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等多久?”巧玲:“我受够了讨好那个畸形胸,感觉自己像个低级**。”
“再等等,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可汗背着手,望着DC塔楼外的天地,阴天的下午,灰蒙蒙的天际线下,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热火朝天的商户:“傻子最快乐。”
“我们也可以很快乐。”巧玲从背后抱紧可汗,她的高跟鞋让她的小腿线条如此的璀璨夺目光洁溜溜,像初生的太阳充满朝气,羊脂白玉似的脚背舔抵欲海一片漂萍。
可汗瞳孔收缩。
巧玲侧着脸贴着他的后心,感受他的心跳:“你知道,只要你说的,任何事,我都愿意做。”美人满目秋波。
“……”可汗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塔楼另一侧的天窗口:“不开心是你的理解。我当作,在练功。”
“练功可以不要女人的吗?”巧玲嗔怒,红彤彤的高跟鞋哒哒哒得跟过去:“什么功?童子功?少林轻玄功?”
“嗯……”可汗:“今天晚上来我家吧。”
巧玲喜上眉梢:“好啊好哈!”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丑哥哥终于开窍了。
“我买了本新书,叫《荒草漫地》,限量线装本,读给你听。”可汗嘟囔道。
……
……
审讯室里的工作,是否彻底完成,全凭小牡丹一张嘴。
而她“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女人一定还有同伙”“她绝对没彻底坦白”的论调,在狂草看来是“总参谋长忠于职守,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的集中表象。
在军团长们和整个阿拉贡看来,是参谋长的癖好使然:那可是个妙妙子,“好再来”里可没有妙妙子。他们可不知道,荒,每一个动作,都得先请示,化装成小牡丹的,美羽。
……
……
而在此时此刻,唯一的受害人只想说一句话:
“杀了我。”阿蜜用眼神告诉进来“打扫卫生”的典狱官。
“杀了我。”阿蜜一遍一遍的重复,她知道来人看得明白。
“趁现在。”
小牡丹在很认真的涂指甲油,坐等三分钟之后,阿蜜的下一胎降生,那将是第十二个快速降生的“该死的刺客小杂种”,以及随之而来的又一次“高潮”,同时她想好了又一个改进举措——没错,她总在不停地改进自己的审讯方案,她好奇为什么以前没发觉到审讯的乐趣,
血肉模糊的肢体好像印象派的拼版画儿,
声嘶力竭的惨嚎宛若哗众取宠的花腔女高,
烧焦蓬溅的味道让她觉得回到了几十年前的美好日子,山林里的枯木蛛们偶尔也会聚众烧烤……
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将对人类的许多阴暗想法,倾泻,抒发,在倒霉的女刺客身上,犹如挥毫泼墨的艺术大师,践行着抖擞利落的世界观——做着目的单纯的生育实验,获得原始激情的精神愉悦——剖析伦理不愿解释的生物细节——
她觉得自己当初应该混个奈森族的行刑官当当。
……
……
而接收到阿蜜眼神的,偶尔来巡查兼打扫卫生的,典狱官,就没有那么好的心境,来品味眼前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当他若无其事得,走出牢门,他清楚地感觉到,阿蜜投射在他后背上的,绝望的目光,如同一万支小刀正在割他的心肠,他表面上依旧若无其事。
接着,他狠狠心,咬牙,关上门。
他,或者应该称呼:她
她,大眼睛,没错,阿蜜一早看懂了她的暗号,明知道姐妹在设法营救自己,却恨不能立刻去死。
大眼睛同样没得选,她必须狠下心肠,而好姐妹阿蜜必须忍耐。
哪怕在片刻之后,响彻回廊“请求停止”的惨叫,只能代表阿蜜遭遇的上一个轮回壮烈结束,下一个轮回即刻开始。
……
……
“她怎么样?”美人痣,化身白发老爷爷一名,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看报纸。她刚从奈森族的坎迪斯打听了消息回来,结论是:没什么比救阿蜜更重要。
旁边窗台旁,大眼睛,化作二八少女一枚,双手托着下巴,靠在窗台上发呆。她宛若深思某个不得了的难题的样子,让问话的人颇为焦切。
“说话啊?聋了吗?”美人痣再问,她已经火大了。
“你说还能怎样?”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我不想形容。”她看都不看双胞胎妹妹变成的老头子,更加不在乎老头子的心率,又不是真的老头子。
半晌,美人痣了然。进而放弃了爆打孪生姐姐的想法,然后紧咬下唇,咬到破。
美人痣:“你勘察下来,敌人守备如何?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三天了,该放弃了。”大眼睛答非所问。她已经在考虑阿蜜提议的合理性。
“狗屁!”美人痣情绪激动:“如果被抓的人是你!你希望营救的人放弃吗!”她极力压低的音量听起来就像窗户缝里“呜呜”刮进来的北风,入冬的日子,咖啡馆里,更热闹了。
“她想!”大眼睛脑子里像一锅粥,冲口而出两个字,几乎是吼叫出来的。
美人痣听得一呆。
包括咖啡馆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话头,朝窗户旁的小姑娘行注目礼。
路过的女侍者,把手放在唇边做个噤声的收拾,笑眯眯的“嘘……”
……
……
咖啡馆两条街外的胡同道儿。
“迷宫一样的堡垒,走错一步都会被要命的陷阱杀得万劫不复。”大眼睛一瓣一瓣揪着胡同儿的花圃里不知道名字的花,这能帮助她暂时冷静下来,阿蜜求死的眼神却在自始至终在她脑袋里循环播放挥之不去,现在,映在花瓣上。大眼睛多希望这揪下来的花瓣就是逃出来姐妹:“螳螂拳典藏,铁膝功络腮胡,金铲指夜猫子,鹰翼功鹰钩鼻,各领三百本部高手埋伏在四周,近在咫尺的南大营,还有送信回来的天武棒槌……”
大眼睛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的气声简直就是没人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