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的女人们,虽谈不上焕然一新,但也可堪入目了。
之前那行尸走肉的样儿……不提了。
她们到了神龙帮的集会场,尸体已经在收拾了。
老规矩。
一具具尸体被扒得干干净净。
身上所有衣物,东西,都被拿走。
巧手的伙计割下了一块块人背部最平最完整的皮。
从人的下巴,脚后跟,烧取尸油。
最后把尸体堆起来,用柴,用油,大火地烧。
赵家的,神龙帮的女眷一个个被用绳捆好。
一个挨一个,串了起来。
她们面色茫然,不知命运将会如何。
很多人在不停的抽泣,哭啼。
杨湘杨萍等人看了,却是说不出的解恨解气。
忽然,被串起的人群中有一个妇人叫了起来:“妹妹,妹妹,好妹妹,姐对不起你,可你的事姐不知道啊……”
那是……
一个三十多的美妇凄然一笑,道:“她是赵夫人,也是我姐姐……”
杨湘看她,她知道她,这女人叫秦柔,的确是一个身子软如水玉般的女人,她记得赵老魔赞她后面好,软绵绵的好不舒服,没想到她是赵老魔老婆的妹妹。
“那你怎么……”
秦柔掠了下发丝道:“我家败落,生活凄苦,所以来山上投奔……”
她本想说姐夫,但最后还是道:“……投奔赵老魔。但岂知他人面兽心,干脆把我……反正这事只消不教他夫人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里她摇头:“所以说,这就是报应。”
那边赵夫人仍是在哭叫。
“妹妹,好妹妹,我不知你的事,教你吃了苦,我便万死也无所谓,但你侄女是无辜的呀,洁儿,雨儿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她不提赵贞蓉。
赵贞蓉反抗最凶最烈,也是隐约知道其父的手段。
更何况她已经嫁过人,丈夫又死,也无所谓了。
可赵贞洁就跟白纸似的,赵贞雨也是懵懂的什么都不知道。纯得比小白羊还要纯。
她怎忍两个女儿落得人尽可夫的地步。
纵是再没有希望,她也要一试。
“呵呵呵……”刘郁在笑。
他手上牵了一根链子。
那是他半角狼牙槊上的链子,系在赵贞蓉的脖子上。
刘郁用手一扯,女人歪脖跌倒。
刘郁笑吟吟道:“你娘好象少说了你的名字,有什么感想,说来听听?”
赵贞蓉闭上眼睛。
泪止不住的流。
一个晚上过去。
刘郁整装启行。
铁骑奔踏,很快又平了一个严平寨。
寨主严平,拥有一身不错的武功,特别是刀法精湛,但也是倒在了老岳和黑狼的围攻下。
严平武功虽好,但奈何不了军武高手。岳独恶和黑狼可不跟他玩过家家,都是衣甲齐备出手的。
人家一身精钢铁甲,哪是一把薄弱单刀可以对付的。
所以,严平虽把刀劈得当当响,结果还是被格杀当场。
意外啊意外。
这严平寨规模小,不声不响,却已经积聚了大约总值五十万以上的财富。有二十多万是银子,还有是各种的货物。看来,严平寨过往下手的对象是商人。
商人,总是有钱的。
刘郁手下,狼营的兵众,一下子增到每人十两多了银子了。别以为给少了,呵呵,当然是给少了。
到现在,刘郁所得怕不近百万了都,才给属下士兵平均一人十两,这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你确定要和刘郁算账吗?
那就要好好算算了。
你的衣,你的甲,你的兵器,你的马匹,天呐,你真天真以为朝廷给的就是够的,就是足的,就是比你现在身上用的这套好的。更不要说吃了,你满眼看看去,羽林军两万人的兄弟,有多少吃得和你一样好了。这些不要钱啊。还有,你们今后还要享受的福利呢,现在多开一笔钱给你,今后别人再有什么了,可就没你的份了。
所以说,刘郁很容易搞定这些大头兵。
这真是,仗着文化欺负人啊。
没错,这就是剥削。
但只要是商人,是资本家,都会这么干的。
特别是刘郁还是个中高手。
他是那种把你卖了你要替他数钱还带要说谢谢的。
因此,士兵们也就忘却了自己为刘郁搬出了一箱箱的金银财物,而心中欢喜地为他们在盐商钱行上的存款而欢呼。
刘郁更搞军人福利社,以差价之别,让士兵们觉得在军人福利社购物是超值的。
整顿一番后,刘郁流连的看了眼地图,决定前往三官寨。
也就是蓟山寨。
此时大军整顿。
刘郁把六百狼营官兵划分三股。
黑狼一股,岳独恶一股,刘郁自己引领本部人马一股。
大军随之而行,再不是铁蹄奔踏,而是常规的军事行军速度。
到了蓟州,风物倍险凄凉。
在北地三州里,属云州中等,燕州最富,而蓟州,则最穷。因为这里直面北漠大军。
常年有北骑呼啸而至,从山隙小路入,对大殷境内行骠抄之实。劫掠,杀害,大殷子民无数,从而造就了蓟州的现状。
整个蓟州,地广人稀,山河险固,道路不好,人民贫困。
此外它和另外两州一样要供应三边二十多万大军。
这民生一项,又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带兵了,为众军表率,所以刘郁骑马。
原本他是一个喜欢坐车的人。
想想也是,骑马那个屁股痛啊,怎及坐车上舒服呢。
但一来刘郁武功大进,内功精深,可以搬运气血,纵是久坐马上也不必担心屁股疼。
二来是他也在研究所谓的人马合一。
你身为一个武将,不会骑马,这是不行的呀。
所以刘郁要练马术。
上了战场,到时不会,就晚了。
逃命都逃不了。
不过这显然很难,不管多少真气输到马体内,都没有多少反应。
好像是全然无用似的。
刘郁只好用水磨功夫。
这玩意可不好使六神大识别。
除非他在脑子里再弄一匹马的神魂。
不过……最近这一连的,刘郁收集了一壶尸油。
尸油是降术修炼的万金油,没有尸油是万万不行的。
过去不好这么大规模的采集收藏,现在可是没问题了。
有一些降术,倒是可以试一试。
此时刘郁骑马已经很不错了,坐在马上一起一伏,浑身上下毫不受力,这样人随马动,人借马势,马省事人也省力。到了这一步,刘郁已经深得骑马三味了。再不是那一开始,只会使蛮力的时候了。
正当时也,对面尘烟嚣起,来了一队人马。
大约有二三千人的样子。
那支骑,披了土蓝色的甲衣,打了一面蓝旗。
双方都有些信心,小心接近。
一个骑士从对面冲出高喝:“你们是什么人?”
刘郁点头。
座下老岳高叫:“齐王殿下麾下,羽林军前锋散骑,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边很快冲出一个骑士,道:“裕王麾下,我叫温大拿,贵军哪位主事?”
刘郁道:“这个,应该就是不才在下了。”
温大拿呵呵一笑,双手抱拳道:“失礼,失礼,末将是裕王爷的麾下,这是奉了我们王爷的军令来迎齐王殿下的,怎么……不是一起来的么?”
刘郁心道:“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裕王对朝廷的态度也有结肝颤,所以提前来讨好一下齐王那小子。”
“王爷身周,大军所处,这个,速度上是慢了点,我们这些,也就是打个前站,剿个匪啊什么的。”
刘郁私自剿匪,为了的是发财。
这事可不好说,得找一个名目,日后纵是上面追究也只得息事宁人。
“那,齐王殿下什么时候到呢?”
“这个,不好说,有日子吧,怎么?是一定要见到齐王殿下吗?”
“王爷的命令,无论如何末将也是要完成的,不见到齐王殿下,就不算完成任务。不过……有一件事,未知……将军怎么称呼?”
刘郁一笑道:“我叫刘郁,原本是淮扬人氏,凑巧入了军,因得是入赘了南王府,所以侥幸得了这前锋营将的职位。”
温大拿眼睛一亮,道:“原来是南郡马,哎呀,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既然是南郡马,那事情就好办了。实不相瞒,我这次出来,你也知道,要跑不是一天两天,偏偏我们小郡主硬要跟出来。我出了营门大半天,才发现她跟在队伍里,王爷的命令要紧,我总不能半途回去。可带了郡主上路,你一路过来想也是知道,这路上强匪恶徒多如牛毛,万一郡主有个闪失,末将这颗头就不够赔了。”
刘郁不乐了。
“我这头,也不好赔吧。”
“不不不,我一路行来,此地到蓟山寨也就半天多的路程,所以安全得紧,倘若不是如此,纵刘将军你再可靠,我依然是不敢冒险的。再则,我去见齐王,不定什么时候,反是回去要省事的多。若将军肯帮某这个忙,某必有回报。”
“这个……”
刘郁一下子动了心。
虽然齐王普大,但这北地,还是裕王才是地头蛇。
这个温大拿可以替裕王出迎齐王,身价必是不低的。
不是裕王身边的红人也是位职比较重要的人物。
交好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好处可是多多啊。
再说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区区一个小郡主。
我连永淳公主那个小野蹄子都收拾得,还怕一个郡主。
想及此处,刘郁自然是没口子答应了。
他带了亲卫到温大拿军中见识小郡主。
这位郡主是裕王爷老来得女,很受宠爱,又有裕王爷的军功,所以沾光,早早就有了汤邑之所,封在兔毫县。
所以叫兔毫郡主。
兔毫郡主,土豪郡主,刘郁差点没笑出来。
见过这郡主……刘郁暗中撇嘴。
兔毫郡主大约二十左右,长得也不错,比较……中性,颇有英姿。还穿了一袭男装,因被温大拿识破了身份,已经脱了军衣换了一身锦衣玉带的公子华服。
她为人甚是高傲,骑一匹丁零马,这是北漠之北才有的一种马。
居高临下,尽用鼻子眼看人。
动不动就哼一声的。
总之,温大拿和她说话,就是在对祖宗说话。
但,即使再怎么客气,那意思也是,兔毫郡主改由刘郁接手,带她回营。
兔毫郡主当场就炸了毛了。
“什么?温大拿,你敢。”
“郡主,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请不要让小将为难了。来人啊!”
温大拿一声令下,留下了三百骑。
他也是知人心意,晓得兔毫郡主比较难缠,不好伺候。
所以,最苦最因的活,强行押郡主回去的事,他派人干了。只由刘郁送她回去好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不放心,怕刘郁对郡主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