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这是干嘛呢?”夏景玉不无好奇的瞪大眼睛,八卦的问起身旁之人。
“谁知道小俩口又闹啥别扭?终归是梁子俊挑事该踹”刘魏之莞尔一笑,小俩口磕磕绊绊的样子真让人为之羡慕。
“你好像对梁子俊偏见颇深啊!我就觉得准是那陈青矫情”夏景玉挑了个话题非议起人家的闲事。
看不出景王还挺八卦啊!刘魏之撇撇嘴暗道一句“无聊!”
等河流上端悠悠荡来一盏盏河灯,陈青和梁子俊的灯笼早就率先飘出老远,带头向着遥远而未知的急流行去。
夏景玉别出心裁,将他和刘魏之的河灯栓在一起,还美其名曰结伴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刘魏之不置可否,夏景玉却又言道“这样就不怕被浪打翻了”
“我倒觉着一个沉了,另一个必定跑不远!”刘魏之懒得理会他的小心机,瞪着远去的河灯,陪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这样岂不更好?你我携手并进,不沉则以,要沉便一起沉入河底共眠,死后也能做个伴。”夏景玉玩味笑答。
“谁要跟你同生共死?翻船时可别拖我下水!”刘魏之意有所指的拒绝道。
“切~说的好像你一定走的比我远似的,说不准到最后谁救谁呢!”夏景玉蹲下身子,扬手掬起一汪冰水,送走靠近岸边的一盏孤灯。
“……你别连累我就好,届时我若翻船,必定斩断绳索放你远行”刘魏之亦在他身旁蹲下身子,莫名答应了这人的要求。
你这木头若无人护航定会被暗礁撞的粉身碎骨……
“不必,你这木头就算无人护航也可稳当靠岸,谁让本王愿做你的指路明灯呢”夏景玉思量许久,默默改了说辞。
“死后为我指路?”刘魏之冲口而出,说完心下又不免有些懊恼。他怎能如此不顾身份冲撞王爷?就算这些日子惯于胡闹也断不可这般肆意。
“哈哈……本王就是那烛芯,甘愿燃烧自己照亮魏之前进的方向,怎么样?还不赶紧磕头跪谢本王一番爱护之心?”夏景玉嚣张又得意的扭头望向刘魏之。
“这般就想让我肝脑涂地?想得美!”刘魏之冷哼一声,撇去刚刚那番心思,心里气道:他素来不喜王爷性情,今日也不知怎了,竟稀里糊涂的将自个打包卖了!真是活见鬼了!姑且算是被他那番言辞勾起了恻隐之心吧。
“肝脑涂地?”夏景玉暗笑一声,幽幽说道“鞠躬尽瘁即可,脑子还是留给本王出谋划策吧”
“……”刘魏之大囧,不屑同他争辩,反正到最后被绕进圈套的总是自己。
夏景玉盯着明晃晃的河灯灿笑出声,这肝脑涂地岂非身心俱献?他倒是敢收,就怕魏之不肯给啊……
“有什么好笑的!我可没答应!”刘魏之恼羞成怒的低喝一句,拒不承认刚刚那番无心之言。
“笑他俩而已,想哪去了~”夏景玉低头闷笑,侧耳倾听不远处小夫妻的争执声。身后两名侍卫则是眼观鼻,鼻观心,耳朵自动过滤主子之间的小秘密。
…………
“再浑闹我可真揍你了!”陈青死命抵挡扑在身上的色狼,磨牙警告。
“……”大尾巴狼闷在陈青侧颈狠咬几口,才泄气的低咒“该死!早该甩了他们!”
陈青无语猛翻白眼,这家伙还真是色胆包天,当着王爷的面都敢把他往小树林里拖!
两人相拥直到各自平息体内躁动,才一前一后踏出隐秘之地。
梁子俊如同正人君子一般坦荡荡,却苦了陈青这个脸皮薄的,回程路上低着脑袋匆匆迈步,直到听见一声娇喝才猛然抬头惊道“有人呼救!”
梁子俊亦警惕的举目四望,这荒郊野地的,若是碰上歹人那就遭了!毕竟他们可是带了王爷一起出游呢,若是出了差池,妥妥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当下也不含糊,当机立断道“赶紧走,别管闲事”
这会儿除了夜游的书生公子,女眷早该归家就寝,即便是哪个胆大的小姐敢跑出城放灯,也该有家人或是侍从陪伴才对,这时候遇险除了阴谋不做他想。
陈青亦紧张的低声提示“王爷小心”
两名侍卫早已拔刀护在主子身侧,身后不远处亦有几名暗卫隐隐形成包夹之势,将景王一行护在中间。
刘魏之手心隐隐冒出汗液,抓着景王膊誓要保他周全,不管刚刚答没答应效忠,作为下官都得舍身助他脱险。
“别紧张,估计是出游的……”夏景玉见惯了大风大浪,些许刺客还吓不到他,这会还尚有闲心安抚旁人。
“闭嘴!”刘魏之紧紧攥住景王臂膀,拖着他前行,制止出声暴露位置。
夏景玉咧咧嘴角,非常满意刘魏之的维护之举,拍拍挡在自己身前的某人笑道“放心,本王久经沙场,些许刺客还奈何不得本王”
不待刘魏之出声斥责,越加靠近的求救声里夹杂着男子的淫言秽语和两名女子的娇声厉喝。
“你们这帮登徒子,还不放开我家小姐……来人,快来人啊……”
“哈哈哈……这里哪来的小姐?少往自个脸上贴金,一个妓坊清倌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若从了咱们,也好为你主仆赎身,总好过被那些酒囊饭袋□□临幸吧?”
“就是就是,爷花银子就为取乐,既然都出来了,不若一起好好乐乐,包你一次就爱上咱们……”
“下流!我家小姐卖艺不卖身,全青平县百姓都知道,你们若是不速速放我等离去,出了事咱家馆主定不会放过你们!”
“切~她算什么东西?你当爷真怕她不成?”
“少跟丫头片子废话,直接扒了……”
“啊……救命啊……”
“别碰我家小姐……呀~放开我!臭流氓!”
刘魏之炸听声响临近,情急之下展臂扑在景王身前,就怕身娇肉贵的小王爷再被暗箭所伤。
这般投怀送抱,惹的夏景玉心下大快,微眯着眼眸将人抱个满怀,转个身就潇洒的将人反护在怀里,眼神示意暗卫上前查看。
梁子俊亦将陈青紧紧锁在怀中,以身挡在王爷背后,随着侍卫退到隐蔽位置。
片刻功夫,前去探明缘由的暗卫回禀“并非刺客,乃是轻狂书生调戏官坊妓子”
“不可掉以轻心,说不准是刺客故意设下的圈套”刘魏之勉强从景王怀里探出头来,刚说完,又被那霸道王爷按着脑袋缩了回去。
口鼻尽吸这人身上独有的檀香,腰身亦被有力臂膀紧紧圈住。若非事出紧急又动弹不得,刘魏之哪肯以如此尴尬的姿态缩在王爷怀里被他保护?
“别乱动!当心暗箭”夏景玉沉声说完,还不忘轻拍背脊,以作安抚。
陈青费力挣脱梁子俊怀抱,冷静开口“我和子俊去引开他们,刘大人带着景王速速回城”
梁子俊亦头脑清明,不待刘魏之喝止就赞同道“不管真假,王爷的安危最要紧,趁我们吸引注意之际,你们护着王爷赶紧进城,若真是城里的纨绔子弟,梁某前去定可吓退这帮登徒子”
“不可胡来!”夏景玉沉声制止,如果真是刺客,放这二人以身涉险,岂不必死无疑?连训练有素的侍卫都不敢保证能豪发无损的击退歹人,他二人又无利器傍身,去了也是白搭条性命。
“倘若真是刺客欲行不轨,就更不能让王爷涉险了!刘大人?”陈青也晓得利害关系,沉声问向埋首景王胸前的刘魏之。
刘魏之几经挣扎才冒出头来,气急的推开景王,肃然对二人下达指令“一切小心为上,若遇险定不可鲁莽行事,先虚与委蛇以待增援!”
“放心吧,爷这脑袋可不白长!”梁子俊轻笑出声,心知刘魏之也是迫于无奈才行的权宜之计,这里最适合做饵的只有他俩,仗着面生,说不准还能巧言逃得一条性命。遂一拉陈青,二人便轻巧的跃出藏身地。
并非陈青二人大无畏到不惧生死,而是若让王爷毙命,他们全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抉择之下,只得舍生忘死,势必确保王爷安然无恙。
陈青仗着身手好先一步冲在梁子俊前面,头也不回的嘱咐“一会儿见机行事,若发现苗头不对,别回头,径直朝城门跑!”
“少在爷面前装大瓣蒜,就你那俩下子,收拾个把地痞无赖绰绰有余,对上刺客,三招都不用就得人头落地!”梁子俊紧跑两步,猛然拉住陈青,面容坚毅的说道“要死死一块儿,别跟我愣冲英雄好汉!”
“……成!你别拖后退就行”陈青抿抿嘴,坚定的握住那只大手朝前跑去。
“嘿嘿……说啥呢!一会儿全听爷指挥,就你那榆木脑袋才总想着挥拳头了事呢”梁子俊被拖着跑,一边损他,脑瓜还一边飞速思量对策。
“……”陈青理亏,只得默默点头。论心机他拍马不及梁子俊,说不准一会儿还真能化险为夷也未可知。
空旷的野外,听声音感觉离的很近,其实离事发地足有近千米远,待二人气喘吁吁跑到跟前,三名女子早已衣衫不整,袒*胸*露*乳。
白花花的细腻皮肤被月色打上一层光泽,看着如同上等瓷器一般引人遐思,七*八个男人压在三名女子上方上下其手,碍于谁先来这个问题还引起了不小的争执。
这破雏可是打破头都想争的好事,尤其是那官坊名妓柳盈盈,更是引得三人争执不下。
女子衣衫半解,罗裙勉强遮挡住私密部位,此时正面色凄婉的闭目流泪,任命般不肯叫喊出声。
即使她喊了又能如何?除了激起这些畜生的凌虐欲望,起不到丁点作用。在这荒郊野外之地,别说求救,能少引来些登徒浪子就该万幸,何以妄想保全清白?
若非妈妈疼爱,她也早该到了接客的年纪,这般下场却是她想都未曾想过的祸事,妓子破雏也等同于出嫁,亦要身披红妆隆重登台。只不过寻常女子嫁的是一人,能相守一生,而她们则是每夜侍候的夫君都不同。
可每个出阁的妓子不说得郎君一夜怜爱,也不会遭此大辱,若非龟公贪图银两,何至于今夜带着两个姐妹遭人轮番羞辱?
一旦这事传出去,即便妈妈有心照拂,怕也保不住头牌名头,若沦落到同其他姐妹一般伺候下等客,那她还不如一死了之,也免得遭人耻笑,凄惨一生……
自小便被官坊悉心教导,柳盈盈自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思也比寻常女子更加剔透,这会儿抛却恐惧,想清楚未来将面临何等处境时,便伸舌预备咬舌自尽。
“嗷……这娘们要寻死!快掰开她的嘴!”
柳盈盈没咬到舌头,反倒是将登徒子的手指给咬断了。待三人七手八脚撬开朱唇,那人捧着半截断指狠狠踹她一脚,骂道“你个贱货!爷今天不□□你都不姓赵!”
另外二人见赵兄为了这盈盈姑娘都断了一根手指,自然不好意思再跟他争,语气恹恹的请他先上。
姓赵的家伙立马凶相毕露,单手解开裤带厉喝一声“按住她!”
柳盈盈求死不得,灰心的任由两人架起双腿,任命了……
可不待提枪上马,半路又杀出两个程咬金,被人看破好事,这人非但没有神色慌张,反倒吼了一嗓子“滚蛋!想分杯羹也得等爷完活再说!”
其余六人则是神色紧张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明显是带头的,撒开柳盈盈的脚踝,讪笑道“既是同道中人,不若行个方便,这两女亦是清倌,咱们愿意让出一个与兄弟一起快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哈哈哈……这事哪还有不愿意的?算你们运气好,赶上爷几个寻乐子,规矩懂吧?银子咱们可都先付过了,你们只要别出去乱说,自然能享齐人之福”登徒子溢于言表的在三名女子身上扫过一遍,手里还用力捏着小婢的雪椒□□的笑起没完。
“哦?我怎不知还有这等规矩?”梁子俊玩味的远远蹲下身子,平视那男子眼眸。陈青则是隐隐挡在柳盈盈身前,不让梁子俊看那活色生香的一幕。
七人笑声顿停,连那姓赵的都不再试图破门而入,扭过头一脸戒备的猛盯着梁子俊瞧。
“你是谁?”
当夜月色大亮,这七人干的好事正可谓一清二楚,而梁子俊二人则是逆光而立,这会见梁子俊半转个身子露出标志性笑容,不光那姓赵的男子吓软了阳根,连其余六人亦是惊惧的松开手脚,倒退开来“梁……梁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