想错了。
高启深竟一动不动,任由神秘之剑划破他的腿。
鲜血流出,高启深更是一动不动,半点声音也不发出。
一个人可以输,可以败,可以死,但却绝不能受辱。
高启深就算从七狼老二成为了魔阁的高皇,至少他也是人。
所以他绝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这样来羞辱他。
言樵轻笑道:“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啊。”
他说着又朝着高启深的右臂砍了一剑。
鲜血已流出,高启深一声不吭。
他全身上下一动也不动,就连他仇怨而愤怒的眼睛也没动,他就一直盯着言樵看。
这是人世间的悲哀之一,弱者永远能只能用这样的目光去表示自己的仇恨和愤怒。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对于高启深来说,虽然他还有很多魔法没用,但已不必用,对方有一把克制任何召唤魔法的湮灭之弓,对方有一块克制一切魔法力量的盾牌,对方有一把克制神圣之盾的神秘之剑。
对方简直就是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来对付他的,他还能施展什么?
难道要施展他早已废弃的修真技?
他不是颜帝,他没有三位一体,在许多年他加入魔阁开始修炼魔法时,真力就已渐渐衰退,如今可以说连一星半点都没有了。
言樵不信高启深如此刚强,又在他其他地方接连刺了几剑。
现在高启深的身体已血流如注,脸色也已苍白,但还是一声不吭,好像这些血都不是他流的一样。
言樵叹了口气,道:“没意思没意思,这就是高皇的实力吗?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说着忽然伸出了手,按在高启深的头顶上,紧接着一道咒语骤然发出。
刚才还是铁打的高启深,现在竟忽然跪了下来,痛苦地呻吟着。
他不断地挣扎着,却挣扎不了,只觉自己体内的法力正疯狂地被言樵所吸收。
言樵大笑道:“我早就看上你一身的法力了,多谢你了,我会好好替你使用它们的,哈哈……”
他的笑声刚发出,又嘎然而止。
因为高启深的两只手忽然抓住了他,一道咒语也随之念了出来。
这道咒语几乎是高启深使尽全身力量喊出来的。
但言樵却没有听出来,这是什么魔法。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产生畏惧,言樵也不例外,他不由停下来警惕着。
只见两人身旁的花迅速凋谢,碧绿色的草正在变黄,苍翠的树木也在枯萎。
就连高启深的人,也在迅速老去。
他的皮囊迅速干瘪下去,皮肤全无色泽,眼眶也正在凹陷。
但他的嘴,却笑了起来。
他毕竟在最后一刻做出了反击。释放出他认为可以反击的死亡凋零。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言樵的脸,竟没有丝毫改变,一点改变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这是不可能的,他释放的是可是最为致命的死亡凋零魔法,天下间绝无破解的可能。
这可以说是最为恐怖也最为强大的魔法,任何有生命的物体一旦进入到死亡凋零的领域,就必定会进入快速衰老状态,绝无例外。
哪怕能够抵御一切魔法力量的神龙盾也不可能抵御这种领域力量的魔法。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言樵又疯狂大笑起来:“原来释放的是死亡凋零,害我以为你会放出什么大招出来,哈哈!你就算想用这种死法,至少也得在死前将一身法力留给我!”
他说着已提着高启深飞出了死亡凋零领域,右手又按住了他的脑袋,疯狂地吸收着他的法力。
这一次,高启深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力了,他唯有痛苦地喊叫着,等待着法力的殆尽,然后死亡。
如果说无名老者的真力算是混乱大陆最为深厚的,那么高启深的法力,也可以算是最为深厚的。
言樵疯狂而贪婪着吸收着,一边又聆听着高启深痛苦的呻吟和哀嚎,心中无限满足。
但他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忽然有一把铁剑嗡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