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一抹纤细落寞的身影站立在那里已经许久了,外面的灯火通明似乎都入不得她的眼。
已经两天了,霍晏行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麦恬放下手机,刚刚和北北通过电话,北北说霍晏行两天没回来了,他去了哪里?
犹豫再三,麦恬给顾晓打了电话,她现在是总裁办的秘书,应该知道他的行踪。
顾晓接电话时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些疲惫。
“银子,你在哪里?”顾晓开口就直接问了麦恬。
麦恬那天和顾晓通电话,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在麦仲饶这里,她知道顾晓的脾气,她不想自己再和麦仲饶有所牵扯,不是有意要瞒她。
“在我哥这里,他生病了,照顾他!”麦恬将头轻轻的贴在玻璃上,感受到微凉,脑子似乎也不那么混沌了。
“那你知道我在哪里吗?”顾晓呼出一口气,和她的猜测一样,从麦仲饶回到北城那天起,她就知道,麦恬和他没完。
“哪里?”顾晓不会说废话,她这么问一定是有事。
“医院!”顾晓那边很安静,似乎是在楼梯间,有回音。
麦恬的心咯噔一下,北北说霍晏行两天没回家了,是霍晏行出事了吗?这是麦恬的第一直觉,身子僵硬着,呼吸变得急促。
“别乱想,不是你家三叔,是战况,出了车祸!”顾晓感觉到麦恬呼吸的急促,她知道麦恬一定是胡思乱想了。
昨晚厉擎烨问她,知道不知道三叔和麦恬怎么回事,按理说战况这么大的事,麦恬不应该不到场,所有人都在那里陪着,唯独少了麦恬。
她本想打电话问问银子的,可是厉擎烨说,不准她掺和他们的事情,所以她一直在等麦恬主动给她打电话。
战况出了车祸?麦恬的心一疼,不知道为何心会那么疼,她和他之间不应该有这么深的牵扯的,怎么就这么疼?心里的焦急不亚于自己的亲人出了车祸。
“哪家医院?”麦恬边问边向衣帽间走去。
顾晓交代了医院和房间号,麦恬匆匆换了衣服便出了门,她离开后,本应该睡下的麦仲饶也走出了房间,对着江铎交代了一句,江铎便离开了,麦仲饶看着窗外璀璨的夜空,那一双温柔细润的眼睛倏然变得冰冷。
麦恬到医院时都八点半了,本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但是说了病房号后,畅通无阻的被放行了。
战况的病房是单独楼层,出了电梯就有持枪守卫,麦恬心一沉,想到战况的身份,这应该是队上派来的兵,自己能被放行,应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要来,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进来。
这个楼层就一个病房,麦恬知道这是禁区,都是给身份特殊的人住的。
转了一个弯,麦恬就看见前方窗前,背对着她站了一抹伟岸的身影,白色的衬衫挽到手肘处,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修长健硕的双腿,男人轻点了一下手指间的烟,烟灰零零散散的掉落地上,顺着烟灰掉落,麦恬看见了白色瓷砖的地面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烟蒂。
麦恬呼出一口气,她有几天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冷战吗?他这是要冷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吗?他们之间又有什么问题?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她和他说了麦仲饶的事情,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她现在在意的人是他,他为何就不能理解她?
麦恬的脾气说到底是有些倔强的,如若是她做错了事情,她会认错,可是她没有错的事情,她不会先低头,也许霍晏行也认为他没有错,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僵局,她不给她打电话,他便不给她电话。
因为医院的空调很足,上电梯的时候,麦恬就脱了毛呢大衣,挂在手臂上。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霍晏行缓缓的转过身去,在看到麦恬的时候,那双幽深冥黑的眼眸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将手中的烟蒂捻灭,姿态随意的站立在那里,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小女人。
麦恬一身休闲装,白色的卫衣,黑色紧身小脚裤,白色运动鞋,霍晏行看出来,这不是她平时穿的衣服,应该是这两天买的,她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衣服,他知道她这两天和麦仲饶住在一起,同一个屋檐下……
走廊的气流一下子变得稀薄又夹带着尴尬,对,是尴尬,相对无言的尴尬,他们是夫妻,此刻却比陌生人还生分。
麦恬攥紧了手中的毛呢大衣,转身就要向病房走去,可是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子猛然的被一股力道给拉扯住,随即她那还处于僵硬下的身子就撞进了一堵肉墙上,夹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胸膛,那么的熟悉,竟也是那么的想念……
麦恬越是挣扎,霍晏行就禁锢的越紧,两人的拉锯在无声中进行,女人的小脸越来越涨红,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急切粗重。
霍晏行不语,那紧紧咬合的脸颊,预示着他的不悦,冷鸷的眼神又怒又恼,这个小女人生来就是折磨他的吗?她现在瞪着她那猫儿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那一脸的委屈样,她还委屈?
“不想让人看见,你就继续!”麦恬涨红的小脸,娇嫩诱人,小嘴儿里说出的话都带着丝丝的热气,勾人心。
语气生硬却带着撒娇的味道,那明艳动人的小脸,那娇嫩欲滴的红唇,都散发着缠人的味道。
“怎么?我见不得人?”霍晏行双眸微眯,迸发出危险的光芒,那低沉黯哑的嗓音夹带着丝丝的不匀气息,充满着诱惑,紧紧圈住麦恬腰身的大手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那娇嫩匀称的腰身。
麦恬并不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结婚的事情了,虽然自己心里告诉自己不用去在意外界是否知道他们结婚的事实,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在,男人会不会把他的妻子公布于众,尤其是霍晏行这样身份的人。
麦恬至始至终都承认在霍晏行面前,她向来都是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挑逗的动作,一句暧昧的情话,都会让她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她对他向来没有抵抗力,不是她没有出息,只是对他霍晏行没有抵抗力,毫无……
麦恬咬着唇不说话,那倔强又娇羞的模样,看在霍晏行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委屈,他怎么就让她这么委屈了,说到委屈也是他心里不痛快好吗?
“几天不回家,对老公孩子不闻不问,你还委屈了?”干净修长的手指攫住麦恬那小巧精致的下颚,削薄的唇抿出一条好看的弧度,可却是满满的不悦。
“你对我就有闻有问?委屈不委屈我乐意!”这些天积压的思念,隐忍的委屈,都顷刻爆发出来,从知道麦仲饶得了胃癌那一刻,她的心就紧绷着,那根线随时都会断掉,没有人能理解麦仲饶对于她麦恬的意义,霍晏行更不会理解,因为她曾经喜欢过麦仲饶,所有的感情都会被归结为余情未了。
“越发的会无理取闹了,你很有理?嗯?”胸腔内噌地一下就挤满了火气,霍晏行发现自己从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后,他总是会被挑起怒火,而且是轻而易举的。
霍晏行那一个嗯字,夹带着浓浓的尾音,那么的重,直接击中在麦恬的心脏上,让她的心不由的轻颤一下,他生气,她就不恼吗?
“我人小不懂事,三叔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这个无理取闹的小人儿计较!”下颚被霍晏行抓的有些痛,麦恬挣脱不开,索性仰着脑袋与霍晏行对视。
“你要是喵喵,我早打你屁股了!”话音刚落,那削薄的唇便狠狠的覆上麦恬那张令他恼火的小嘴儿,薄凉的唇来势汹汹,让麦恬错愕的被动承受,碾压,吸允,啃噬,搅弄,丝丝连连,辗转反复……
霍晏行是真的被麦恬给气到了,她人小?三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他们之间差了那么多的年的距离,麦恬挣扎的越是厉害,霍晏行的吻越是凶猛,那股子狠劲儿仿佛要将怀中的小女人拆骨入腹。
麦恬被吻得七荤八素,昏天暗地,不知东南西北了,伏在霍晏行的怀里,喘着气,白皙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霍晏行的衬衫,仿佛是溺了水的人一般。
“去卫生间!”霍晏行的气息越发的浑浊了,一个吻就让他的身体紧绷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急需解决,否则真的会爆,毫不掩饰青欲的声音在麦恬的耳畔萦绕着,那么的低沉,那么的充满诱惑……
去卫生间做什么不需要再明说,两人心照不宣,尽管被吻得动了情,麦恬也想要,可是她岂能让他如愿,每次都是用做来解决问题,被他折腾的求饶都不行。
“三叔是需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这么凶猛……看来需要点时间,三叔慢慢来!”麦恬视线盯着霍晏行的两腿间,被吻得红肿的娇唇微微轻启,轻声道,那媚惑如丝的声音让人恨不得将她的舌头吃掉,简直就是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