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刘郁没出席。
他在自己房里。
在等。
静静有等。
如一只林中猛兽,匍匐不是低首,而是在行猎。
静静等候他的猎物到近前来再行绝杀迅猛一击。
两世为人只图圆此一梦。
桌上已经备好了药材。
一会儿他会喝汤,洗澡,充盈一身营养药力。
然后参同契。
他手抚桌边的书皮。
这卷参同契已经被他摸烂了毛边。
上面一字字都在他的脑中。
但他想的是前世。
前世。
忆少年时。
他也有一个武侠梦。
他渴望拥有一身盖世无敌的武功并真正付出过努力。
他不是怕苦怕累,只是不想重复曾经已经走过的路。
那时,为了心中小小的梦想,他刻苦修炼,甚至落下很多暗伤。不到四十,见天的关节疼痛,他深有体会。
在他二十五时就已经修到当时的顶峰。
当时他可以倚墙倒立一拳支地一分钟不倒,也可以抱起百斤重物走一百多步,每天一百个俯卧撑做六组,三百个仰卧起坐来六组,拿棍子抽打手臂一千下,其余压腿深蹲都不必计说。
可那又如何?
到顶了。
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更进一步了。
因为他每天吃的就是那些普通的食物。
他没有药材洗身进补。
一个平凡的人,到这里就打住了。
也许刘郁的这点成绩一点也不算什么。
但要知道那是现实,是真实发生的事。
不是升级小说,不是小白文学,想怎么扯怎么吹怎么夸张都行的。
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结果。
可一切都到此为止。
之后再怎么努力,收获的也只有不停的退步。
身体素质一步步不停的下滑。
原本没有的小毛病也一个个冒出来了。
胃不好。
腿痛。
然后胳膊其它地方也都不爽利起来了。
以至于最后放弃。
武侠梦,到此为止。
古书上说,穷文富武,真是一点也不假的。
你没钱,就是练不出功夫来。
但到了这里,现在,他什么都不缺了。
他可以圆梦了。
一个强者梦。
一个武侠梦。
梦。
这个字原本是那么的遥远,遥不可及。
现在却近在眼前。
过了今晚,我就是拥有武功的人了。
传说中的真气啊!
刘郁不由笑了起来。
“咦?夫郎已经回来了?怎么不去大堂吃饭?”
季氏轻柔款款提裙迈步带着一脸小羞红进来。
绿萍忙给倒了一杯茶水。
在餐桌上已经喝了,但季氏素来注重仪表。
虽然刘郁仍是一直没有真正的碰她,也就是拉手轻抚等小动作。但保不齐他会突然过来要求亲个小嘴儿。
她可不想一嘴油菜荤腥的把刘郁给薰了。
所以总也要一杯浓香的花茶。
此茶无别的特殊之处,只一个字香。
可以让口腔立生芳津,别无异味。
刘郁看她。
美人,真美人。
从未有一个人让刘郁感到如此之,完美。
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本以为是夸张,但世上竟然真有此女。
连身材高度都大小适中。
一个完美的女人。
但,她只是工具。
因为这种绝顶的美他一直不敢染指。即使自己这两天对她已经消除了陌生之感,也不敢说面对此女魅力可以无动于衷。每当他在脑中假想,最后都是自己完全败倒她的美色下。舔她的脚,捧她的足,对她顶礼膜拜,予取予求。
可是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
主要,主要,还是那张该死的脸。
这张吹弹得破的美丽脸庞。
如果没了这张脸,那她也就是一个普通身材还可以的女人。
“夫郎怎么了?”季氏抚自己的脸:“妾身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她忙看镜子。
镜子挺新,十分清楚,上面也是,什么都没有。
“好了,过来陪我吃饭。”
刘郁打开了煲汤。
浓稠的汤喷出香来。
季氏在刘郁身前坐下笑道:“我说夫郎为什么总有时候不去大堂,原来是吃这个,独自享用啊。”
刘郁笑笑,拿勺开始大吃起来。
说是汤,但是韩晶药膳所制。
用的是一只老鸭,最为补身,加了诸多药材在其内。
别看仅止是一煲汤,但光那只老鸭就可以让人吃到饱了,何况还有那浓浓的鲜汤。
所以一餐仅是这一煲汤就够了。
浓郁的鲜汤入口,刘郁感到身体渐起热力。
他立刻叫了青琪准备洗澡水。
厨房之人早有人备好足够的热水。
这一锅锅倒入桶里提将出来倒入风吕之中。
不消一会,鱼贯而入的仆人们已经把水注满。
投入水中已经调配好的药立时发挥作用。
刘郁已经匆匆吃完,用茶过了口就钻到大桶里。
水很热,火辣辣的烫。
但刘郁使劲搓动身体终于适应。
内汤外汤相交下,刘郁不用想女人,下面就硬得一柱擎天。
但,忍住。
不去碰,不去想,只是一门心思运转内调经让气血平息下来。
季氏在旁和刘郁说话。
其中说到:“对了,夫郎,三娘已经把王月带了回来,花了五百两呢。”她一面说一边细看刘郁神色。
“夫郎是没有看到,可怜那么一个妙人,竟落得一身酸臭满脸愁容,怎都没有想像中的模样呢。二娘都说即使五百两也是亏了的。那王月还想起来给几位娘磕头呢。还是大娘心慈,告诉她。”
季氏学许氏说话:“你且把病养好就成,别的事不要多心。”
昔日花魁,十年辉煌,一朝病倒,只五百两。
不过虽然这样说,回想王月的样子,季氏又觉得五百两都是多的,那王月,哪里还有一丝当红花魁的模样,分明是一个黄脸婆,即将老病而死的中年大妈。
不消靠近,都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酸臭味儿。
刘郁听她说到这,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在告诉自己那王月已经不是倾国倾城的当世花魁,而是一个垂老病妇。
他笑回道:“好了,知道你们的担心,怕我看上这么一老妇么,好,我今天就吃了你,去卸妆去。”
“啊!?”
季氏一惊。
她虽绝世的容颜美貌,但也要靠化妆帮衬一二。
全然素颜,对美丽杀伤太大了。
多少美人,不化妆就不敢见人。
季氏虽没那么夸张,可也是要受到影响的。
正所谓纵你七分丽质天成,也仍需三分后天打扮。
“怎么,我说的话没用是不是?”
见季氏迟疑不动刘郁变了脸色。
季氏无奈,叫了绿萍打水。
她到底是一个妾氏。
万不敢和刘郁正面顶雷的。
取水净面,把脸洗了。
坐在椅上,季氏有些生气。
那边刘郁已经舒服。
他下了水桶,自有青琪和红提过来用备好的厚棉巾子给刘郁擦拭身体。
他理论上才十二年纪,将近十三,身体在这几日药力下一日三变。下首高昂怒目圆睁,让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鬟羞不自抑。她们替刘郁擦了全身,独是不敢触碰那里。偏又觉着没完,又尴尬在那儿不敢收工。
刘郁觉得差不多了道:“罢了,下去吧。”
青琪红提如蒙大赦,叫了几个得力的下仆把桶水提抱出去。
刘郁看他们辛苦样不住摇头。
这样洗澡实是太麻烦了。
他回看季氏仍在坐着一动不动。
生气。
不由笑了。
一挥手。
绿萍被青琪红提拉了一块儿下去。
不时有”大好事儿”,”不要碍事”什么的话语传来。
季氏想到刘郁说要真要她的身子不由脸又红了。
刘郁欺身过来。
季氏扭动身子。
刘郁道:“还生气呢,不是我说你,化妆睡觉对皮肤不好,我且是关心你呢,怎不见我对别人说这话?”
季氏扭捏:“好丑的。”
正规情况,女人只在一种情况是真正卸妆的。
那就是洗脸后的短暂时间。
刘郁道:“我一直就是嫌你太漂亮,丑点好,丑点好,岂不闻,吾家中有三宝,老爹老娘和丑媳。”
这是民俗之语也。
季氏也听过,却哪里接受,竟挥了粉拳,到底也不敢真打,只是抖抖手腕子罢了。
“好好好,”刘郁道:“别担心了,给你化上不就得了,来来来,你别动,我来亲手给你化妆。”
刘郁提起眉笔,却不是画眉,而是在季氏的唇角给她画上两撇精致的小胡子。
季氏感觉不对道:“哎呀你画什么呀,难看死了。”
刘郁抱她:“好了好了,不要动不要动,我们上床去。”
季氏哭笑不得,一脸怪妆,给打扮的不男不女推到了床榻之上。
她暗含羞涩。
刘郁却是面目清明。
这参同契之功到底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参同契,参同契。
天人本一体,我独为两分。
是非根相连,玄牝门户开。
阴阳济一处,丹炉火自来。
上接云雨入,紫微气中节。
这是两人都可以修炼的功法,也可以是一个人修炼。只需把另一人当成器物就可以了。
就在今夜,刘郁与季氏结为一体。
就在今夜,刘郁开始修炼参同契。
季氏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上床,而是练功。
两人虽已结合,却是一动不动。他们下面紧密相连,却是一动不动,上面刘郁抱住季氏与她口口相交。每当季氏口中多出的津液就被刘郁吸入口中吞莲入腹。
他脑中一片宁静。
和季氏的纠缠如同烧起了火炉。
但他不动。
便如这炉子不鼓风,不打铁,只等火儿热起来。
热热热热热。
却没有到顶点,所以不得出。
在这精足却难自溢下,刘郁终于感到腹部出现的一缕热意。
天地良心。
这最初的气感,终于在参同契这逆天的手段下出来了。
这很难。
如果刘郁不是控制自己,而是动了两下,他就走了真元,不得圆满。但娇娃在怀,美人入抱,口口相连,谁能做柳下惠?
所以这真的很难。
好在刘郁苦心谋划,他竟终于还是成了。
气感一成,刘郁立刻运转这微薄的真气在体内慢慢游走。
按理,他该再修内调经。可内调经给刘郁的影响太坏了。太慢了。他哪里受得了。脑中不由闪过今儿个下午看到的一篇功法。
那是一篇特殊内功的功法,当时只当看着玩的。因为初步就需要一定的内力。刘郁气感都没有,何谈什么内力,但现却是可以一试的。总比内调经那慢腾腾的功法要好吧。
真气运行,第一步,阴分阳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