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庚午
一轮明月普照大地,清清冷冷的月光就如同往常一样。
身上扛着那杆充满不祥的血红魔枪的库丘林孤单的坐在屋檐上,静静护卫着已经受伤的master检查战场。
而Master也专业非凡,简洁明了的收集着各种痕迹。
——这一切都如实地反应在了投影的大屏幕上。
“Lancer很是棘手啊。”成熟而幽冷的声音响起,浑身被黑色法师袍笼罩的Caster阐述着结论。
“你也是这么判断的吗?”查理摸着自己的下巴,回答着:“毕竟那个是因果逆转。嗯,先有果后有因这个实在是……能让Caster觉得棘手的,想必的确是很棘手。”
“嗯,因果逆转已经很麻烦了,再加上这个Lancer的Master也……”Caster接着说道,“她的那个魔术礼装——也是因果逆转?”
“哦,你说巴泽特啊。”查理回答,“她的资料我很明白的。那个魔术礼装叫做Fragarach,也可以叫做逆光剑,同样是来源于凯尔特神话。嗯……应该说也是很奇特的礼装,虽然平时单纯只是D到C等级的宝具,但是却有着很奇特的附属效果亦或者是启动条件——对手发动王牌【ACE】时才会觉醒。发动后必定会比对手更先击中。所以说,从原理上来说也是逆转因果的一种表现,和凯尔特神话传说中的Fragarach不需要持有主出手便会自行出鞘,在敌人拔刀之前将其斩杀一样啊,真是一点都不愧于战神Lugh利器之名!”
“……”即使是神代魔术师的Caster听到查理的介绍也不由得感到Lancer这对组合的奇特与棘手程度。不过,更让她感到心里吃惊的是——自己的Master,查理居然会对敌人的王牌了如指掌。
“说来也奇怪啊……”查理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连这个的制作方法都知道啊……而且,以前记忆里也没有这么了解过巴泽特……这些信息就像是直接在脑海里一样。”查理心里暗自想着。
“嗯,Caster。我们在分析一下这场追击战吧,虽然这对组合有着如此传说的能力,不过还是让来袭的基德溜走了,虽然基德我也知道他也不是什么菜鸡呢,但还是有一定借鉴意义的,毕竟——真名都解放了呢。”查理顿了顿,又想了想,“还有,等一会儿把这里再做一下隐蔽,毕竟这的确是战争了。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去拜访巴泽特一下。家里就拜托你了。”查理看着战斗还在继续的大屏幕,接着和Caster说。
“这……”Caster看着查理,然后明白了“妾身明白了。那,Master,如有需要请务必呼唤妾身,妾身……”
黑夜中的柳洞寺沉默着。
=============================EX======================================
“Lancer,了结了吧。”巴泽特询问着从外面刚刚回来的Servant。
Lancer自顾自地挥舞了一下血红色的魔枪。但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巴泽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是有负于吾辈之名,让一个宵小之辈跑掉了。”
巴泽特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不由得一惊,“居然能从你手里逃脱……我的身体告诉了我,你是应该用了【宝具】?”
“呃……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西装,带着披风的伪君子。”Lancer此时一脸尴尬,丝毫没有什么豪杰的样子,“当时是那样的……”
时光回溯到不久之前——
Lancer在巴泽特回到据点之后,奉命去追击那些来自魔术协会的杀手。这对于有着【凶猛的猎犬】之称的Lancer来说其实不可不谓之小菜一碟。而当Lancer追到那些魔术师隐藏的窝点之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惊惶失措。
在连续洞穿了两个不知所措、进退失据魔术师的心脏之后,剩下的魔术师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遭到了袭击——于是各式各样的魔术就蜂拥而来,有火球、电光,也有冰箭、气刃,但最多的却是各式各样的傀儡与降灵。
——可是毫无意义。
无论是火球、电光还是冰箭、气刃,对于Lancer而言毫无作用——三骑士的对魔力让这些入流与不入流的魔术都不能破防。
而那些各式各样的傀儡、降灵对于Lancer而言也如同儿戏——Lancer如同鬼魅的移动速度让这些傀儡、降灵不知所措,可Lancer血红的魔枪却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
其实Lancer只是简单的移动然后挥枪。一个简单的横扫就夺走了一群杂兵的生机,一个直刺亦泯灭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眨眼的时间,却让反应过来的魔术师们直接崩溃,但这些魔术师们的人生已经没有然后了。——Lancer之后像是闲庭散步般就把这些魔术师夺走了性命——就如同消灭前面那些傀儡与降灵一般。一击横扫,头颅落地;一击直刺,心脏破灭。就如同千百年来飘扬在爱尔兰的风笛一般,旋律简简单单却意蕴悠远的乐曲就这样在此奏响了。
但与爱尔兰悠久安宁的音乐不同,Lancer此时此刻是在收割着可怜人的生命。很快,这些可怜人就陷入了永远的安宁之中——从这方面来说,效果是与那安宁的音乐确是一样的。而此时,却忽然响起了“观众”的鼓掌声。
“真是不错啊。”风度翩翩的白衣魔术师登场了——那是名为基德的大魔术师。他鼓着掌,在房子外的塔尖上欣赏着这一幕屠杀,就犹如是在都柏林欣赏着戏剧一般。
“哼,装神弄鬼。”Lancer不屑的一笑,随手挥舞了一下血红色的魔枪,从一旁的窗口跳到外面。在地上看着塔尖之上的魔术师。“看起来小子你活得够久了,那准备好受死了吗!装神弄鬼的家伙。”
“哦,爱尔兰的英雄性子这么急,我们就不能好好聊聊吗?”单片的眼镜反射出了一片莫名的光芒,“——凶猛的大狗。”
“——”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塔尖上的魔术师。原本帅气的脸孔此刻却是青筋暴露,显得凶戾狂猛,连身躯也从直立变成微微弯曲,就像是要择人而噬的猛犬。
“还真是库丘林啊,真是失敬失敬。”看到这样的变化,塔尖上的基德笑道,“能看到神话之中的英雄,这可还真是令人倍感荣幸。但可惜,这次小生我就先失陪了。”
“想走?这可由不得你。”名为库丘林的Lancer再次挥舞了一下手中血红色的魔枪,“该死的小子。”
“是吗?”藏在云层中的月亮此刻露出了脸来,清冷的月光一下子铺满了大地,银白的光辉照耀在那白色的影子之上。
基德向前伸出了右手,“那就没办法了。”
“STANDBYREADY。”魔力随着咒文一下子汇聚在一起。在不住翻滚的白色披风中,一把银白色的卡牌手枪被握在了基德的手中。
“ShiningGold。”带着白手套的手直接扣动了扳机,一张被金光包围着的黑桃A随之直直地飞向Lancer。
野兽的直觉在此刻直接告诉了库丘林这张牌不简单,不能像之间对付杂兵一样硬吃这张牌。库丘林猛地发力,跃向旁边的房屋,又借着力猛地一蹬,直接冲向塔尖基德所在的地方。在半空之中用着那血红的魔枪“唰”的一下击碎了飞来的黄色黑桃A。
“嘭——!”血红的魔枪击碎了纸牌,但纸牌上的符文却突然放大,瞬间爆炸。一瞬间让库丘林感受到了出乎意料的冲击力。库丘林不得不吃了一个蒙亏。他只得在空中后空翻一圈,重新站到了旁边房屋的屋顶之上。抬起头却看到,着一身白的大魔术师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那雪白的披风又在不住地翻滚着。
库丘林意识到了,更加生气了。魔力一下子翻涌而出。一道蓝色的闪电在夜空之下出现,几个起落就扑到了塔尖之上。
一枪刺去。
奔驰的银光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辉。
但,刺空了。
优雅的魔术师单脚用力,一下子离开了塔尖,也像是摆脱了重力,白色的披风带他直接飞向了清冷的月亮。
“切——小小把戏!”库丘林站在了塔尖之上,“可不要小瞧我了!”
魔力轰然爆发,来自神话传说中的英雄此刻全身紧绷,压低了身子,同时卷起了寒气。以那血红色的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不断往天上飘的魔术师。
“哼——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猛兽出圈,就像在放电影,库丘林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基德的眼前。
长枪直刺而出——!
在那,同时。。
“dieversetzung———”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denraumumderzuweist———”
血红之花,此时就要绽放。
“donnerbombardierung!”随着咒文响起,一张已经显得有些残破的羊皮卷轴横在了长枪与白袍之间。
“************************!”
神代的语言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何况是在高速的吟诵之中呢?
像是无穷无尽的魔力汇聚在那张来自于神代时期的破卷轴之上。
被干涉到极限的自然生了如同扭曲般的变化。
魔术师面前一尺之处的空间完全变异那些密度和浓度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汇聚成魔法阵的形态宛若盾牌一样守护在白衣怪盗的前方。
闪耀的光芒就犹如超脱尘世间的翡翠一样赏心悦目。
然后,在仅仅过去不到一秒的时间后。灌入魔力远古的盾和解放真名的阿尔斯特神枪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或许只有在神话之中才能见到的激烈冲突此刻降临于此!
远古的盾和神话的枪悍然对拼,那些激荡的魔力所形成的热浪恍若汹涌的波涛,向四面八方无尽的扩散。
虚假的平静此刻终于完全被打破,草木被狂风连根拔起,大地则一瞬间承受了太多的热量从而化为寸草不生的干裂焦土。
但在此刻最夺目的只有光芒——在两者相碰撞的地方。
“轰————!!!!”
激烈的青色与血红**枪在不住地对抗。但,两者相互抗衡也没有多久,不断龟裂的魔法阵说明了两者之间的胜负已分。
“呀,还真是厉害啊。不愧是阿尔斯特人的英雄。”奇诡的大盗看着眼前不断向自己逼近的光芒,明白哪怕是用了这张卷轴也是敌不过那个凶猛的大狗“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那个人情也就这样吧……何况再下去……”
在自言自语了一段话之后,基德扶了扶单片眼镜,看着库丘林:“也真是传奇啊……容我先撤了。再见了,阿尔斯特的英雄。”
雪白的披风在混沌的黑夜之中突显,被乌云遮蔽的明月再次照耀着大地。
“slán。(再见)”白色斗篷就应声消失,茫茫夜空之中,看不见了。
“啧,小贼。”库丘林只得把血红的魔枪收了回来。随手甩了一个枪花,然后扛在了肩上,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