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师傅把视线从扶摇那边收回来。
在混沌面前，他深知不能有丝毫的感情流露。
但混沌的眼神从来犀利，任何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况且他也从来都关注扶摇那边……
他当然看得到苍玄师傅那满怀追忆的一眼。
当苍玄师傅重新和他对视的时候，他即刻扬起嘴角，“我明白了，都明白了……”
苍玄师傅：“……”
混沌：“看来这次你打算自己和我同归于尽！”
苍玄师傅不置是否，混沌穷追不舍，“你也没打算让她变回阿瑾？！你也不会帮她找回记忆？！”
苍玄师傅：“……”
混沌也不需要苍玄师傅回答，独自冷笑，“苍玄，你到底是有多蠢？”
苍玄师傅：“阿瑾是阿瑾，扶摇是扶摇。”
混沌大喝：“阿瑾就是扶摇！扶摇就是阿瑾！”
苍玄师傅：“……”
混沌：“呵呵，苍玄，为了对付我，这些年你是花了不少心思，可对阿瑾……”
“如果你把这些心思放在阿瑾身上，她早就能回来！她早就站在你我面前！”
苍玄师傅：“你不了解阿瑾，她不会那么自私，别说是扶摇，就是任何一个凡人，阿瑾都不会夺取别人一生而换回自己。”
混沌：“那阿瑾已经死了？！”
苍玄师傅：“不，起码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混沌一愣，先是大笑：“哈哈哈……”
接着愤恨：“荒唐！荒唐！你在六界众生面前自装清高就算！现在阿瑾就在眼前，你居然还装！还装！”
苍玄师傅：“我是想让阿瑾回来，但不是通过让扶摇被取而代之的方法，那不是……”
混沌：“你还有什么方法？！啊？！你还有什么方法？！凡人自己能起死回生？！神祗自己能操控自身轮回？！”
苍玄师傅：“……”
混沌：“你以为你在石沉溪洞种些花她就能回来？！你以为你一声不吭她就知道你做了什么？！”
苍玄师傅：“我不需要她知道，她不知道最好，我愿她这一生只是天帝之女，只是……”
混沌：“可笑！苍玄，你依然可笑！”
苍玄师傅：“……”
而混沌也不是来跟苍玄师傅斗嘴的！
他最后说：“你不做，我来做！”
苍玄师傅：“……”
混沌也不是只说不做的人！
在和苍玄师傅辩论关于阿瑾还是扶摇的这段时间里面，混沌一心两用，或者说表面上跟苍玄师傅较劲，暗地里却用他的混沌邪能修复他几乎只剩一半的残肢败体，而到了这个时候……
仿佛混沌在吸食黑暗，四周的黑色往混沌的身上汇聚，又统统覆盖他的伤口，当着苍玄师傅的面修复他的躯体，迅直接，很快就变回那个完好无损的混沌，甚至……
甚至因为黑暗入体，混沌的气息变得更加阴冷，嘴角的狞笑带着邪恶的味道。
这样的混沌，连眼瞳都几乎染成了黑色。
他用黑色的眼睛盯着苍玄师傅，开口呼出暗冷的气息。
“苍玄，我要你看着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