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国的秋季每年都比临国的来得早些,这不,才刚刚进入八月,天气变渐渐的凉了起来。
白镜湖,是张家府宅中的私有湖泊,湖面如境,故而得名白镜,此刻正是清晨,湖面周围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在这雾气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道身影,在这片雾中穿行游动。若此时有张家人在此处,看到这身影的动作,定会觉得眼熟。
没错,这道身影所施展的动作,正是张家最普通的穿云掌,这套掌法虽然名字听起来霸道,连天上的云都能穿破,可实际上,它在张家的地位,只不过是一套强健体魄,打牢根基的掌法,甚至连武技都算不上。张家的每个人,包括佣人,都可以练习这套掌法,不过,张家的族人却不会去练这套掌法,因为张家作为修武世家,家族所收集的打牢基础的功法比穿云掌好的比比皆是,所以,练习这套掌法,只有张家的下人,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雾中身影渐渐清晰,这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岁出头的样子,五官精致,眉目清秀,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虽是男儿身,却带着几分女儿般的秀美。不过少年冷淡的神色,让这份秀美中透着几分冷俊。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待我,让我天生没有武脉”少年紧紧地握着双拳,“为什么,要让我受尽张家的屈辱”。深深的不甘,在少年的眼眸中闪动。
这少年,名为张羽,本来,他算是张家的嫡系子孙,因为他的父亲是当今家主的四弟。当今张家的家主,正是张羽的大伯,这样的身份,原本应该是张家的大少爷的地位,可是,在所有张家族人的眼里,他却是张家的一个耻辱,因为,他是他父亲和一名青楼女子所生,当时的家主,还是张羽的爷爷,他听闻了此事之后,怒不可遏地冲到老四家中,
当时张羽的父亲外出有事,只留下张羽的母亲和只有三岁大小的自己在家中,当时张羽的爷爷刚怒发冲冠冲入家里,便质问张羽的母亲可是青楼女子,其实,张羽的母亲并不算是青楼女子,她只是懂些琴艺,在青楼中弹奏,以此为生,后来遇到了张羽的父亲,两人情投意合,于是便私下接了连理。看到突然冲进来的一脸怒意的公公,张羽的母亲内心被惊吓不轻,听到张羽爷爷的质问,回答便有些支唔起来,见此,张羽的爷爷怒火更旺,一掌便向着张羽的母亲打了过去,张羽的母亲本就是普通的平凡女子,加上张羽的爷爷怒火攻心,下手中没有控制住力道,于是张羽的母亲便被一掌轰出
几丈,落地之后连着吐出几口鲜血,此时的张羽已经被吓得豪豪大哭起来,张羽的母亲艰难地向着年幼的张羽爬去,终于,张羽的母亲来到了此时正在大哭张羽面前,左手挽着张羽的脚腕,右手在张羽的头上轻轻摸了摸,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开口安慰张羽,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了,软软的倒在了张羽面前。
此刻,张羽的父亲正外出办事回来,还没进家门,便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冲进屋子,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妻子,张羽的父亲双眼瞬间通红,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搂着地上妻子,大声的唤着妻子的名字,可是张羽的母亲却再也没有睁开眼,去看看她深爱着的丈夫和孩子。这位十几年为张家打打杀杀,替张家抹平不少对手,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此刻却成了泪人,“为什么,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张羽的父亲问道,“哼,你还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是青楼女子,你竟然取一个青楼女子为妻,正是丢了我们张家所有人的颜面”,“倩儿不是青楼女子”,张羽的父亲怒吼道“她只是一名弹奏琴曲的女子”。听闻此话,张羽的爷爷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似乎天地似在倒转,“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张羽的父亲突然喃喃道“看在我这么多年为张家的付出,看在他是你孙子的份上,替我好好照顾他吧”说完,张羽的父亲一掌便向着自己天灵斩去,“住手”张羽的爷爷连忙出声阻止,可是已经晚了,张羽的父亲缓缓向地上倒去,看着怀里的妻子,张羽的父亲眼中露出柔和“竟然今生不能与你厮守,但愿来世能与你偕老”。说完,张羽的父亲也闭上了双眼,气绝身亡。
“岩儿,,,”张羽的爷爷嘶声吼道,张羽的父亲,名叫张岩。
经历此事之后,张羽的爷爷便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而后张羽的大伯,也就是张羽父亲的大哥继承了家主之位。而张羽,被他爷爷带了回来,开始的时候,张羽还能够被当做张家嫡系子孙一样被下人伺候着,可是随着他爷爷去世,张家之人,便再也没有一位待见他的了,再后来,随着八岁那年的武脉测试,张羽被测出没有一条武脉,更是让所有人心生鄙夷。这么多年来,张羽已经受尽了张家族人的讥讽,嘲弄。对于张家,张羽早已没有了一丝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