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季允出了公司单干之后,这一件接着一接堵心的事就跟着上了门,好在季允的能力不差,事儿虽然多,但多做做也都摆平了。
加上还有一个跟着自己跑出来的张帅。
起先张帅在看到季允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要出了公司单干的时候,还以为季允像以前那样站在他的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跟自己说着玩笑话,可是之后再一仔细观察季允的一系列井然不紊的动作,也跟着信了起来。
最后一拍头笃定地站在了季允的面前:“我也是允姐你一手提拔的,我跟着你!”
之后面对一大堆烧脑的问题时,张帅就是后悔了,当初怎么就跟季允一样没有长脑子,非要出来白手起家单干来折磨自己?
好在两个人一起,虽然事多,但也没有出太大的问题,相反,这一路走来还算顺利。
季允在经过一系列的找茬针对后,跌跌撞撞地撞开了一条生路。
这天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时,薛傅年就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毛绒绒的毯子,狗子偎在她的脚边。
一人一狗抬起头来都怔怔地看着季允,这段时间下来,薛傅年的眼睛好了很好,她已经能将季允大致的五官看清了,可是季允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坐在她的对面由着她来端详。
季允这些日子回来的时间都很晚,很多时候薛傅年都已经睡下了也没见季允回家,等到薛傅年都已经跟周公约了一盘棋后这才发现季允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天气转凉,季允每次回来洗过澡后就会坐在客厅里将资料再都过两遍,等到再上床的时候浑身都是冰冷的。
这个时候季允就会离得薛傅年远远的,生怕自己身上的寒气过给了薛傅年。
可薛傅年睡眠浅,季允一打开门时她就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哪里又不会知道季允在想些什么,反倒是迷糊之间不断地往季允那方靠着,然后伸出手来揽住季允。
好几次因为季允身上的寒气太重,硬是让薛傅年原本还有的睡意给去了干净。
这时的薛傅年就会借着窗外的霓虹灯透进房间里,那微弱的光透进来洒在季允的脸上,进入薛傅年眼里的就是一圈毛边。
季允因为工作量太大,每天回到家一倒在床上立马就是能睡死了过去,薛傅年就会在这时小心地支起脑袋来看着季允的模样,虽然还看不太清,可早已将季允的大致模样都看进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就像此刻,薛傅年所见的季允,离得远,五官还是不太清楚,可她早在心里将她的模样记得□□不离十了。
“姐姐要出差吗?”薛傅年一开口,狗子也跟着清吠了一声。
薛傅年伸出手来拍了拍狗子的头,安抚着狗子。
狗子还是如从前一样撒娇地在薛傅年的掌心中蹭了蹭。
季允回过头来时就见狗子那一脸谄媚的表情,立时就白了狗子一眼,要不是自己如今忙,哪里轮得到狗子在薛傅年的面前受宠的份。
季允冲着薛傅年笑了笑:“嗯,可能还得多去一段时间,清姨一会就过来。”
说完就是侧过身继续收拾着行李,没有看到薛傅年那微微努了努的嘴角。
见薛傅年一言不发,也没多说些什么,季允这才发现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向依旧偎在沙发上的薛傅年。
“阿年在想什么?”季允抬头。
“唔,可能我看清的第一个人不是姐姐。”
说到这里薛傅年就是站了起来,如今眼睛比从前好使多了,所以走起来也没有从前那般吃力,加之对这房间早已摸得烂熟,薛傅年就算看不到也能走得毫无阻碍。
等到薛傅年快要走到季允面前的时候,季允像从前那般迅速地上前拉住了薛傅年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薛傅年就是磕碰到哪儿了。
“已经看得清了吗?”季允一听到这儿忙抬起了薛傅年的下巴,仔细地看着薛傅年的眼睛,好似要从那一双眼睛之中看出什么不一样来那般。
薛傅年一见季允这个样子,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拉开了季允的手:“这些天姐姐太忙,也没太多时间跟我说话,我也就没有告诉姐姐,现在我能大概地看清姐姐的样子,只是还不太够清楚。”
季允听完也是笑了起来,拍了拍薛傅年的头:“放心,我一定尽快赶回来,让你第一个能看清楚的人就是我。”
薛傅年也点头:“那我就天天偎在家里等着姐姐回来,哪儿也不去,要不然指不定一出去就看清了,看到了别人。”
季允也被薛傅年的说法给逗乐了,将行李迅速地收拾好了后一把抱住了薛傅年:“宝贝儿在家乖乖等着姐姐啊,姐姐就先跟张帅走了。”
说完就是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薛傅年,好几天不能看到这张令人垂涎的脸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加不舒服呢。
薛傅年站在原地,笑着看着季允提着行李就是出了门,而后空荡荡的空间里又就只剩下了狗子与自己。
这样的日子其实早在季允忙着的那些时间里也是这样的,安静得让薛傅年心里有些闷。
等到白清来的时候,发现薛傅年与狗子一人一狗都偎在沙发上睡着了,薛傅年枕着狗子,狗子也枕着薛傅年,竟是说不出的和谐安静。
白清看着这一大一小摇了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年,中午想吃些什么?”等到薛傅年与狗子睡醒了时,白清这才开口问道。
薛傅年抬起头来想了想后笑了起来:“清姨,你帮我联系一下程计瑞吧。”
白清一愣,回过头来看着薛傅年,有些不明白薛傅年在想些什么:“不是说他就是害阿允和你的坏人吗,怎么又要联系他?”
“坏是坏了点,可不一定没有帮助。”
白清抬头,正好看见薛傅年那淡淡的笑意,虽然不明白薛傅年话里的意思,可也没有立马就拒绝了薛傅年的要求。
毕竟季允走的时候再三交待,薛傅年说什么都由着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傅年去见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也该由着她。
白清虽然有些不明白,可还是按照薛傅年所说的那般去做了。
等到吃过午饭,薛傅年与程计瑞面对面坐下来的时候,白清已经被薛傅年支出去买东西了。
这是这几个月来,程计瑞第一次见到薛傅年。
要么就是季允不让他见薛傅年,要么就是他压根就联系不上人家薛傅年。
想到这里程计瑞就是有些泄气,只要薛傅年不想见自己,他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着你的。”程计瑞与薛傅年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这种尴尬气氛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程计瑞先开了口道了个歉意。
薛傅年微微侧了侧头,能更好地看到程计瑞的大致五官,从那模糊之中来看,程计瑞还如当年一样,长得很帅。
“我知道。”薛傅年接下来,“我也没有要怪过学长。”
从前的薛傅年直呼程计瑞的名字,好歹也叫了一声“计瑞”,可如今好像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称呼才算得上妥当,竟是只能叫上一声学长。
程计瑞有些无奈,觉得心里头泛着一阵苦味,想要为自己申辩一番,可想了想,原本就是自己对不住在先,事后再怎么解释,也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想到这里,干脆只微微叹了一口气来表达自己心里头无奈。
“我今天来是想跟学长说说姐姐出了公司单干的事。”薛傅年并未将程计瑞的叹息声放在心上,反而依旧开门见山地直奔了主题。
对于季允出了公司从头开始这件事,早就在整个行业传得沸沸扬扬,第一次听说还是从岳峰那里,岳峰直接上了门,与自己打了一架,最后两个男人都无奈,竟是败给了两个女人,可说到底,这也是他和岳峰两个人逼出来的。
“傅年是想说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学长你和岳峰两人合作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就我看来,学长和岳峰合作倒不如和姐姐合作,新起步的公司不一定就比原来的差,指不定有更好的前途。”
薛傅年淡定地开口,却是让程计瑞微微侧了侧目,抬起头来更加仔细地打量起了薛傅年来。
好像很久不见了,薛傅年又在哪里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出的美,也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那是原来那懵懂的薛傅年身上所没有的东西。
却是让程计瑞觉得更加地吸引人。
别看薛傅年每天都在家里,季允都在外面打理着这一切事务,可薛傅年在家的时候也真在学习,每每会让白清给自己念念季允拿回来的某些资料,说起来,可能有些事,薛傅年比季允还要更加清楚一些。
“做生意本来就是哪里划算找哪家,所以傅年是想要怎么合作?”
不是程计瑞这墙头草倒得快,反而是因为他与岳峰合作的确得不到什么。
一开始两人合作是因为一个想要得到季允,一个想要得到薛傅年,如今这买卖泡了汤,他是一个生意人,没道理不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有力的下家。
所以薛傅年才会觉得这人坏是坏了点,但也不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