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方向傻眼了,这姑娘也太豪放了吧,有没有一点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喂,这是我的床!你到底知不知羞啊。”公玉琴不理他,捂上耳朵假装听不到,方向气不过一把将她推下了床。
公玉琴吃疼闷哼一声,怒瞪了方向一眼,也不跟他斗嘴,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又爬回了床上,这回方向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她想睡就让她睡好了,人家姑娘都不怕,自己操心个什么劲。方向干脆也躺了下来,两人一里一外,隔着一尺的距离互不理睬,竟然渐渐地各自入睡了。
翌日,公玉琴朦胧中醒来,翻了个身立刻一个惊醒坐了起来,身侧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方向呢?居然把她抛!下!了!
公玉琴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跑到门外想要追上方向,不料才跑到门口便被两个人给拦截起来。“什么意思?这是想困住我?”
“请公玉姑娘暂且在此地休息,等我们副堂主回来自会让你离开。”
公玉琴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当下便想发怒,却有人先她一步下了手,看着眼前的两个龙吟教弟子瞬间晕倒在地上,公玉琴冲站在自己跟前的冯晨省竖起了大拇指。冯晨省笑了笑,向她做了个手势,公玉琴点点头开心地跑出了客栈。
方向到达陈家的时候,陈家大院显得异常地安静,家丁护卫有条不紊地各行其职,陈家弟子如往常般在练武场习武,一切都寻常地不可思议,方向皱着眉头,大步往陈家祠堂走去,太过寻常正反映出陈家的不正常,前两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能还这般冷静,陈英雄没有这份能力。
陈英雄此刻正坐在祠堂主位上,这令方向多少松了一口气,而对方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特别意外。“方副堂主,请上坐。”
方向不知对方底细,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道:“陈老爷果然是人中龙凤,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如此镇定,也难怪陈家能坐拥掖城一半的财富。”
“方副堂主过奖了,跟龙吟教比起来,陈家不过是一介小丑,无稽跳梁而已,阁下也不用绕圏子了,直接道明来意吧。”
陈英雄的态度反倒让方向原本的来意不是那么明正言顺了,对方颇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自己反倒显得有些趁火打劫了。可是这些都改变不了什么,今日龙吟教走出了这一步,没有退回去的道理,陈家,必灭不可!
方向站起来,指着陈家祠堂上的神龛道:“陈老爷,你陈家世代一门忠良,何时做过此等辱没门庭之事,没想到到了陈老爷手里,竟干出这般丢脸之事来,盗取盈月剑也就罢了,还辱了姑娘家的名声,真是令江湖人所不耻!”
陈英雄本来还能沉得住气,可方向提起这件事令他心中的火气怎么压都压不住,别人提也就罢了,他有什么资格说得如此正义凛然!陈英雄一掌拍在太师椅背上,怒道:“你别欺人太甚,我陈家家规不严才着了小人的道,虽其心不正但比那些兴风作浪的小人强多了,还轮不到魔教这人来教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方向心中一凉,冯晨省那小子果然不安分,竟然抢先自己一步下手了,他难道真的不顾黄门主的安危了?此次恐怕要空手而归了,只不过陈家那富甲天下的财富是如何在龙吟教的监视下运出城去的?“陈老爷还真是巧言令色,错了就是错了,何苦拿他人说事,龙吟教虽没甚好名声,却与你陈家素无间隙,陈老爷如此中伤我教,那我等也不能白担了这份名声!”
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陈老爷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坦白道:“龙吟教出手必有收获,我陈家所有的财富都是你们的,可是《斗转星移》你等就不必肖想了。”
斗转星移!方向这才注意到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位少爷却至始至终都未出现,想必是得到消息提前出逃了,方向噌地一声站起来,道:“你让两位少爷带着剑谱出逃了?”
陈英雄笑了笑,道:“他们早已去汾城投奔国君了,够胆你们去找宋鸿要人!”
虽已知希望渺茫,方向还是吩咐道:“给我搜!里里外外都搜仔细了!”龙吟教弟子鱼贯而出,在陈家大院翻找起来,陈英雄并未加以阻止,此生能保住两个不孝子的命他已无憾了,其余的他早已不敢奢望。
祠堂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骗子方向,给姑奶奶出来接驾!”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公玉琴出现了,方向皱了皱眉,此时若圣元教再插上一脚,可就亏大了。所幸来的只公玉琴一人,身后是六小派的部分弟子,这一切是如此地熟悉,方向腹诽,冯晨省可真是有样学样,给自己也玩了这么一手。
龙吟教的弟子陆续回到祠堂,他们各有收获,搜出的财宝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一旁六小派弟子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公玉琴对这些不感兴趣,便问道:“《斗转星移》呢?我可是为了剑谱而来。”
未待方向开口,陈英雄接话道:“你等来得太迟了,《斗转星移》早已被龙吟教的李进夺走了。”
“此话当真?”公玉琴急急地问道。
陈英雄冷哼一声,道:“老朽命已不久矣,何须骗你一个小姑娘,龙吟教欺人太甚,先派人来夺了剑谱,再明目张胆地来掠我财宝,真是布局得相当精妙。”
公玉琴闻此言瞪着方向,骂道:“你可真是只狐狸,明知道本姑娘就想见一见那《斗转星移》,居然派人连夜夺走了剑谱,今日还想让人困住我,若不是我逃了出来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你干了这瞒天过海的勾当!”
方向此刻也不急于解释,反而问道:“你昨日可没说过你想看剑谱,怎的说我明知道呢?”
“你!”公玉琴没想到他会装糊涂,以他的心思怎能看不出自己的目的,“你少打岔,《斗转星移》在何处,速速交出来。”
方向笑了笑,这圣元教小公主可真可爱,莫说自己手上没有剑谱,即使有又怎么可能交给她。冯晨省还真是懒得出挑,我龙吟教借他们的人除掉叛徒李进,他倒会借刀杀人,将此事交给江湖上这班贪婪之辈。也罢,殊途同归,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这般想着,方向也没有出声否认,只道:“你长了耳朵摆看的吗?陈老爷说剑谱是被李进夺走的,现如今江湖谁不知道李进是我教的叛徒,剑谱怎么可能会在我的手上!倒是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爹,毕竟李进现在可是他身边的红人。”
方向一言惊醒梦中人,在场的六小派弟子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目光似有似无地盯着公玉琴。偏偏方向说得话令公玉琴半点也反驳不得,现在她也不敢保证剑谱是不是跟她爹有关,当下撅着嘴,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便离开了陈家大院,六小派弟子一部分跟着她离开,一部分仍然留在原地,许是想顺便捞些好处吧,可惜想在龙吟教手上捞些什么简直是天方夜谭!
方向对身边的陶行知说道:“这里交给你,怎么办你应该知道,我先回客栈了。”陶行知点头应是,将方向送到了祠堂门口,接下来的事好办,因为无所顾忌。
方向此刻只想早点赶回客栈,他想问一问冯晨省,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对暮云派黄门主动手。《斗转星移》他并不觉得可惜,他担心地是不能斩草除根,陈家两位公子去了汾城,从此龙吟教与那苏国国君宋鸿再无交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