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泥彻赶到东城门的时候,施权事已经应声倒地,东城门破。然而,继东城门被攻克之后,西城门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蜘蛛,依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灵巧的八只脚,编织出一张透明的蜘蛛网,利用这张网,它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逮住呆呆傻傻的蝴蝶。此时的王叔姒动,就如同这只蝴蝶一样,毫无防备地飞进了莱朱为他准备的陷阱。
“你们都是要造反了吗!”姒动对反戈相向的“自己人”大喊道。
“王叔姒动!真正造反的是你,他们只是奉命捉拿乱党而已。”莱朱再次从城楼上走了下来,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一次他的身后多了一个姜酒。
原来,莱朱从一开始,就打算用扮成敌人的方法,出其不意地将敌人的势力,一点一点地瓦解掉。没想到,姜酒的来临,给莱朱带来一份大惊喜。于是,才会有这样的一幕上演。上当的姒动,误以为姜酒被捕,想要上前察看情况,结果就傻乎乎地走进了莱朱设下的包围圈中,缴械投降是他活命的条件。
王叔姒动完败,在莱朱的辅助下,履癸顺利地收复了王都。于是,履癸就顺势邀请姜羽渊等人,在王都小住几日。风希,龙三还是老样子,一个看到履癸,就会害羞,一害羞就躲到结界里,偷偷盯着履癸看。怪不得,每次玄冥在履癸身旁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另一个,神出鬼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不打招呼,只看当天的心情。
这个时候,赤袭也把消息带给姜礼他们了,姜礼他们大概在赶往王都的途中了,不久就能够到达。
有关于窃国的元凶——姒动的审判,履癸为难了,他在犹豫,最后他决定……
“小人洛施,妖言惑众,煽动王叔谋反,罪恶滔天,削其官职,没收其家产,拖出去斩首示众。念其家人未参与其中,全贬为庶民,赶出王城。”履癸身着如墨色般黑的长袍,坐在安和殿上,神情严肃地公布着,该如何处置叛乱者的罪行。
“大王饶命啊……”洛施的惨叫声回响在安和殿上,随后就被人拖下去了,洛施为人阴险,平日总是欺男霸女,视人命为草芥,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可惜夏王履癸尚且年幼,威信不足,无法清理毒瘤,重振朝纲。不过,现在不同了,狐狸露出了尾巴,王姒履癸手握兵权。所以,洛施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至于王叔姒动。”履癸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废除王叔的称号,褫夺姒姓,贬为平民,即刻起撵出王都,永世不得再回王都。”履癸不忍心杀他,毕竟是先王的弟弟,自己的亲舅舅。他是被奸人蛊惑,一时间利益熏心,这一点履癸很清楚。动,为人固执、刻板,但很疼履癸,为保护幼王,宁可不娶妻,日夜操劳朝政,可气,那时候的履癸‘不成材’,让动彻底地失望,才会出现窃国篡权的这一幕。
“谢大王不杀之恩。”姒动,哦不对,他现在应该只能叫动了,他跪在履癸的面前,用脑袋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像是要把地面给打破似的。
就这样,过了半年后,履癸的王权越来越稳固,国泰民安,姒履癸成为一个人人爱戴的明君。王都还流传起一首歌:幼王少,奸臣伴左右,假荒唐,惑众人;四季交替走,轮回十一圈;当年黄口儿,摇身英俊郎,文武双全,服众臣,治奸人,爱百姓……
“喂,小履,你在发什么呆啊?”风希突然凭空蹦出来,在履癸的眼前,拼命地摇晃着手。
履癸没有搭理她,把视线挪开,顺便斜眼扫视了一下,地面上的龟壳,示意对方把烦人的家伙带走。
“主人,风希的事儿,我管不了。”玄冥小声地说了一句后,就缩回龟壳中,不肯出来了。
履癸本来想要叹气的,但是想到了施魅儿说过的话,老是叹气幸福会逃走的,他便忍住了,改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呼出。施魅儿,早在五个月前,就被送回有施了。姜羽渊他们也是在王都住了一个月后,就各回各家了。王都又一下子冷清下来,少了几分生气。毕竟偌大的王宫里,没有多少位知心人。
“风希,你就别闹了。”履癸心有些烦乱,理由是施泉醴他们家的那颗幻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弄丢的。从半年前起,他就在想怎么去赔礼道歉,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好说辞。昨天,施泉醴派人来报,有施乱贼几乎除尽,不日就可以来王都表达谢意。
“孤王想要一个静一静,想一想对策。”履癸说完后,继续沉思。
元妃寝宫
月尧璃跳起了优美的舞,那是一种祈求上天庇佑的舞,祈求神明,能够保佑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姒葵,耀阳公主则是抚琴奏乐,为月尧璃的祈神舞而伴奏。
两人,一舞一乐,配合地很好,很有默契,在一呼一吸间,舞姿溶于景,乐声隐于自然。只可惜,姒履癸当时不在场,错过了一场眼睛的盛宴。
夜深了,月儿出来透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把月辉洒落一地。
天明了,太阳伸着懒腰,扭动着脖子,一点一点地爬上自己岗位,于是,日子又过去了一天。
“糟糕,睡过头了。月尧姐姐,你怎么都不叫孤……”履癸看到月尧璃睡得正香,他的音量一点点在变小,直到不再发出声音。
原来,昨日的祈神舞,耗费了月尧璃不少的精力,她现在正在补充着能量。
履癸慢慢地从床里爬出了来,轻轻地、轻轻地换上衣物,最后出门前,还不忘在月尧璃的耳边说道:“月尧姐姐,你就好好睡吧。孤王,出门了。”然而,就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匆匆往安和殿跑去。自从夺回王都后,履癸都很勤奋地上朝,从来不迟到早退,处理大小政务,也从不拖延。今天的状况有点特殊,履癸昨夜几乎没有睡,一直在想如何向有施解释秘宝幻珠之事,因为今天有施酋长施时要来了。
“璃都,赤袭,我们走。”
今天,这两人依旧还在站在元妃寝宫门外,等着履癸出来,跟随着他一块上朝。
“是,主人。”赤袭冷静的声音,回应着履癸的话语。
璃都则是一副着急的模样,说道:“是,主人,时间不多了,我们快一些了。”
“孤王知道。”履癸早就撒开腿跑起来了,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而王宫却多了一只‘小猎豹’。
安和殿
履癸收住了跑势,改成缓慢稳重的走姿,调整好呼吸,踏进了安和殿,时间刚刚好,不早也不迟。群臣已经到齐了,其中也包括了有施酋长施时,施时一脸笑吟吟的样子,正在仔细地打量着履癸,口中好像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主人,跑得真快啊,一溜烟,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呼……”璃都一路狂奔,拼尽了全力,还是跟不上履癸的步伐。
赤袭,早就在此处等着璃都了,他依旧还是一脸的严肃样,冷冷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不用进去了。”
“是。”璃都收起来了玩闹的心态,认真地和赤袭,一块站在安和殿外。
安和殿内
“有施酋长,施时,参见大王。首先,感谢大王能够在有施危难之际,伸手援助。这是有施为大王的仁义,所筹备的谢礼,希望大王一定收下。”施时不再行半跪礼,而是改成行全跪式礼仪,这说明他已经完全臣服姒履癸了。
履癸微微一笑,说道:“施泉醴乃是孤王的义兄,义兄有难,孤王岂能坐视不理,这谢礼就免了吧,有施毕竟刚刚遭逢大难。”
“大王,谢礼不能免。”施时眼神中饱含着坚定,他继续说道,“不过,逆子施权事逃往王都时,携带着有施氏族的宝物,还希望大王能够把有施的宝物,交还给我们。”
秘宝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晓,所以施时用宝物一词,来暗指幻珠。
“这个,这个……”履癸一时间词穷,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点为难了,最后他愣了半天,只挤出三个字来,“弄丢了。”
就在这个时候,施时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大王,有施的宝物,是弄丢了吗?”施时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再是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说道,“大王,有施的宝物,不用您的赔偿。但是,希望大王能够迎娶小女。小女仰慕大王已久,自从五月前一别,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终日皱眉,看着远处发呆,日渐消瘦。”他边说边冲着履癸传递眼神,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家小女非你不嫁了,赖定你了。”
底下的群臣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是那个妹喜公主吗?”
“应该是的,有施不就只有一个公主吗?”
“那个施酋长最疼爱的小女儿?听说是一个冰山美人来着的。”
“我家大王就是厉害,融化了一座冰山。”左辅彦予突然插上一句话来,那语气充满了自豪感。
后丞关龙逄,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又惹情债了,和先王比起来,唉,大王您……”
先王姒发,只有一位元妃,诞下一子,即王姒履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