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带二哈,倒不是因为二哈非要跟着他一起去探险,而是因为江牧生怕哪天因为小意外耽误了时间,天黑之前没有回去的话,身边有一条非常聪明的成年哈士奇,还是能缓解很大的恐惧的。
傍晚回去的时候一般都赶上用餐时间,吃完饭他会去陪猫又聊会天,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这几天的时间里,他看了两遍《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猜到的脑筋急转弯》,十遍iyuatanabe的写真集。
江牧来到这里的第五天,晚上去楼下冰箱里找东西吃的时候,发现猫又从房间里出来,她的伤已经是无大碍了。
江牧觉得应该庆贺一下,非要去做一个鸡蛋饼。
在烧坏了两个平底锅之后,他适可而止,转头烧了一壶的白开水,给猫又冲了一碗鸡蛋茶,还忘了放盐,原汁原味。
“明天去海底世界玩么?”猫又喝了一口鸡蛋茶,有点腥味。
“好啊。”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梅田空中庭园,选一件衣服,然后再出去玩呢?”
“不用了不用了。”江牧掂量着那个被他烧通锅底的平底锅,“这就是一对好朋友闲暇时间的游玩,不用那么隆重,专门换了一身衣服的话更像是我们那的相亲仪式,男女双方会换上新衣服,然后去玩娱乐项目,其实过程中都没说几句话。”
“相亲是什么意思?”在酒吞童子旗下叱咤风云的猫又军事显然对这个词语有些陌生。
“所谓的相亲啊,就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男人和女人,由于种种原因,不能自主选择配偶,只能在第三方的介入下在一定圈子里选择最合适的那个配偶活动。”江牧化身月老侃侃而谈,“其实在以前,相亲是个挺好的词语,就像是一个男人由于工作环境的原因,没有机会认识女人,就只能靠着媒婆安排相亲,可是到了现在唉!”江牧叹气。
“怎么了?媒婆灭绝了么?”猫又捧着那碗鸡蛋茶,喝了一口问道。
“也不哎?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是这个道理,以前的媒婆会鞍前马后的替男孩子女孩子跑腿,如果男女成了的话她就是这两个人的贵人,人家还会酬谢她,送点肉啊,礼品什么的,可是现在的媒婆完全就不是媒婆了,而是一个拍卖系统,她摆出来一个女性,然后拍卖,价高者得,她从中也抽取利润虽然也是鞍前马后,但是味道变了呀。”
“人是没有配偶就活不下去的么?”聪明人问的问题总是很刁钻,却又一针见血。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的。”
“女性是相亲里的优势方么?”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你懂的好多。”
江牧飘飘然,猫又可是酒吞童子手下的智囊团,她就是个脑力工作者,可是猫又居然夸他见多识广。
“因为我有一个同学都已经结婚了,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江牧放下被烧掉底的平底锅,想起了往事,“我跟他关系特别好的,从初一就是同学,我高三还没结束,他都结婚了。”江牧的语气里满是怅然。
“羡慕么?”
“不,不是羡慕,是一种感慨,以前我们会一起躺在学校的操场上看着蓝天,每个人都在想象着自己以后会和一个什么样的人走进婚姻殿堂,我们想象的婚姻是多么的隆重啊,那会是在一个天主教堂里,虽然我们都不是天主教徒。”
江牧倒着坐在大理石座椅上,趴在靠背上轻轻的说着。
“新娘在她父亲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教堂,身后有好多可爱的花童提着裙摆,最前面还会有两个穿着小西装的孩子在红毯上撒着花瓣,阳光从屋外洒进来,那些花瓣衬着金黄的阳光是那么的耀眼,然后你就会迎上去,从她父亲的手里接过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你小心翼翼的,因为那可是你的新娘啊。”
江牧两只手交叉放在椅背上,下巴抵着。
“神父会问你的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者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也还会问你,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然后你们都会说,我”
“我愿意?”猫又忽然说。
“你怎么知道?!”江牧诧异。
“书里写的。”
“你跟小蒜泥一样,汲取知识的途径都是来自于书本。”江牧释然,“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记得那么一长串字?”
“你肯定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对啊,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对未来是那么的向往,其实我们那些人都会背。我们还知道教堂婚礼的流程是主婚人致辞,新郎新娘互诉誓言,交换戒指,点蜡烛,鲜花仪式,婚礼诵读,然后完婚,就是因为我们还在做梦的年龄,可忽然间有一个人结婚了,婚礼并不是我们所有人期待的那样,所以才会感慨”
“婚礼是很神圣的一件事,对么?”
“对。神圣死了!”
“可是”猫又谈吐有些迟疑。
“你是想说我这辈子都不可以结婚了是么?”江牧像是个梦想突然被踩碎的落魄乞丐。
“呃嗯。”
“唉,睡觉啦睡觉啦,女孩子熬夜容易变丑的。”江牧从座椅上站起来,回了房间。
猫又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虽然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价值不菲的ondonfog风衣,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像是一个落汤狗一样,结结实实的一条狗掉进了一锅汤里,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还是刚刚煮沸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