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闲聊片刻,梁子俊就引荐陈青种植的大棚蔬菜给万乐斋。
李守财听闻震惊不已,忙起身向陈青拘礼“恕李某冒昧,敢问陈兄当真能在苦寒之地种出青菜?”
陈青起身搀住他,眼里忍不住的得意,回到“当真”
“可是在青平县附近?”廖凡志撇撇嘴,若是种在地处偏南的县城倒也不稀奇,车马费也只比南方运输稍划算一些罢了。
梁子俊狠白了好友一眼,瞪的廖凡志莫名恼火,好个见利忘义的家伙,才结识的人犯得着让老子巴结他吗?
说归说,廖凡志倒底给了梁子俊几分薄面,沉下脸不吭声了。
陈青本意也是同李守财洽谈采买事宜,是以对廖凡志的态度倒没多不满,毕竟是梁子俊好友,等一会儿揭晓真相,还不知道谁更尴尬呢。
“呵~确在青平县附近”陈青忍不住翘起嘴角,眼神怪异的瞟了廖凡志一眼。
好个死胖子!还敢挑衅老子!廖凡志鼓着眼睛狠瞪回去,越瞧这身材伟岸胖大的小白脸越不顺眼,不由转着眼珠难为他“眼见为实,不如咱们即刻启程去菜地确认一番如何?”
不等陈青回话,李守财当先皱眉劝道“许是不可,这独门手艺岂可让外人参详?咱们都是生意人,这点规矩该当要守”
梁子俊拄着桌子单手捂脸,为兄弟默哀片刻。
陈青微勾唇角语气微妙的应道“倒也无妨,而且梁家村离县城路途甚近,一个时辰足以打个来回”
廖李二人诧异的互相对视一眼,又齐刷刷将目光定在梁子俊身上。梁家村不就是梁子俊的地盘吗?这小子突然间冒出个挚友,又引荐给他二人,想来能种出青菜的能人必是梁子俊的本家亲戚,或许……就是他隐在幕后的媳妇?
再瞧这白白胖胖的爷们,越看越觉得诡异……廖凡志不由张大了嘴巴怪叫道“这白胖子不是你媳妇怀孕假扮的吧?”
陈青抽抽嘴角,伸腿狠踹了梁子俊一脚。白胖子?娘的,他变胖还不是因为他给下的种?
梁子俊哀嚎一声,狠狠剜了好友一眼,没好气的损道“什么白胖子!这是爷夫郎陈青!”
李守财抖抖脸,陈青若是白胖子,那他在廖凡志心里更好不了。气哼哼的甩了廖凡志一袖子,又眯眼笑着的对陈青说“刚刚唐突了嫂夫人,还请多多见谅”
陈青忙笑着摇头,诚恳道歉“一时心血来潮戏耍二位,还得请你二人多包涵才是”
廖凡志有多尴尬就不提了,李守财忙是规矩落座,又唤来伙计多添几道开胃菜。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生意也在饭桌上三言两语敲定。
陈青本就嘴壮,怀了身孕更是能吃,谈妥生意后便专心对付眼前美食,直吃的梁子俊暗自心惊,就怕他撑坏了。
“不妨事,我媳妇怀孕那会可比嫂夫人能吃多了”李守财笑眯眯劝道,他是当过阿爹的,后加的几个菜全是重口,就为照顾孕夫的特殊口味。
陈青抬头腼腆一笑,忽然表情一僵,筷子上夹的糖醋排骨啪的一声掉回盘里。梁子俊刚放下的心肝又猛的提起来,哆嗦着手上下检查“哪不对劲了?阿青你可别吓爷”
陈青扭过头,一脸古怪的惊叫“动了!”
梁子俊被他这一声吓的花容失色,抱着人就对好友嚷“快请郎中,又动胎气了!”
廖凡志站起身就跑,被李守财一把拽住好悬没栽地上,正欲发问就见对面陈青一巴掌扇开梁子俊,捧着肚子皱着脸抱怨“瞎嚷嚷什么!是儿子动了!”
傻爹猛然眨眨眼,飞快的摸着肚皮紧张的不行“咋动的?儿子你可不能吓阿爹啊”
“冷静点!胎动是正常现象,之前不明显我就没跟你说”陈青原本挺激动的,被梁子俊一搅合无奈的翻着白眼解释给他听。
新生命在肚子里孕育,这种神奇经历没怀过孕的体会不到,直到小生命在肚子里跟你打招呼时,才能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延续及血脉相连的感动。
陈青第一次明确感受到胎动,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深刻认识到肚子里的小家伙是他的孩子,是他亲身孕育的血亲。
新手爹爹一个全神感受生命的奇迹,一个傻笑着等儿子再次胎动,廖李二人对视一眼,翻着白眼看两个傻爹热闹。
等了半天,儿子也没赏脸再折腾一下,梁子俊委屈的对媳妇抱怨“儿子是不是不待见我?”
陈青噗嗤一声笑的酒窝深陷,圆润脸颊如同春暖花开一般明艳照人。
这哪还是刚进门那个一脸怪笑,言辞大方的白胖爷们?眉眼弯弯,神情柔美的笑容,当真羞煞了一旁看戏的两人。廖凡志暗自咂舌,怪不得梁兄不爱野花只道家花香,如此妙人当真该藏在家中独自欣赏。
梁子俊赶忙伸手将陈青双颊用力捧住,挤的满月如同包子褶般嘟嘴皱眉,小气吧啦的嚷嚷“不许在外人面前笑!”
陈青猛翻个白眼,拍掉两个贼爪子骂道“有病!”
梁子俊吃瘪惹的廖李二人放声大笑,本还因嫂夫人在场多有拘束,此刻则是放开了胆子大肆笑话起梁三爷。
陈青本就大方惯了,席上与他们笑说纷纷自是好一番热闹。
李守财很是好奇陈青如何在冬日里种活菜苗,梁某人便神秘兮兮的邀他二人一探究竟。都是多年好友,自是相信他们人品,这种事不用嘱咐,都会懂得封口保密。
廖凡志一解尴尬,就恢复爱闹的本性,此刻又颠颠自请赶车,连李三都被撵下车步行回村。
到了大棚,李守财看着一地青翠绿叶感慨道“当真心思巧妙,绢丝油布竟还有这等妙用,想来得嫂夫人相助,冬日再不必舟车劳顿远途采买”
就近采买的好处多了,不仅青菜新鲜、品相上好,还能省却路资及运输途中的耗损,新摘下来的嫩菜即便价格提升一成,想来主顾也是不介意这点小钱的。
一屋子青菜让李守财笑眯了眼,经万乐斋掌勺一倒腾,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廖凡志看不惯李守财那财迷样,好奇的拨弄陶盆里的菜苗“怎还种花?”
陈青扶额,这些少爷一个比一个没常识,梁子俊开始也当陶盆是用来种花的,他还是农家子呢,都不识得菜苗,也不怪廖凡志这般眼拙“这陶盆里种的是草莓”
“呦~这感情好,我媳妇就爱这一口,等种得全给我送府上去”廖凡志眼睛一亮,冬日哪有草莓可吃,刚好买来讨好日渐冷淡的媳妇。
“想得美,爷还馋得慌呢,全给你爷吃啥?”梁子俊挤开廖凡志,小气的将陶盆摆正。
眼见大棚蔬菜大受欢迎,陈青多日提着的心总算落肚,别看大棚有200多平米,但刨除自家食用,顶多供应一家酒楼所需,如今买卖谈成倒是省却零散贩卖。
一解心疑后,李守财就搓着手跟陈青商量能不能将手艺转卖给他。眼见这么好的买卖,若是自家学会,京里食肆也能省下大量运输费用。与青平县比起来,京里的万乐斋才是赚钱营生。
梁子俊和廖凡志大骂他不知廉耻,陈青好容易折腾出来的东西,平白就想分一杯羹?不过骂过就算,李守财肯买也是碍于朋友情分,毕竟大棚种植主要靠的就是采光和保温,即已知棚顶采用的是绢丝油布,那温度等其他手法只要多加琢磨不难掌握。
陈青也明白这个道理,反正他也没打算将手伸的太长,只要确保自家产出不受掣肘,由的他将大棚盖到别处。
李守财不愧为多年经商的生意人,即便面对好友,梁子俊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时,也能面不改色的坐地还价。最终价格敲定在两万两,陈青负责提供技术及培育方法,青菜收购价格则在原有基础上再提升一成。
陈青对此相当满意,便酌情许诺可以帮衬教导一名雇工,顺便招个免费干活的帮手。
李守财翻看陈青记录的各阶段生长情况及温度调解方案,砸着嘴赞道“只这秘籍就当值万两银子,不愧是能想出用绢丝制作窗纸的奇才”
梁子俊与有荣焉的傲然挺胸,那是!也不瞧瞧这是谁媳妇!
陈青手里有了银子,第一件事就是拿来还债。当着梁子俊的面把欠条撕碎那一刻,两人对视而笑,终于还清欠款了。
“这回爷再没拿捏你的把柄了,唉~”梁子俊似真似假的惋惜道。
“滚蛋!现在还说这些作甚?”陈青斜眼狠剜他一记,如今有了小讨债鬼他还能往哪跑?
“真是上辈子欠你爷俩的!”陈青不由仰天道出酸倒牙的陈年烂调,真真体会到这句话里的无奈。
手里有了足够的本钱,陈青二人便商量着明年多盖两个大棚,县里富户不少,不愁没有销路。眼瞅就到祭灶节,家里的活计也多起来,再加上怀有身孕只得暂时打消大干一场的想法。
有了免费帮手,梁家人得以从轮班看顾中解脱出来,李守财派来的人不仅是签过卖身契的奴仆,还是位打理菜园的好手。陈青不用费心教导,只需将每个生长阶段详细讲解一遍,再让他将拔空的菜地补齐,顺便找补经验。
立春之后,大棚菜叶类的蔬菜就都能摘来吃了,小黄瓜,小茄子更是挂满了搭架。辣椒豆角这些可循环采摘的不等长成趁嫩就能下锅,可把梁家人吃的顿顿眉开眼笑。
梁多多没事就爱钻大棚偷嘴,连带陈青都忍不住揪没长成的酸草莓解馋。
好在梁子俊采买的水果到家了,不然这一屋子瓜果不等落地就得被吃光。有了打牙祭的水果,菜园子这才得以保全。
万乐斋腊月二十八派人来收菜,将大半长成的青菜全部买走,余下的都是准备自家年节食用。再有半月就是成菜的时候,刚好赶上元宵节还能再赚一笔。
仅这次收走的两车青菜就让陈青挣了百两银子。等瓜果全部成熟,估计大棚一茬最少可挣三百两纹银。
赶着春荒再收一茬,提早一个月上市,怎么说也能挣个百十来两。即便菜叶类用不了半月就满大街都是,但架不住瓜果类的得等到夏季才能产出,想必有钱人家不惜银子也想提早尝鲜,是以陈青先前投入的400多两,只冬春二季就能收回本钱。
畅想着明年的收入,陈青顿觉心满意足,油布怎么说也能用个两、三年,一年回本其余可都算干挣。
这半个月来,肚子长的飞快,跟吹气一样顶的陈青夜里只能侧着身子睡觉。梁子俊早不复四仰八叉的睡眠姿势,蜷缩在床边就怕压着肚子。
夜里陈青被儿子一顿拳打脚踢疼醒,抱着肚子哼唧一声,惊的梁子俊一高窜起,眼神迷茫的直问他哪疼。
陈青忍了半天才暗骂这臭小子忒活泼,白天动的勤快,晚上也不得消停,忍不住狠拍了孩他爹一掌骂道“瞅你这好儿子,睡觉都老实!”
被无辜牵连的孩他爹委屈的扁起嘴巴乖乖挨骂,摸着肚子上凸起的小包教训道“再不睡觉,等你出来小心我揍你!”复又腆着脸讨好媳妇“我都训过他了,好媳妇咱接着睡哈~”
陈青睡不着,就拉着梁子俊聊天,明天又到除夕,想想日子过得真快,这已经是他在梁家过的第二个新年。
梁子俊轻揽着媳妇后腰笑道“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爷要陪你过一辈子除夕”
陈青摸着肚子笑了,轻拍肚皮哄劝道“小家伙快睡”
“呵呵~肯定是随爷性子,打肚子里就皮,长大可得好好约束,不然非得见天闯祸不可”梁子俊抱着一大一小,心满意足的亲亲媳妇耳根。
“你还腆脸说?”陈青翻身面朝梁子俊,大肚子立马顶在两人中间。梁子俊轻笑一声,伸手轻抚让儿子早点安静下来。
也不知又触了梁子俊哪根筋,摸着摸着手就换了方向,四下兴风作浪捏的陈青气喘连连。
许久不曾真刀真枪的亲热,梁三爷憋的狠了,用力咬了媳妇几口,探进去勾着软嫩舌头就往自己嘴里带,语带焦躁的央求“好媳妇,快给爷摸摸”
陈青这活最近常干,是以非常娴熟的操作五指,大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撸这玩意,只想着赶紧让他尽快熄火,便想也不想的低头含住,如同唆啰绿舌头(冰棍)一般有技巧的舔舐。
同为男人,哪里敏感怕碰最是清楚,手指配合唇舌没一会儿就让梁子俊哦哦嗷嗷浪*叫个不停,爽的连陈青听了都不免心速失常。
梁三爷捧着媳妇脑袋咬牙怒蹦青筋,娘的!媳妇比他能干多了,不由捧着人脸哀求再多给舔两口。
陈青第一次被迫开嗓,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好在吞咽几下就让梁子俊受不住的缴械投降。
梁三爷极爽的捧着媳妇一顿乱啃,用手将脸颊擦净,得寸进尺的要求再来一次。
陈青气闷的哑着嗓子怒吼“滚!”
他后悔了!这他妈就是个狼崽子!任梁子俊怎么软磨硬泡,陈青都抱着肚子装睡,闹大了就回手给他一巴掌,奈何那狗皮膏药沾身上就拔不下来,只得勉为其难答应明晚再来,这才让狼崽子偃旗息鼓乖乖躺倒。
他这辈子做什么孽,非栽这臭水沟里?陈青扪心自问,唉声叹气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