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履癸已经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军装,直直地挺着腰板,站着一动也不动的,在他的后七排,右手边正数过去第三个,脸色最为严肃的就是水之淼,最后一排中最突兀的魁梧高个子就是森可,憨憨的脸,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很幸运,他们也不出意外被收编在新兵二营。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站直了,怎么跟没有吃饱了饭似的。”一个黑黝黝的壮汉朝着这批新兵吼道,“想当初我刚进来,也没见着像你们那么娇贵……你看你,连脚都站不稳,”黝黑的壮汉发现新兵的小动作——轻轻地挪了一下右腿,便一鞭子挥下,导致那新兵重心不稳,撞向隔壁的新兵,两人一个踉跄后,才险险站稳,脚却还颤抖。“你,还有你,罚跑圈,我没喊停不许停,快去。”
这位黝黑的壮汉正是新兵二营副营长,人称“魔鬼二副”,刚才还站在台上,望着那黑压压地一片,正训着话呢,没过一会儿工夫倒好,居然有闲情,跑下台来收拾那些做小动作的新兵。
距离第一天聚众斗殴事件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除去了那魔鬼般的体罚——绕营二十圈,这些天来的训练倒也不算是无聊,“那废话就不多说了,还是跟之前的训练一样。”魔鬼二副跟幽灵似的,再次回到台上,露出可怕的笑容,“三种训练,七项训练。你们做好准备了吗?今天依旧也是要记录名次的,请各位不要懈怠了。”
“是。”洪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军营之中。
“那就以百人为单位,分为二十个小组,每组增配两名老兵。”魔鬼二副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像是例行公事般,将每日必说的话,再次重复,“上香,以一炷香的时间为界,二营一组、二组出列,负重物,绕着营地跑。”
“二营三组、四组、五组、六组出列,挥剑七百次后,再进行腕力对决;二营七组出列,背上你们的箭囊,上靶场;二营八组、九组出列,跑步,上马场;二营十组、十一组出列,自行找一片空地,进行对练,可以自主挑选武器对练,也可以持守上阵,点到为止;二营十二组、十三组出列,跑步,上河边;剩下的组全部去上兵法课。”
“各组轮流交替转换项目,日落西山后必须在此地集合,如果有小组没有完成项目,带组的老兵自行上台受罚。”魔鬼二副坏坏地一笑,“今天,不仅要宣布今日的最强精兵。还有一件喜事要告知大家。”
“那就开始吧!”
这一次,倒是没有这么巧了,森可被分到了而二营二十组,被迫听着枯燥而乏味的兵法课程,导致他昏昏欲睡。
“啪,”地一声,上兵法课的老师,将书卷敲在了森可的憨厚脑袋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训斥他,“臭小子,上了战场,光光靠勇猛是没有用的,这样只会让你更快地光荣牺牲,只有智慧和勇敢相互结合,才能……”
这样的催眠摇篮曲,再次让森可沉沉地进入梦乡,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清醒,最后那兵法老师,也不愿意再去管他。这兵法课对于小履癸和水之淼来讲,算是小儿科,他们俩从小就听自己的父亲说起各种实战事例,早已耳熟能详了,其他像是勘察地形、绘制地图等他们也有一定的基础,所以很快就上手了。
水之淼被划分到的二营十组,同二营十一组一块到了一片空地上进行对练,水之淼,并未选择武器,只是赤手空拳,对上了一个比自己要壮硕的新兵,那人原本拿着一把长刀,看水之淼手无寸铁,便将自己手中的刀,随手一丢,以示公平,但水之淼并未领情,“这里是战场,没有公平可言,你的敌人是不会等你拿起武器,才会和你战斗的。”
这就是水之淼不用武器的缘由,四个老兵听到他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点头称赞,“后生可畏啊。”
最终的结局当然也是不容置疑的,水之淼轻松胜出。后来的小履癸、森可二人也是如此,他们也深知这样的道理,不上武器对练,专抢对手的武器,或是在打斗中,凭借着矫捷地身手,滚落到武器旁,顺势抄起武器。
小履癸在二营六组,现在正在进行挥剑训练,他是最快完成的新兵,现在正在和老兵对决手腕的力量,三局竟然胜了两次,“承让了。”小履癸甩了甩手道。
紧接着后边的新兵也一个个地完成了挥剑的任务,可是几乎没有一个新兵,能够在腕力对决的时候能够赢上一盘。要是换上身材魁梧的森可来,应该可以轻轻松松拿下吧。
接下来,小履癸开始了负重的训练,他的腿上、手上、腰上都绑起了沙袋,大约有个十几斤重吧,但这并会影响他的跑步的速度,他依旧如同矫捷地小豹子,从人海中穿梭而出,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真是太舒服了。”沐浴着风,将两百号人远远地拉在了身后……绕完一圈后,再次反超众人,惊讶地几个老兵,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是亲眼所见,还会以为小履癸作弊,整整六圈半,这个数值还有持续上涨的趋势,最后香灰落地,“咣咣咣”一个老兵手持着大锣,猛敲,示意可以停止了,他首先上前数小履癸身上的纸条,“一枚、两枚……七枚、八枚、九枚。九圈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履癸,像是在看妖怪一样,居然又打破了自身创下的记录,直到昨天还只能跑八圈的,现在居然……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除了小履癸,还有两位也有如此强大的体力,那就是受罚的水之淼和森可,他们也不差,普通的新兵的平均值在四圈左右,而他们一个六圈,一个七圈,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记录。
靶场上,站在百人,都是二营十组的新兵,水之淼也是其中的一员。
“每十个人站成一排,十箭。开始吧!”老兵大喊。
水之淼从自己的背上的箭囊中取出三只箭来,搭在弓弦,瞄准了靶心,“嗖嗖嗖”全中靶心,箭无虚发。
记录的老兵,啧啧称赞,“真是太了厉害,好好加以训练,将来百步穿杨,也不是不可能的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要是换做小履癸在场,他也可以做到,甚至是蒙上双眼。在他还只有五岁的的时候,父王就逼着他持弓,拉空弦,六岁上马,射会移动的靶,每次都是三箭齐发,从无虚发过一箭,所以这个项目就跟小儿科一样。森可就不一样了,他的力气太大,轻轻一拉,弓弦就断了,几乎没有他可以使用的弓,最后借王的那把黑玉弓,才勉强可以过关。
不过,森可也有自己的长处,像是水性方面,他就属于不错的了,闭气时间长达三分半分钟,是此次新兵中的佼佼者,比水之淼差一些,而小履癸则是完全不懂水性,进了河水中,就不停地往下沉,还好有老兵的看护,及时发现此等现象,立即将他拉起,才未导致更大的灾害。
最后的一个项目,骑马,也算是十分的简单,必须骑着烈马在马场兜几个圈,这考验的是骑马的技巧,操控马儿,灵活地躲避,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不明飞物。
这对于小履癸来说,是一项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项目,轻轻松松就过关,自己和马儿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可是,对于初学者来说,这可是一件千古大难题了,特别是水之淼,他不擅长于对付动物,还没有靠近马儿,就要和马蹄有一个亲密接触了,还是一旁的老兵,及时发现,救下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普通的新兵来说,这个项目,还行,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是很简单,因为他们不能带着自己的马儿,毫无无伤地躲开这些袭击,导致马儿受惊,跌落马背的新兵,不计其数。还有一些新兵,就像森可那样在马儿受到袭击的时候,紧紧地拉住僵绳,保持平衡,险险地过关。但自己和马儿,还是会身负几处伤。
夕阳刚刚没落,所有的新兵,就已经全数集合在此地,他们在默默地等在那位魔鬼二副。那黝黑的脸,不负众望地出现了,“很好,你们的表现都不错,全部都完成了训练。那么这一个月的新兵训练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我宣布今日的最强精兵,负重跑精兵——姒履,九圈半;腕力精兵——森可;射箭精兵——水之淼、姒履,十箭全靶心;潜水闭气精兵——水之淼;马术精兵——姒履,人马均无伤;兵法精兵——姒履、水之淼、王五;对练精兵——森可、姒履、水之淼、张三、李四……”
这些项目的精兵名额几乎全数被小履癸、水之淼和森可三人买断了,台下的新兵只有羡慕和钦佩的份,只是暗自自嘲,生不逢时,入新兵二营,居然碰到这么三个强大的对手。
“好了,接下是综合排名的前百位新兵,点到名字的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但要记住明天早上在这里集合,按照你们擅长的项目,进行分编。”魔鬼二副把一张纸片递交,这一个月来也没有出现过几次的二营营长——姜酒。
“姒履、水之淼、森可、张三、……李四、王五。”姜酒严肃道,“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