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纤纤要断气的样子,姜铭不敢再继续掐下去,怕真把她掐死了,但他又很不甘心就这样把她放了,于是他松开手抓住她的头把她往煤堆里按:“死鸭子嘴硬是吧?让你吃点煤灰!你倒底认不认?”
“不认!”张纤纤开口说话的气浪吹落一阵煤灰。
“你去死吧!”
姜铭用力将张纤纤一推,她整个身子倒在了煤堆里。姜铭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张纤纤从煤堆里慢慢爬起来,脸上、身上全是黑黑的煤尘,她缓缓地从伙房出来,显得疲惫不堪,整个样子就像挖煤的旷工刚从煤洞里爬上来。她的心情比煤还黑,姜铭的残忍多疑让她感到绝望,她很想自杀。
张纤纤在床上躺在两天两夜后,考虑到小孩,她最终决定选择离婚。
当她再一次把离婚协议摆在姜铭面前时,姜铭还是不签。她马上冲到厨房拿了菜刀跑回来指着姜铭说:“你不签,我就抹脖子自杀!”
说完她就把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她稍一用力,就会血喷。
姜铭被她吓住了,连忙签了离婚协议。
张纤纤走的那天,她没有让小孩知道。姜铭没有送她,只说了一句狠心的话:“走了就别回来!”
走出姜家村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曾经让她觉得是世外桃园的地方。
当张纤纤通知露露她要去投靠她时,露露吃惊不已,忙问怎么回事。张纤纤说一言难尽,见面再说吧。
露露在车站见到张纤纤时,她们没有像多年前那样兴奋,都是吃惊地望着对方。在露露的眼里,张纤纤一脸憔悴,容颜尽失。在张纤纤的眼里,露露无精打采,身材臃肿不堪,一个典型的中年妇女。
她们彼此打量过后,各自叫着对方的名字,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流下滚烫的泪水。
当露露带着张纤纤等公车的时候,张纤纤问:“你的车子呢?”
露露苦笑道:“早就没了。”
“怎么回事?”张纤纤很意外。
“有空再跟你说,车子来了!”露露说完就拉了张纤纤的手准备上车。
转了两次公交车后,露露把张纤纤带到城乡结合部的一间民房,打开门,说:“这些年我都住这里。”
张纤纤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房子跟她以前在工厂上班时租的房子差不多,吃惊地问道:“这些年你都住这?”
“是啊,很寒酸吧?”露露说着把张纤纤的行李往屋里挪。
“唐叶呢?”张纤纤心里在猜想是不是露露也和她一样,与自己的男人分手了。
露露愣了一下后,正常的语气回道:“他在牢里。”
“啊?”张纤纤简直不敢相信,“你开玩笑吧?”
“我们来Y城的第二年他就进去了。”露露说着要去倒水。张纤纤急忙拉住她问:“他怎么会被抓呢?出什么事了?”
“那年Y城扫黄,我们这些在场的妈咪、小姐被抓了。他为了保我,叫我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露露说到这里突然流泪,轻泣道:“他跟我说,他没事的,他有老板照的,叫我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我傻乎乎的信以为真,就按他说的,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他身上。结果,结果我出来了,他却进去了!”露露一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张纤纤呜呜痛哭起来。
张纤纤心情无比复杂的拍着露露的背,也跟着掉眼泪。
露露哭了好一会儿后,才抽泣道:“他是个骗子,他是个大骗子,骗我说他没事。他出来我一定饶不了他!”
张纤纤离开姜家村时对爱情已绝望,不再相信这世界有爱情,但现在唐叶跟露露的爱情却深深地打动了她,她突然明白这世间不是没有爱情,只是她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