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暨见妻子太平公主愤然离席,弃武则天于不顾,马上吓得连滚带爬地跪在武则天面前请求她老人家息怒。
武则天扶了扶额头无奈责备道:“我说你呀,你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我不是告诉你了,让你好好替我管教太平的吗。”
武攸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都怪我无能,还请皇上原谅公主,我回去定好好说她。”
“罢了。”武则天一挥手,叹道,“随她去吧。”
宴席又继续进行,台下歌舞表演得热闹,可武攸暨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这些表演,一直以来他都受着太平公主的压制,就连外面有风言风语说太平公主与许多人有暧昧,他都尽量当做耳边风,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去捕风捉影。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武则天说出了这一事实,武攸暨忽然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颜面无存,想起平日里无意间听到有人议论他被戴了绿帽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宴席还没散场便悄然离开了。
武攸暨回到府上直接往太平公主的房间里去,只见几个丫鬟匆匆忙忙地拦下了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公主已经安置了,大人还是别去打扰了。”
“让开。”武攸暨一把推开那个丫鬟,但是又有丫鬟上前来阻拦。
“大人,您要是打扰了公主休息,这罪责奴婢可是担不起啊。”
“她休息了为什么房间里还亮着灯?”武攸暨眯起眼睛质问。
丫鬟一时无言以对,武攸暨狠狠推开了她们,不由分说地硬是闯了进去,然而眼前的一幕令他着实惊呆了。虽然他曾听了那么多人说,虽然他自己也都快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平公主竟敢公然在他的家中通奸。
太平公主显然也是没想到武攸暨会早早就回来了,而且还没经过她的允许闯入她的房间。要是在平日里武攸暨这么做,太平公主定会和他翻脸,然而此时此刻太平公主几乎****着身体,只随手拿起一件肚兜遮住了前胸,她的身旁是一个清秀白皙的青年,那个青年同样是赤身裸体,头发凌乱。
武攸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青年,他是被太平公主新安插到禁军的那个孩子,听太平公主的贴身丫鬟说因为公主觉得他眉眼间有崔湜的样子。
此时的武攸暨忽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诡异的笑容,与其说是诡异,不如说是可怕,他皮笑肉不笑地狠狠盯着那个青年,缓缓道:“好啊,果然长得很像……”
“你在说什么?”太平公主此时已经穿好了肚兜,又穿上了一层薄纱外衣站起身,理直气壮地问道。
“你这个****,你们这对狗男女。”武攸暨忽然大喝一声,指住了太平公主。
“武攸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本公主,要是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有今天吗?”太平公主一连串没有停顿地上前一步说道,然后眼神阴了下来,“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罢了。”
“好,好……”武攸暨狠狠地念道,随即转身奔出门外。
很快他就回来了,正巧遇上那个青年穿戴好准备离开,青年迎面遇上了一脸阴森的武攸暨不禁被一步步逼退。
武攸暨的右手持弓,左手持箭,太平公主认出了那只弓是自己第一次见他时送他的礼物。武攸暨的眼神十分可怕,他缓缓地举起弓,箭尖对准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吓得坐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胸口,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颤抖着说:“攸暨,你……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武攸暨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里没有半丝退让的意思,充满了果决。
“你要是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太平公主的双眼已经因为恐惧而盈起了泪花。
武攸暨忽然笑出声来,道:“我已经被你这个****羞辱够了,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就在此时,那名青年忽然趁机撞开了武攸暨夺门而出,武攸暨立马起身毫不犹豫地一箭射出,箭从那个青年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他双膝跪倒在地,随即整个人重重倒下。
太平公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睁大双眼望着武攸暨,这个人忽然让她感觉到陌生,仿佛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任人摆布的武攸暨。太平公主的双手撑地,借着双腿的力量一点一点摩擦着地板向后挪去。
武攸暨转头望向太平公主,没有一丝表情,如果说有只有无尽的寒冷,他狠狠折断了那把弓掷于地上,然后一步一步逼近床边的太平公主。
“攸暨,你冷静一点……”太平公主的声音颤抖着。
武攸暨忽然朝太平公主扑了过来,一把扯烂了她的薄纱,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将她向后压在床上,床板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太平公主感到自己的骨头要断了,因为被掐着脖子整个人窒息而眼冒金星。
“你不是喜欢偷情吗,今天我就成全你。”武攸暨怒喝一声,一手抓破了太平公主的肚兜,把她的皮肤划破了,血滴都渗了出来。
太平公主在挣扎之中,双手不断摸索着,终于从床垫下摸出了一把藏身利器,就在武攸暨起身压上来之时,她借此机会使劲浑身力气向他背后捅了下去。
“啊——”武攸暨痛苦地嚎叫,向后退去,眼睛圆睁,青筋暴起,“你……竟敢谋杀亲夫?”
太平公主起身一脚踹向武攸暨的胸口,武攸暨重心不稳撞上了一个小桌子,桌上的花瓶掉落碎了一地。
武攸暨向后吃力地挪动着身子,太平公主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拔起了武攸暨背上的匕首,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溅了太平公主一脸,武攸暨放肆地失声痛叫。
“你的死期到了,武攸暨。”太平公主一手扯着武攸暨的衣领把他拽起,一手高高举起匕首。
太平公主的双目闪过匕首的寒光,显得更加冷冽,忽然她的眼神一狠,匕首也跟着落下,就在这关键时刻,武攸暨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忽然一支箭羽凌空而来竟正中匕首的刀刃之上。太平公主转头一看,只见夜色中站着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他挺拔、伟岸,就是崔湜化作了灰太平公主也能认得出是他。
“公主,万万不可。”崔湜走了进来,眉头紧锁。
武攸暨望着崔湜,表情十分复杂,半晌他终于什么都没说垂下头去。
太平公主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中的匕首跟着滑落在地,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道:“武攸暨,今天饶了你,若有下次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武攸暨什么都没说,神情间也没有了刚才的激进和残暴,一下子变得十分平静缓和,他缓缓起身走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太平公主和崔湜两人,太平公主斜眼望着崔湜,自嘲地轻笑一声道:“怎么,你总算愿意来见我了,你还记得是我太平公主给予了你,你现在的一切,你的地位,你的荣耀,你的权利。”
崔湜暗自咬了咬牙,道:“崔湜不敢忘记,公主待我恩重如山。”
“呵呵呵呵呵。”太平公主笑得花枝乱颤,眼神如一把犀利的飞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在哪里吗,你在做什么?”
崔湜忽然浑身一抖,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他低头不语。
太平公主起身娇媚地朝崔湜走来,到他眼皮子底下时,抬起一只食指轻轻勾起了他的凹凸有致的下巴,兹兹道:“崔湜,果真长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不仅能让女人神魂颠倒,连男人都为你所迷惑。”
崔湜没有动,但他的俊眉拧得更紧了,两片精致的薄唇也紧紧抿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难怪上官婉儿愿意带着你。”太平公主的手背轻柔地刮过崔湜棱角分明的侧脸,从眉毛到颧骨到鼻翼,直至缓缓摸上锁骨,“因为你就是个任人践踏的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