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不走，自有她的底气。
她始终是不一样的。
她留下来，苍穹不会把她怎么样。
就算把她怎样，她也要一个说法！
“为什么？！”
只剩她和苍穹两个，她便无所顾忌，直接冲上王座，站到苍穹面前，怒气冲冲：“你知道你自己说的是什么？！”
苍穹：“我当然知道。”
并不因为白素怒就考虑她的感受，反而变本加厉，针锋相对：“倒是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素：“我……”
苍穹打断：“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白素：“你……”
苍穹再打断，“是你自己要依附妖界，不过我还是给你机会，若你想走，最好马上走。”
白素：“……”
苍穹这次就无需打断，而是有些阴狠的警告：“若留下，一定要认清你的身份！”
白素：“……”
明显可以感觉到苍穹的决绝，他果真变得连她都陌生，其实白素何尝不知，之前苍穹娶她，不过是妖皇的意思，只是为了两家联姻，借用她们狐族的力量，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因而她没有自欺欺人，她心里也清楚，如果苍穹可以选择，那时他必定会拒绝，而现在……
这样的苍穹让她陌生，甚至于心寒。
以前他不喜欢的，会直接拒绝，现在他不喜欢的，他会留着利用。
白素整个人暗淡下来，看着苍穹，眼神复杂，问道：“那我是什么身份？”
苍穹顿了顿，这问题显然难不到他。
“你自己想吧，但绝不是妖后。”
白素：“……”
已经清醒认识到，她不过是他眼中用之则取，弃之则弃的一样“物件”，旧了换新的，新的换更好的，没有半点感情。
如果她不是狐族大祭司，她连留下来的资本都没有。
“哈哈哈……”
想通种种，白素反而坦然笑出声来。
苍穹：“……”
不管是因爱生恨还是悲极生乐，白素只说：“你想得太简单了！”
苍穹：“……”
白素：“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做不到！你绝对做不到！”
苍穹：“……”
到了这时，白素也无需再做保留，她到底了解苍穹，自己也七窍玲珑心，苍穹的想法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娶她是假，报复天宫是真！但你以为一切如你所愿？！”
“那女人没那么傻，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她也看得出来！就算她答应了你，但你以为她会让你伤害天宫？！你别痴心妄想！”
“她后面还有天帝，还有苍玄，你斗得过谁？！”
白素这么分析，真是句句在理，顺理成章，全都切中要害，但很可惜，她面对的是“现在”的苍穹。
苍穹听完她的“牢骚”，缓缓站起来，走过来，走到她跟前，竟然靠到她的耳边，足以感受他呼吸的温热。
他略带温存地说：“既然我不是真的娶她，你不应该开心？嗯？”
白素：“……”
他还没够！
“我要真的娶她，你才该生气，不是么？”
白素：“……”
苍穹这回就不是只动口，还动手……
伸手帮白素把散落耳边的几根头挂到耳背上，顺手摸她侧脸：“你不会放下我的，永远。”
白素：“……”
咬着牙说了一句：“你只能利用爱你的人，包括我，还有她！”
苍穹：“我没逼迫你们，是你们自己……”
做出一副该怎么说呢的表情，顿了顿，才开口：“送上门来的？”
白素：“……”
苍穹：“好了，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素：“你会后悔。”
苍穹：“……”
已经不想再说话了，用沉默代替回答，或者他说：“是的，我会后悔。”
又或者说：“不，我不后悔。”
但又怎样呢？
他还是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