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部正要派将,王辑止住他说:“还是让我的人打头炮吧!”
陈部说:“不行!不行!你们是来助阵的,昨天李拼一个人就打了他们二十多个,我这个正主不出人哪行?”
王辑仍然坚持说:“我们这是抛砖引玉,咱们说好,不论胜败,第一场打完,剩下各场都是老陈你说了算,成不成?”
陈部点头说:“那咱可定好了啊!”
于是王辑点名让四大名将之一的朱型出战。胡当与朱型登台互通姓名后战在一处。
刘锁在我旁边指点说:“胡当打的是梅花拳,没有固定的拳术套路,基本拳路叫架子。架子的构造很特殊,有五个基本的拳势叫桩步五势,还有就是运动变化迅速的行步。桩步五势和行步加在一起要求拳手在拳场中必须走遍东西南北各个方向,也叫四门八方。这种拳抓拿摔打的动作和拳势可以因人而异,随时编造,所以手无定手,脚无定步,势无定形,见劲使劲,引进落空,随势而布,灵活多变,无穷丰富,反映了万物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的基本特性。”
我注意去看,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可能是我年龄太小,还不能领略刘锁所说的奥妙。
刘锁继续说:“朱型使的是二郎拳,这种拳姿势舒展,动作紧凑,势正招圆,发力顺达,节奏鲜明,刚柔相济,快慢相间,一气呵成,自然顺达,协调完整,前后连贯,肢体关节活动范围大,对肌肉和韧带的柔韧性和关节的灵活性要求很高,要做到拳似流星眼似电,腰似蛇行脚赛钻,行如风,站如钉,发力时上肢从腰处起,传到肩、肘,再到达手,下肢从胯处起,传到膝,再到达脚。”
台上二人起初势均力敌,但渐渐朱型落了下风,被胡当逼至台角,一拳震到台下!王辑右手一挥,两名海淀武士立刻上前,非但没有将朱型扶起,反而将他按在地上绳捆索绑!这一举动登时让在场的所有东城和海淀的武士大惑不解,反倒是崇文的武士各抽兵器准备上前抢人!
正在场面混乱不堪之际,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快住手!”
徐嬴立刻惊叫道:“妈妈!”
周般站起身,如木雕泥塑一样呆立着,直等到孙芈走到切近才蹦出一句:“妹妹,你怎么来了?”
孙芈说:“如果我不亲自来,你能相信这一切都是黄典的阴谋吗?”
于是孙芈就把有关的一切当着众人讲明白了。
等孙芈讲完,王辑说:“老陈,我们这也有证人了,就是他!”说着指了指已经就擒的朱型。
被捆的朱型大叫道:“王头领,我冤枉呀!虽然我打败了,可你也不至于抓我呀!”
王辑恨道:“如果真的只是比武失败,我会抓你吗?”
朱型说:“我真的是技不如人啊!”
王辑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幸亏李拼给我出了一条妙计,要不然真抓不着你!此前每次开会调配人手,对手都能提前防范,我就意识到有内鬼,可惜不知是谁!昨天我再次调兵遣将,没有开会,而分别对五个人私下分派,其他四路都没遇到阻碍,只有你这一路又被防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朱型见阴谋败露,只得默默不语。
王辑说:“我最恨叛徒!无论黄典给了你什么好处都没用了,我已经传令控制了你的全家,你不说实话,全都给我人头落地!”
朱型见大势已去,只得哀求道:“王头领,如果说实话,您能饶恕我吗?”
王辑说:“我能饶你全家!”
于是朱型将他被黄典收买,为黄典提供情报,挑拨各方为敌的阴谋都说了出来,与孙芈所述一般无二。真相大白,众人同仇敌忾!
周般走到陈部面前低下头说:“陈头领,对不起!我受了黄典的挑唆,派人杀害了你手下燕京八绝的传人,又让赵颍迷惑你,真是罪该万死!现在我任凭你处置吧!”
陈部也叹了口气说:“周头领,我何尝不是被黄典挑拨,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啊!有什么资格处置你呀?”
周般坚定地说:“我没有能力再率领崇文这些兄弟了,以后他们就归陈头领你来调遣吧。”
陈部却说:“咳!我也不是什么带兄弟的料,咱们把人马都交给老王,一起卸甲归田算啦!”
周般点头称是。王辑百般推辞,但周、陈二人去意已决,王辑只得接受。
陈部离开以后,周般对孙芈说:“妹妹,我看了你的回信,为什么当初没寄给我呀?”
孙芈无奈道:“后来我想通了,徒增烦恼而已,所以就没寄。”
周般说:“我有好多心里话想对你讲,说完了我就离开BJ孙芈说:“好吧,我就听听你这迟到的衷肠。”然后对徐嬴说:“你自己注意安全,妈妈回家等你。”
徐嬴拉着孙芈的手依依惜别。
等无关的人散尽,王辑走到朱型面前说:“你还有什么遗言?”
朱型说:“您不是答应放我全家了吗?”
王辑说:“我是答应放你全家了,可没答应放你!”
朱型愤恨地说:“你怎么能说话不算?”
王辑也不等他多言,拔出腰刀,随手一挥便将朱型的人头砍下,然后说:“李拼,并了他的元神!”
我心中有些不忍:“王辑确实答应放朱型全家了,这其中也应该包括朱型本人,这样做有失信之嫌。”
但朱型已死,无可挽回,我便按王辑的吩咐并了朱型的元神。
王辑又说:“李拼,这次你立了大功,我话复前言,正式收你为徒!”
我激动得刚要跪倒行礼,王辑止住说:“不能如此草率,回去办个风光的仪式!”
我偷眼看到王鲜落漠的面容,不禁心中万分愧疚,不由得走到她面前跪倒说:“鲜姨!我对不起您!我年纪小不懂事,杀了您的独生子,还在心里怀疑您是叛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今天就跪在这,心干情愿请您动手,为张词报仇!”
王鲜听到这里,“呛啷”一声拔出佩刀,举在半空,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继而她单刀落地,失声痛哭起来!
我抬起头说:“鲜姨!如果您看得起我这样的人,就求您做我在意界的妈妈,我一定像亲生儿子一样侍奉您!”
王鲜听我说出此言,脸上流着泪却面露笑容说:“真的?”
我真诚地说:“如果您不嫌弃,我就叫您妈妈!”
王鲜激动地搂住我说:“好孩子,妈再也不怪你了!”
我想:“我以后用个什么方法能规劝师父不要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