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蛇无身负重伤地逃走了,但也留下了邪恶的诅咒,“可恶的玄女,可恶的人类!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等我回来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届时,我要所有的人族,都成为你们的陪葬品!”
小履癸盯着蛇无逃走的方向,脑中一直回响着蛇无的话,眉头紧皱着。
“蛇无已经身受重伤,没有个十几年是好不了的,它暂时无法掀起大的风浪,所以你不用担心了。”风夜灯拿出大姐姐的气势同小履癸说道,“好了,放心吧。”此时她的心里挺开心的,不过某人的脸色可就不好了。
“可是,我……”小履癸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背后悄然出现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攀爬上背,一捏一转,像是在拧螺丝一样,“疼”,泪水哗地从他脸上落下。
原来是风丘的手笔,害的两个女孩都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个出声询问,另一个则是上前安慰。
小履癸便借机偷偷抹眼泪,假装很疼,故意在她们面前撒娇,真是气人啊,那个样子,风丘竟然还拿他没有办法,自己的女儿,侄女的心都被这个小鬼头拐走了。“算了,也就这样吧,开心就好。”风丘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便偷偷带着七叶暂时地离开,留下三人在那里。
七叶本想开口调侃风丘,却发觉他无精打采的,“喂,喂,喂,是开心地傻掉了吗?”
七叶头顶的一片四叶草,在风丘的眼前晃来晃去,“别闹了,七叶前辈,我现在有点心烦,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地小?”
“什么世界小?”月尧璃出声问道,显然是听见风丘的那句发牢骚的话,却不知是何意。月尧璃其实也察觉到风夜灯的心意,默默地离开了,为两人创造独处的绝佳机会。
风夜灯现在正低着头,掩饰着她泛红的娇颜,支支吾吾地,“我,我……”
“恩?”小履癸一脸茫然,歪着脑袋地盯着她
“你这个呆子,一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就变得这么迟钝,唉!”貔貅坐在月尧璃的肩上,竖起耳朵听着远处两人的对话,叹息道,“你也是的,自己的男人就要被抢走,也不知道拦着一把的!还使眼色鼓励对手上,快上,加油!”
“这个,我不担心。小履身为王,肩负着天下重任,多娶几位妃子,开枝散叶,也属正常。”月尧脸上挂着笑容,“像贤明干练的黄帝也有四妃,与其找些不认识的,还不如知根知底的好。”月尧璃十分有做元妃的大度和贤惠。
“主人还真有福气啊!娶到这样的贤惠妻子。”貔貅一脸羡慕样。
风夜灯终于鼓起了勇气,“小时候,我觉得你长的很像女孩子,柔弱纤细,风一吹就会被刮跑。我想我作为男孩子来说,应该也不比你差,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停地找你的茬,想要你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可是每一次你都能完成我无理取闹的要求,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对你改观了。”小履癸静静地听她讲,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关注你了,我的眼中只有你,被你深深的吸引,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只有不停地找你的茬,跟你开完玩笑……”这时候她的脸已经如熟透了的柿子般。
小履癸再笨也应该知道,他拦住了对方,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但是对不起,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去爱别人,父王的仇还没有报。”他咬了咬牙,始终不能忘了这个女孩子为他付出的,以命换命,要说他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现在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来保护自己爱的人,“所以,我决定保留,以后再听,那时候,我要是依旧还在,大仇也得报了,你还没有改变心意,我会尽全力爱上你的。”
其实,他的心里早为她留下一片天地了,可是自己却变得懦弱了,连一句“那你就留在我的身边”,都无法说出口。
貔貅冷哼一声,那些话全都被它听见了,“主人,真是的,就是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来,听着真让人着急,这空头允诺,又算怎么一回事!”貔貅挥舞着小蹄子。
“小履,也有他的难处,现在我们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内有狼,外有虎,都觊觎着王的宝座。”月尧璃看着很透彻,“其实,他并不想把自己爱的人卷进来的,只是已经身不由己了。”的确,如果小履癸不娶月尧璃,不依靠岳父姜礼身后的势力,大约三年前就已经被毒害至死了吧。
貔貅坏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的?”
“一半一半吧,小履是十分重情义和承诺的人,我也看得出,他是喜欢对方的,只是不愿意让她卷入血腥的朝堂纷争中。”月尧璃眉头紧皱,“这次爹来,也不知道是何用意,唉……”
“也罢也罢,主人的事情,我就当当旁观者,看看戏好了。”貔貅悠闲地躺在月尧璃的肩膀上,打了一个大哈欠。
这时候,小履癸和风夜灯两人也径直走过来了,两人的周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他们隔得不远,但又距离不近,说不出地不对劲,风丘的脸色更加深沉了,上前拽着小履癸的领口,把他提到一旁,“哎,我只有一个女儿,一个侄女。你自己看着办吧!”
风丘的话很短,但是意思却十分复杂,既不想将她们交付给小履癸,但又想小履癸照顾好她们,不许欺负她们,有点自相矛盾。
风夜灯想是在回应风丘的话似的,“爹爹,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接下她的话震惊众人,“我要留在这里,闭关十年!”
“没错,貔貅你就跟着夜灯姐。”小履癸的话让原本一脸悠闲的貔貅,从月尧璃的肩头失足跌落,幸好月尧反应快,接住了它。这个想法是小履癸临时想出来的,就在刚才风夜灯赠给他的玄鸟翼剑,于是小履癸下定决心,“它就是我送给你的信物,十年后希望我们还能再相见。”
“恩。”风夜灯冲上前,不顾众人的目光,紧紧抱住小履癸,轻吻了他的额头,便一把抓过貔貅,从月尧璃身旁匆匆离去。
一句“谢谢,我会照顾好你娘的。”落入月尧璃的耳中,她露出了笑容。
小履癸笑了笑,傻傻地呆站在那里,手摸额头,心里想的都是风夜灯。
“这把玄鸟翼剑就送给你了,就当做是信物好了。”风夜灯将化作羽翼状的玄鸟翼剑,再次转交给小履癸,“如果十年后你还记得你的诺言,可以吹响这个,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旁的。”
想着想着,小履癸又笑了笑,让风丘全身都不舒服,“臭小癸,醒一醒,别做白日梦了!”
“风一样的女孩,真是豪迈,青春啊!”七叶在一旁叹息,“厉害,厉害。”
……也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他们才收拾好心情,下山回城。
“风伯伯,你不跟我回王都吗?”小履癸试探性地问道。
风丘冷哼一声,“我很忙的,灯儿又把通宵阁的烂摊子甩给我了,我必须得回总阁去一趟,省得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谁是主事的人!”
“哦,这样啊!”小履癸心中开始盘算了,以后该怎么通过风伯伯,来打听自己想要的消息。
风丘白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他的小心思,“臭小癸,等你把跟灯儿的关系处理好,再来我这里,否则你别想踏进通宵阁的门槛,哼。”风丘的意思很明确了,不许辜负风夜灯,最好是能快点把风夜灯找回来,十年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小主人、元妃。”璃都和赤袭两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跪在地上,双眼通红。
风丘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孔,“赤袭,是你吗?”赤袭曾经跟着先王姒发一块出行,当然也是认得风丘的。
“你是?”赤袭有点茫然,风丘的变化还是有些大的,原来的黑发竟悉数变成了金黄色,赤袭当然认不出他来了。
“我是风丘啊!姒大哥的义弟。”风丘的眼睛也变得通红起来。
赤袭呆住了,“你是风阁主?”
“恩。”风丘点了点头,跟赤袭到一旁叙旧。
璃都陪着小履癸和月尧璃,向他们汇报这些日子里发生过的事情,原来已经过去了五个月了,迷雾一直不肯散,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这让赤袭和璃都很着急,以为小主人已经出事,好几次想要闯进去,但是都被原路送回,现在见到小履癸没事,他才歇了一口气。
但却又闹了起来,“小主人,你身上的伤?”璃都走到小履癸的面前,仔细打量,“疼不疼,要不要,得快点治疗。”
“那个,璃都,你贴得太近了。”小履癸一脸尴尬样,这些细小的伤口是风丘干的,说是对他的惩罚,不许七叶为其治疗,也不许月尧璃去给他处理伤口。
“小主人,你别跑呀!”璃都追着小履癸,手中也不知是何,多出了一卷绷带,“我得给你包扎伤口呀!”
月尧璃则是距离这里远远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心里也很开心,“他们的感情真好!”
其实,之前的封印之地也好,火神冢、玄女墓也好,都是虚幻之地,时间的流逝速度与外界有所不同,那里要快上五倍左右,也就是那里一天,外界五天吧。
独自远离众人的七叶,眯起眼睛来眺望远处,就发现了三个小黑点,“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