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痘。你不能一脸脓疱的跟在我身边。”司夜雪笑。
大山里长大的柳溪,脸上只有极细微的绒毛,从没长过痘。不过老板说长痘就要辞了他,柳溪马上不敢再吃油条了。
司夜雪吃完早餐,柳溪坐司夜雪的车来到拍摄片场。
司夜雪下了车,转身跟柳溪说:“去换戏服吧,在摄影棚内,我是安全的,你就不用贴身保护了。你今天的任务是帮我把替身戏拍完。”
柳溪非常响亮的答了声:“好!”
Ann拿着本子走过来跟柳溪说:“司有三部戏,一部现代、一部古代、一部仙侠,三部戏里司都有打斗武戏。按照合约,你要替演的戏份有奔跑、追车、骑马、跳墙、游水、武打、吊威亚……”
柳溪当了司夜雪一天的替身,又是追贼,又是追车,来来回回跑了十多遍,还有各种跑戏接着来让柳溪跑。
跑完了又要飞,一个威亚要吊半天……
柳溪下戏的时候累成了狗。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么高工钱的原因了。
若照这样的密度拍戏,其实他跟全职演员没差。果真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拿多了的工钱,其实是司夜雪发给他的片酬。
晚上11点多,剧组的灯光仍然明亮。
柳溪一身臭汗的坐着吃饭盒的时候,司夜雪也拍完了当天的戏,从三个剧组解脱了。
“辛苦吗?”司夜雪一身轻松的坐到柳溪对面。
柳溪非常能吃苦耐劳,嘴里包着饭道:“不算苦,我以前练功更辛苦,就是时间上很赶。我会努力的!”
司夜雪轻笑了一声,“你倒是老实,剧组拍戏就是这个速度,适应一下,你会习惯的。”
凌晨时分,一行人回到家。司夜雪从柳溪身后经过,贴到他身后一闻,“酸死了!赶快去洗澡!”
“哦!”柳溪忙去冲了个战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这么快?”司夜雪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了一支软膏,递给柳溪。
柳溪接过来研究,可惜上面都是洋文,师父没教过这个。
司夜雪手插裤兜,闲闲地看了一眼柳溪:“威亚吊伤的地方,可以用这个擦。”
“谢谢!”柳溪很感动,司夜雪这老板还是蛮好的。
“不谢!”司夜雪抱臂倚在楼梯上,姿态闲散。
曾经也做过新人的偶像巨星,第一次吊威亚也被勒伤过。尤其是洗过澡,伤口泡了水后会更加疼。
柳溪跑回房间里,刚脱光了上衣,司夜雪就推门进来。
“我还没说用法你就跑……”司夜雪突然顿住了。
司夜雪正一动不动,定定的望着他。
然后,司夜雪勾勾唇,抱臂走进来,坐在柳溪的床上,审问柳溪隐瞒性别的事:“柳……先生,你怎么解释?”
柳溪转过身来,结结巴巴的抱歉道:“我,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知道是我不对,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司夜雪勾唇一笑,笑得十分暧昧:“想我要你?那你说说,你乔装到我身边的目的?”
“乔装?”柳溪摸摸自己马尾道,“你是指这个?我觉得挺好的呀,男人不能蓄长发吗?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做这份工作,我会很努力工作的。”
“是吗?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司夜雪抱臂审视着柳溪,判断着面前的人是不是敌对势力派过来阴他的?
柳溪跟个愣子一样跟司夜雪强调:“是真的。虽然我是男人,但是我对你没有一点恶意,我不会因为妒忌你就保护不好你。我会舍命护住你的,你让我留下来吧?”
“你既然知道自己坏了Ann的规矩,为什么这么执着要留下来?你完全可以应聘别的工作,当我的保镖可不轻松。”司夜雪继续眯着眼睛审视着柳溪。
柳溪摸摸脖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能告诉雇主是因为自己无能么?司夜雪会不会因此觉得他没办法胜任这项工作?
“怎么不出声了?”司夜雪继续审。
柳溪非常落寞的把眼睛转向别处,告诉司夜雪:“我在我的家乡找不到工作,来到这里,你是我的第一个主顾,如果我把工作弄丢了,我公司可能不会要我了。”
司夜雪非常恶劣,根本不接受柳溪的“可怜”,继续审:“这么惨啊,照这样说,你的能力并不怎么样啊。你只是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一笔钱你,让你慢慢找其他的工作。”
柳溪愣了一会儿,当下就眼眶红了,他被解雇了……
柳溪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挫折。今天才是柳溪第一天上班,柳溪刚刚还干劲十足,觉得司夜雪这位老板很好的……
柳溪当下就擦着眼睛哭了出来,怕被司夜雪看见,马上背过身去收拾行李。
柳溪一边胡乱收拾东西,一边默默的擦鼻涕眼泪,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会大声哭出来。
“你哭了?”司夜雪马上跑过去安慰人。
司夜雪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男人,想摸他的头,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司夜雪干脆抢过他的行李道,“我没有让你走,刚刚开玩笑的,我只是试探一下你。你要是真的想留下来,我并不反对。”
柳溪抽噎着问他:“真的吗?我可以留下来?”
司夜雪点头:“只要你不做对我有害的事情。”
柳溪马上摇头:“我会对你很忠诚的!”
司夜雪试着用拇指去擦了擦他的泪,“那你就别再哭了,跟个小孩一样。”
柳溪重重的点了点头。
司夜雪搓搓沾了他的泪的手指,迅速说了一句:“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工作,但是别告诉Ann。”就匆匆开门出去了。
柳溪不明所以,但是事情峰回路转了,自己可以留下来了,柳溪非常高兴!太好了,不用离开了!
自从师父离开了,柳溪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司夜雪不赶他真是太好了。柳溪决定了,以后一定要更努力工作!
回到房里,司夜雪搓着两根手指,看着自己的手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