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偷溜出来的啊。”秦依雨捂嘴偷笑,神态十分秀气。
上次李骁阳是隔着老远去看秦依雨,评了她八十五分的姿色,现在是近看佳人,实在有所不同,顿时觉得禹都林有点眼光。
眉若青黛,唇似涂丹,身躯娇瘦,肌肤胜雪,身穿朦胧绿纱裙,比起青石门粗犷而可爱的伍晓琴有过之而无不及,九十分都有了。
可他一个见过世面的南衡大纨绔,岂会因此就对她赞不绝口,更别说动心。所以他的眼神不像其他来往的那些男子一样垂涎欲滴,只是轻轻一督,便收回无礼眼神。
秦依雨眼角余光观察着李骁阳,他的一举一动都尽眼中,她感到一丝疑惑,李骁阳的眼神不想其他人那样好色,是装出来的吗?
秦悦心努嘴地说:“还不是因为笨蛋士东,如果不是他,就不会被师父发现我们偷偷下山的事了,现在也不会至于要偷溜出来看比赛了。”
说完她还斜视怒斜睨一脸无辜的秦士东,而后过头接着说:“依雨姐姐,你赢了比赛了吗?刚才你还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你在找什么啊,姐姐?”
闻言,秦依雨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粉红,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啊,我没有找什么东西啊,恩,比赛是我赢了。”
李骁阳把秦依雨的害羞神态尽收眼底,嘴角微扬,心想,禹都林那家伙和这女子果然有一腿,指不定这秦依雨心中也是十分喜欢禹都林的,是他家伙作为男人还那么胆小怕事,不敢表白,哈哈哈,如此虐心,爽也!
“哦,那恭喜姐姐赢得比赛,下一场也要赢哦。”
李骁阳继续扫视周围,不料真的让他看到了一撮熟悉的红发,那不是禹都林还有谁?
不过那撮红发在较远处挤出了人群,往道观的方向回去。
趁李骁阳没注意,秦依雨凑到秦悦心的耳边轻声问:“禹都林比赛赢了没有啊。”她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有陌生人李骁阳在旁边碍着,不好意思开口。
秦悦心内心单纯,点头直接说:“都林哥哥也赢了呢,是刚才李公子告诉我的,他还受了不轻的的伤呢。”
“哈?”秦依雨窘迫和担忧的心情交错一起,即担心外人李骁阳听见,又担心禹都林伤情怎样了。
李骁阳听力比较敏锐,自然听到了他们说的内容,直接了当地说:“三位道人,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先告辞了。”
听到李骁阳说要走,秦悦心突然就感到伤心起来,怎么才认识就要走了。
秦依雨虽然稍微介意有个生人在旁边,但他说他是禹都林的朋友,想问他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最后等到李骁阳快转身的时候,她匆忙说出口:“李公子,那个......禹师弟伤势怎样了?”
李骁阳听到后,生出一个要玩笑她的念头,于是说:“禹都林啊?他伤得可重了,血流到整个衣服都是,比赛结束后,我叫他快点回去治伤,他却偏偏不肯,你猜,他到底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去治伤?”
秦依雨一开始听得心惊胆战,非常担忧禹都林的伤势,听到后面的话,脸马上变得像桃子一样红扑扑的,支吾其词地说:“啥?他......他伤得那么重啊?”
看到秦依雨羞涩脸红的表情,李骁阳突然感到她非常可爱,这女人妩媚天然啊!
但他定力还是很足的,随即就收回视线,决定试着撮合这一对,于是夸大地说:“对啊,那伤势啊,惨不忍睹啊,当时台上事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啊!他还是被我扶着下台的,你看,我衣服上都有血迹了。”
“啊!他......真的受那么重伤。”秦依雨的红脸蓦然变得白了,十分担忧。
李骁阳是天生的演员,装作严肃地点头。
“那他......他为什么不早点去疗伤?”秦依雨想到这里,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仿佛猜到了原因。
李骁阳暗示地说:“还不是他因为挂念着某人,在比赛的时候,他就是因为老是分心想着千尺之外的佳人,才会落得如此伤痕累累的下场啊。”
站在一旁的秦悦心懂听懂一些不懂一些,只是认为都林哥哥伤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心情一下子变得失落,连看比武的心情也没有了。
李骁阳磨一磨手中的汗水,他每次吹牛时都会手心出汗,然后继续补充道:“而且啊,他受的伤多大都不打紧,最紧要的是他受的情伤重啊,已经无可救药咯。”
这一刻,秦依雨心神一颤,右手瞬时无力一松,名剑绿锦随即掉落
在一旁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秦士东可是把李骁阳看了个透,每个动作神态记得一清二楚,已经初步知道了他的性格特点,也知晓他在夸大其词,但也不打算戳穿这点无伤大雅的事,所以他没有像身旁两个女性那样愁眉担忧,都林师兄修为深厚,岂会有事。
秦依雨听到这里,心如鹿撞,再也忍不住心中对意中人的挂念,对李骁阳说:“我......我要去看看他!李公子能带我去吗?”
“能!”李骁阳立即回复,他也知道那个叫秦士东小家伙有点心机,城府不浅,心想,禹都林啊,坏人我是当了,你们这对有情人能不能成眷属就看你是否好好把握机会了。
比赛继续进行,精彩不断,台上的修士用剑者居多,招式新奇百怪,层出不穷了,广场上的人们高呼喝彩,热闹喧天。
李骁阳穿过人海,带着三个人前往清净无比的玉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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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禹都林已经回到玉清观内自己的庭院门口,还以为李骁阳那小子比他先回到观里,进去后,却发现幽深冷寂,空无一人,心想,李骁阳这小子去哪了?
他是在比武时才确认这个自称李坤的人的真正身份,南衡李王的儿子,李家未来的家主李骁阳。
在刺出那破空一剑的时候,就清楚了这区区一个剑鞘都能承受如此威力的冲击,比韦云兴的长剑还要坚固,再想起李骁阳他那柄睡觉都要抱着的剔透三尺剑,衣服内脖子上挂着个润泽通明的美玉,还有他的口音是南衡人,南衡内高贵到如此又那么无聊跑到北冥作死的公子哥,就只有那个传闻最玩物丧志、胆大包天的李王之子了。
他走向庭院内那张新换的木桌,上次粗心毁掉了那张不便宜的大理石桌子后,师父吕敬岩就训了他一顿,差点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还是李骁阳滑嘴油舌相劝,才化解了吵架。
现在这桌子是最普通的木桌了,可能还是师父亲自去山里砍树做的,一是因为怕他太手多又砸烂一张桌子,就直接弄张易坏的,破了大不了再造张呗,二是因为玉清观确实贫穷,一个大观里只有两个人,来拜访的香客本来就很少,给的香火钱比其他道观更少。
此时这张崭新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件东西,禹都林看到后,心头一暖。
桌上有止血消毒用的药草含磷草、回复体力提神养性的祛疲灵丹、加快伤口恢复的愈合药丹......他想一定是师父把这些灵丹妙药放在这里的,说明师父还是有看我比试的,之前都错怪师父小气了。
扯开衣服,别人看到伤口都会感到触目惊心,但他依然平静,腰部的伤口大到可以把两只手伸进去,只是幸好没有伤及内脏,不然后面的比试都不用考虑了。
他口咬住一根木棒,手碾碎含磷草,然后把一手溢出白色汁液的含磷草铺在伤口上,伤口顿时传来蚂蚁撕咬般的刺痛。
这时,庭院外远处传来最近几天都无比熟识的嗓音:“禹都林,有三人来探望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