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五大家族,包括了姒姓王族,以王叔姒动为代表的保王派;前疑洛施洛家、后丞尤将尤家、左辅高豫高家、右弼图绘图家为代表的贵族派。
两派现在势力相当,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私下里早已交锋不下数百次了。
这次又为乡官一职,开始在朝堂上争执不休,“迪哲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为人正直忠义,善于管理土地,又饱读诗书。”洛施正拼命地夸赞着自己的女婿,有多好多好了。
洛施,年仅三十七,是那洛泽之子,当洛泽被保王派设计暗中干掉后,他立即反扑稳稳地抓住了“前疑”这个位置。原来洛家父子面和心不合,总是不停地明争暗斗,好不容易逮到了洛泽死于非命的好机会,洛施便同高家、图家两家联合制衡尤家。导致原本一边倒向尤家的这一局势的贵族派,变得分权而治,时而意见统一,时而分道扬镳。
“我好像听闻那迪哲,虽满腹的经纶,为人却死板得很。”尤丞不冷不热地说道。
“哦,我也是,好像也听闻那迪哲,行事作风有些不太检点。”说话人故意将最后二字的语气加重了些,“洛前疑,你莫不是在利用裙带关系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婿谋取个好职位吧!”
“你……”洛施气的面红脸赤地指着王叔姒动。
“放肆!”小履癸身旁的璃都怒吼道,“不得对王叔无理!”
王叔,乃是小履癸的亲小伯,先王最小的弟弟,姒动。
王叔姒动一言不发,微笑地望向坐在龙椅之上的小履癸,像是等待着什么?
此时,小履癸早就坐不住了,他知道底下这批人,除了亲信之外,没有一个人瞧得起他,把他放在眼里。现在的他就像摆设物一样,只能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唉,真是无聊。”小履癸脑袋微微左倾轻靠在左手手背上,拇指和食指搓揉着左边的小股麻花辫,眼神渐渐变得犀利起来,“不跟你们玩了,孤要退朝,其他事项你们私下自行解决吧!”说完便从龙椅上一跃而下,像是只矫捷的小猎豹般,飞冲出安和殿外。他这一次并没有回应王叔的要求,而是选择离去,他是在警告,可惜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懂,仅仅只有几位有识之士明白了这一举动,默不吭声。
“大王……”璃都也跟着冲了出去。
众人大惊,底下一片议论声“大王他……”
“习惯了,反正大王还小嘛,生性贪玩。”
“不成体统。”尤丞冷哼一声,当然这也不是小履癸第一次不给众臣面子了,只是这早朝还未结束,他便匆匆离去,还有点让人生气。不过,这也说明那小子没有什么政治细胞,这方面不足以畏惧。想到这里尤丞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便暗暗撤掉监视小履癸的人手。
“唉,大哥,那混小子真能扛起大业吗?”王叔一脸担忧样,却不知道自己触犯了王的底线。“看来这次人选大约得落到尤家的头上了。”
“臭小子,真是皮痒痒了。”手拿着戒尺的关龙逄,一脸愤怒模样,像是要将小履癸生吞活剥了,他现为帝师,即王的老师。
庭院处
一路狂奔到此处的小履癸,慢慢停下,歇了一口气。才看到快速接近自己的璃都,“怎么那么慢,璃都。”小履癸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不再像之前般嬉戏众人的感觉,倒是正经了许多,“还好,他们没有跟上来。”
小履癸的眼神了多了几分慎重,“小主人”本欲开口解释的璃都,又将话憋回肚里去,最近小主人的体力和韧性都增强不少,假以时日我璃都可能都不是其对手了,当然是指在逃跑上。
“嗯?”小履癸皱着眉头看向璃都,总是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讲,但又不开口,“算了,我们出城去。”
“是。”璃都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而是干脆地应答。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集,因为主人不语,那么仆人也不会去过问。
这一路上,小履癸一直在想,王叔的确是在为自己着想,是站在自己的阵营,可却不懂得知分寸,公然在朝堂上与其他臣子争辩,而不顾及王的感受、分明是不尊重王、还暗中提示命令王。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每次上朝都会发生,小履癸也忍让了很多次,但是这次“唉,忍无可忍。”
“小主人,您怎么了?”璃都第一次看到他两眼冒火,像是要撕碎谁的样子。
“尤老头不尊重我也就罢了,就连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都……”小履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主人,我明白,因此我璃都只效忠于您,誓死相随,绝无二心。”璃都单膝跪地道。
“好,我们走!”小履癸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一丝迷茫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现在得办好手头上的事,没时间来流眼泪。
树林间有两个人影。
“爷爷,你怎么样?感觉好一点没?”年岁与小履癸相仿的小男孩,细心地把爷爷慢慢放靠在树干上,拿出水袋递给一花甲老人,“爷爷,喝点水吧。我们休息一会再赶路。”
“渊儿,你把…爷爷…放在…这里,你…自己…先…走吧,带…着…爷爷…会…拖累…你的。”这位年过花甲的白头老爷爷,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十分费力气,还会大口大口地喘气。
“爷爷,”渊儿加重了语气,“我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唉,你这孩子。”爷爷不再催促他赶紧逃跑了,而是慢慢抚摸他的头,因为知道这孩子的脾气可倔了,与他那张清秀略有些小帅的脸不太搭。“唉,神农氏要绝后了,百草鼎要失传在我辈手中了,哭泣。”爷爷像是回光返照般得演起戏来,哭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偷瞄两眼。
“爷爷,我……”小脸满是委屈的渊儿,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老一少在这树林放声大哭。
树林另一处
“哇,谁在那里鬼哭狼嚎呀!”听到此声的小履癸,开始细细评价起来。“真是难听!”
“小主人,还是别轻易靠近吧。这里山匪居多,可能是正在打劫钱财吧。”璃都推测道。
“不,我们不能置之不理。”说罢,小履癸又如同小猎豹般疾驰而去。
“小主人……”璃都一愣,“小主人不愧是小主人,跑得真快呀。诶呀,等等我。”
没过多久,小履癸便直奔到达了声源处,与之几乎同时出现的还有山匪,不过他所处的地方是树林的一个死角,两边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个小身影。
山匪快速地将那对痛哭的爷孙围住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其中一个头戴红巾的山匪大喊道。
让爷孙两人从悲痛中醒来,“爷爷,怎么办?是山匪,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渊儿一脸阴沉,“刚刚被凶兽屠族,现在又……”
“别怕,渊儿,我们把值钱的物件都给他们,也就没事了。”爷爷安慰着小渊,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还是老头识相,快交钱吧!”山匪上前了一步,看到他身边的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不错,这孩子跟我家大王的女儿应是同年,刚好配成一对,老头滚蛋。”
“这位大爷行行好,我家渊儿他……”爷爷护着渊儿,不让那人强抢。
那人却准备提脚向手无寸铁的老人踢去,“咔…咔咔”硬物碎裂之声。
“老人家,没事吧。”原来璃都在千钧一发之际,来到两人之间,硬生生的将那人的腿骨打折。
“哟,这天子王城脚下,不仅抢大姑娘,现在连小男孩也不放过了。”小履癸,不知不觉地来到众人面前,就如同鬼魅一般,只有璃都瞟到了一眼。
小主人隐藏气息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在加上闪电般的速度,想被发现也难。璃都暗暗惊赞,同时询问道,“小主人。”
“全灭吧!我也要一起玩玩。”小履癸边说边磨拳搓掌中,“不许反驳。”在璃都还没来得开口前,他又补上了一句。
璃都只能回答,“是。”
“太好了,可以热热身,看看我近日来得训练成效了。”小履癸的眼中嗜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姒履癸,不但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其身手轻盈、灵活,勇猛。
没过多久,小履癸的脚下便多出了一堆半死的家伙,“真无趣,太差了,怎么轻轻一碰就倒了,跟陶瓷花瓶似得。”小履癸望向璃都问道,“璃都,怎么样都处理好了没?”
“这是最后一个,好了。小主人。”璃都回到小履癸的身旁,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那对爷孙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过了许久才缓过神了,两人同时开口道谢,“多谢,英雄相助。”
“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叫姒葵。你呢?”小履癸径直走到那个小男孩面前,伸出小手,一把将其拉起。
“姜羽渊”男孩看着小履癸发了一下楞,心想,好可爱的小女孩,和我应该是同岁的吧,怎么会有如此的好身手,把那些凶恶的山匪打得趴下。这个叫姜羽渊的男孩有点在意她。
“小主人,那个时间……”
“哦,我知道了。”小履癸说,“不好意思,我们有些赶时间,不得不此告别了。”还不等姜羽渊回话,小履癸便匆匆离去。
“后会有期。”姜羽渊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个小身影,喃喃道。
“渊儿,你不会迷上人家了吧?”爷爷一脸担忧,却也不点破,因为只有渊儿心里有人,他才会有动力继续活下去,“渊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可是,爷爷您的身体”羽渊有些担忧。
“爷爷,现在觉得好多了,看来百草丹的药力应该压制住了毒性,暂时应该不会发作了,我们可以趁机多赶些路。”爷爷一脸严肃道,“只要找到百草鼎,渊儿我们就都有救了。”
“嗯”羽渊心中重燃生命之火,我要活下去,然后再和她相见,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被她所救,我要成为保护她的人。羽渊在心中许下遥不可及的愿望。
这边,小履癸在赶路的途中,一阵恶寒袭来,冻得他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小主人,你怎么了,这才六月天,又没有飞雪。”璃都看了看正在发抖的小履癸,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生怕小主人出事。
“没事,就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已。,可能只是错觉吧。”小履癸随口胡诌了几句,结束了话题,飞速赶往会议地点——竹林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