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爷为模特拍完照,正在看相机,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一看,却是尤莉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极其疲惫。他一时也听不出对面说的什么,只是知道出了事情。
他挂了电话,放下手中的相机,飞奔着跑了出去,正好撞到刚要进来的钱欣,他看到钱欣,说了声“对不起,我要请假。”便继续跑了出去。
钱欣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角爷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走进摄影棚,环顾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顿感欣慰。
角爷上了车,拨出尤莉的号码,待到接通之时,那边却还是呜呜啦啦的声响,心想一时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把手机和手表连接,按下按钮,手表上的三根针顿时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时针和分针开始慢慢的静止,表明尤莉的手机信号发出地址已经定位准确,秒针缓缓摆动,划分出大致的范围。
角爷立刻发动引擎,开着车奔向目的地。车子一路疾驰,角爷看周围的建筑,这大致就是去嘉年华咖啡厅的路,心想尤莉一定要平安无事。
车子驶到嘉年华咖啡厅,发现离手表上的定位地点还差好远,以防被人发现,只好开着车绕开咖啡厅往前驶去,慢慢的,车子驶入郊区,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有些炼铁厂尚有浓浓的黑烟冒出,只是却空无一人。
角爷看手表定位就是这里,正要重新精准的再定位一下,忽然手机挂断,想是对方手机已经没有电量了。
他把车开到旁边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拿出单反内的小型手枪,缓缓的向废旧的厂房内走去。
他躲在门口,捡起地上的一块石砾扔了进去,只听到石砾碰到钢铁“砰砰乓乓”几声响,其余并无动静。
他这才探出头往里看去,目光所到之处,除了冰冷的钢铁,并无其他。他进到厂内巡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只好小声的学了几声猫叫,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心越来越沉,隐隐觉得不妙,连忙跑了好几个厂房,却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表,定位就是这里,为什么会找不到人呢,忽然灵光一闪,难道他们转移了地方?
想到这里他走出厂房,举目眺望,周围都是山,如果尤莉遇到危险,真不知她如何躲得过去。
角爷一想到尤莉可能身处险境,便心中惴惴不安,快步跑向丘陵,沿途左右查看,希望看到蛛丝马迹。
忽然一瞥眼,看到不远处有血迹,也不顾地上树枝尖刺,径直走了过去,只见树枝上血迹斑斑,地上明显有拖拉的痕迹,他心中一惊,奔了上去,顺着血迹走了几百米,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峭壁,虽然不高,但是贸然跳下,不死也能把人摔骨折。
他环顾四周,血迹到了这里便没有了,只好抓住一根树枝,使劲拉了拉,觉得可以承受自己身体的重量,便一手抓树枝,一手抓住凸起的石块,缓缓放下身子,伸出脚在峭壁上找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就这样慢慢的下滑,终于树枝长度不够,他往下看了看高度,安全跳下的把握虽然不大,但是可以一试。
角爷一跃而下,跳跃之际伸出脚在石壁上滑了几下,减慢下坠的速度,眼看旁边空地上碎石较少,右腿在空中一蹬,碰到石壁,借着反冲之力跳了过去,在身子还未碰到地面之时,赶紧抱住头部,就这样在地上滚了一下变即停住。
他的裤子被石壁上的石头划破,索性现在穿的衣服较厚,皮肤只是轻轻划破了皮,并没有流血。
角爷左右巡视,终于在左手边的分岔路上重新看到了血迹,赶紧奔了过去,却看到有个洞穴,前面杂草丛生,还堆放着一些石块,不知道是否人为,一时不知道洞穴内是否有埋伏。
他慢慢走过去,拾起地上一根树枝分开草丛,猛地一推石块,只见石块“哗啦啦”的散落下来,他连忙蹲在一角等待,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沉下心来,又等了几分钟,角爷太牵挂尤莉的情况,只好把上衣解开拉链,往头上一套冲了进去,刚走几步脚下突然一空,跌落下来,原来这个洞口深处却低陷下去一两米,还好是土地,角爷滚了几下,终于站定,洞里光线甚少,他按下手表的一个按键,一道荧光射了出来。
借着光线,角爷扫视一周,终于看到了地上躺着几个人,他连忙跑过去,穿着粉红色外套,长发散落的不用看就是尤莉,他今天早上还送她去上班,当她循环换衣服的时候,他说粉红的好看,她笑盈盈的说,要当一天淑女。现在却倒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
角爷忍住眼泪,把手指试探她的鼻息,一探之下,他顿时长出一口气,还有气,此时他的眼泪却因太过高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他把她抱起,温柔的呼唤着,“尤莉,角爷来了,尤莉,角爷来了……”
尤莉缓缓睁开眼,朦胧中看到角爷的脸庞,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可是手臂无力,抬了好几次都在半空掉落,角爷拿住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谁知刚一碰到,她的手顿时缩了回去,然后闭上眼摇了摇头,口中呢喃:“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可以死,角爷却不可以,角爷不可以死。”
角爷听到尤莉的话语,知道她现下神智有些不清,不由得泪水又溢出了眼眶,接着紧紧的抱住她,“不要说话,省点力气,我在这里,我们都活着,我们都活着。”
尤莉听到角爷的话语真真切切的就在耳边,这才睁开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角爷,角爷,你终于来了,我,”她忽然的回头,看了下身边,“Diana呢,她为了救我,被砍了一刀。”说完四处张望。
角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尤莉,竟然没有去检查其余的人伤势如何。他把尤莉抱到洞口可以看到亮光的地方,接着跑回原处,探了探每个人的鼻息,竟无一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