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
“狂草!它的气势越来越强了!”
“威压!操!我他妈腿不听使唤!”
“朱三儿!用爬的!用爬的快躲开!”
“操!手也使不上劲!”
“噗!”
“啊!救……我……”
……
……
“******饱和攻击!不能给它恢复的时间!”
“大伙儿再坚持一会儿!狂草!我集合的大部队已经在来的路上!”
“弟兄们!都听到火猫的话了?现在不拼命更待何时!”
……
……
“吼!”
“吼!”
……
……
“第一纵队何凯听候长官指示!”
“第二纵队两万布甲全员待命,请长官给我们安派任务!”
“第三……”
……
……
“还安排个鬼!散兵线冲锋!给老子抄家伙****娘的!”
……
……
“替父亲报仇!”
“替师尊报仇!”
“替太保大人报仇!”
“替死难的战友报仇!”
……
……
“一步都不能退!”
“好汉们!战士们!”
“你们的身后就是生养你们的土地!”
“你们怯了,手无寸铁的乡亲怎么办!你婆娘小子怎么办!”
……
……
“冲啊!”
“杀啊!”
……
……
嚎声震天,啸声彻底,刀砍斧削碾压空气。
十万南大营军兵,黑压压如乌云盖顶,压得美里喘不过气。
她好不容易戳死三百,后两排顶着队友尸体又靠上来。长枪短棒对着她流水儿的******一通乱操。
后面手短够不着的大兵,解下腰间板斧,抡圆了胳膊朝着美里,哦不对,是母蛛蓓蕾的******使劲,不瞎的都能看到自己的战绩。
……
……
人类,蝼蚁。
蝼蚁,能啃大象!
……
……
母蛛蓓蕾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威风凛凛刀枪不入的******,有朝一日会成为累它送死的累赘。南大营,十万兵,强如圣殿各展神通,最弱兵也知道弯弓搭箭。
……
……
兵器扔完了,丢石头,石头甩够了,撩起袖子上去,抱住它副足就是干!
……
……
美里双拳难敌四手,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副足断了又长不知凡几,螯牙顶上穿满了人都来不及被它牙尖剧毒腐灭。
恍惚间,她已经能够听到为自己送终的交响乐。
“乒!”“乓!”“咚!”“哐啷!”“杀呀!”“它快不行了!加把劲干死它!”
……
……
晃神,当真,要不得。
尤其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美里只是一时分神。
当她那张美艳无方的人脸再次出现在它肚子上。
母蛛蓓蕾羸弱的身体甚至已经难以负担它自身庞大的重量。
她小心谨慎得缓缓降低重心,减少一些受攻面积。
她之所以这样小心,是怕伤着身下挡着的他的尸体。
她想起他,就觉得死,是上天附送的解脱。
……
……
他的脸,他的笑。
他的脸……他的笑……
……他……他……
……
……
“啊!”
“吼!”
……
……
“坏了!我怎么又动不了了!”
凯尔和洛洛希亚怕被误伤,隐身缩在远处的大石头后面,旁边窝着被扇得爬不起来的程咬金。
“操!还用你说!”洛洛希亚大吃一惊“老娘也动不了了!”她的恐惧被骤然稀薄的空气放大一百倍“怎么会!****美里的威压怎么回来了!操!她不是快死了吗!”
……
……
高手之间,一刹那的定格,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悲愤交加几近疯狂的母蛛蓓蕾,撩起一只螯牙,又割掉两个圣殿的脑袋瓜儿,再一横扫,荡平了两个加强连。
“!”狂草凭借过人的意志力,拼命挣扎,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蓓蕾致命的挑杀,剧毒的螯牙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去,留下一条这辈子去不掉的伤疤。
“它怎么回事!它的威压怎么又回来了!”
“收缩!收缩防线!”
“盾甲手!遁甲手何在!遁甲手结阵!”
哪那么容易。没个三五分钟,你们大队长都找不齐自己的兵。
更何况,
暴走的美里怎么会给你们机会?
你们连丘比特的尸体都没有放过!
王八蛋!你们居然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放过!
……
……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扔的,一把生了锈,但刀口锋利的手斧。
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机,一不小心,滑过美里的防御孔隙,
就这么巧!
砸开了丘比特的脑壳!
黄黄的脑浆从两半倒的头盖骨间慢悠悠得淌下来,没有血压的支持,丘比特两半的脑袋就像被斧头钉在地上的布口袋,露出来的脑浆是过期的酱菜!
……
……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
……
美里的人脸已经从世间彻底消散。
……
……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
……
母蛛蓓蕾纯粹而爆裂的兽性是它无穷妖力的根源。
再没有美好,
再没有回忆,
再没有传说中的道德约束,
更不会有半分,
对仇敌的同情,
别提仇敌,
就连眼前碍眼的树木,
都得用螯牙上的剧毒,把它抹平!
……
……
蓓蕾的刚毛竖起。
蓓蕾的刚毛根根直立。
蓓蕾的每一根刚毛仿佛是坚不可摧的通天塔。
刚毛尖端放射的妖气,让小觑它的人,
好好尝尝枯木蛛的暴戾!
来吧!可恶的人类!
来吧!可恶的世界!
我来消灭!
我来消灭!
时间!空间!
可笑的爱恋!
可笑的人类!
可悲的生命!
我!
母蛛蓓蕾!
负责消灭!
我!
母蛛蓓蕾!
最爱消灭!
……
……
“红哈!时代在变。”
这是棒槌的心思。
在他三十七岁的生涯里,他能够理解的,最强大的人,是他师父——天武士火麒麟。
就在刚才,火麒麟死了。
堂堂太保大人,他棒槌有生之年唯一的偶像,就这么死了。
总要有个说法吧?
没有。
敌人还******活着。
还******坚挺!
棒槌的世界观,在一瞬间崩塌了。
什么力量?
这才叫力量!
自己凭什么**?
不该**!
那我过去的所作所为?
都******南辕北辙——
倒行逆施!
红哈!我该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这样才不会跑到大街上,像个白痴一样,教坏小朋友!
今天,
就在刚才。
我师父死了。
红哈!带走了我赖以为生的行为准则,和一切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
现在的我
棒槌
空虚寂寞冷
不知道世间之大,我是老几。
我******七尺男儿,狗屁不通,该当何去何从!红哈!
我原本是要为师父,为协会,在新人赛里拔得头筹,获得二十年一度盟主选举的投票权,这一票,将为协会站上贡卡公国的权力巅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票,也将让协会受苦受难的傻瓜蛋们扬眉吐气!
而现在。
作为屁都不是的傻瓜蛋。
我将如何如何才能不辱使命?
师父的期望,师兄弟的爱护。
诶呀!
师父死了!
师兄弟们正在死着!
那么……即便我现在不死,将来,我又是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