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和计划】
翌日,陆研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腰腹以下都不是自己的,身后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明显肿了,稍微收缩都能感到灼热的痛感,大概是过程太激烈,里面磨破了皮……陆研还没完全睡醒,这念头在脑子里来回晃荡了一会儿,他才恍然觉出羞耻来,脸颊登时有点发烫。
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陆研有记忆的部分不多,到后面基本全都断片了,只隐约记得射过好几次,身上都是那种东西。他撩开被子偷偷瞄了眼,发现是干净的,股间也没有粘腻的不适感,应该是被清洗过了。
他这一动,抱着他的顾璟霖也有转醒的迹象,揽在陆研背后的手臂下意识地收了收,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凌晨两人洗过澡之后都没有穿衣服,陆研全身赤|裸,睡觉时没察觉,这时候才发现有条腿一直横跨在对方身上,胯间垂软的某物轻蹭着男人紧实的皮肤,倒不会觉得讨厌,反而有种肌肤相贴的亲密感。
陆研脸有点红,默默把腿收回来,移动中又不小心碰到了顾璟霖的那个,发现竟然有点勃……陆研愣了愣,整个人顿时就尴尬了,心想这家伙昨天要了那么多次,现在还能起反应,这不是精力太好,那就是太饥渴了吧?平时得有多压抑啊!
一想到这事,陆研又不禁有些害羞,脑内的画面感太强,随便那幅都是限制级的。他心跳莫名变快了不少,尽管心理上还是排斥,但他依然主动往顾璟霖怀里蹭了蹭,伸手回抱回去,像一只乖巧而听话的小动物。
其实洁癖症不需要治好,陆研心想,只要对特定的人不犯病就足够了。
被他那么一蹭,顾璟霖缓慢清醒过来,侧头看向怀里的陆研,笑了笑,说:“不再睡一会儿?”
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听上去特别性感。陆研仰头和他对视,目光触及对方唇瓣的时候略微停留了片刻,继而想起昨晚他们的关系那么亲密,可顾璟霖只做出过一次想要索吻的举动,被他避开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亲吻。
从认识到现在,尽管这男人平时的行为难免出格,但总体来说都是以逗弄为主,懂得适可而止,从来没有过强迫的举动。陆研对这种近似呵护的尊重非常感动,这也是在经历过最初的不适应后,到现在他反而可以彻底接纳顾璟霖的原因。
陆研摇了摇头,表示已经不困了,软绵绵地问道:“现在几点了?今天不用出去?”
卧室里窗帘紧闭,连一丝天光都透不进来,两人这一觉睡得黑白直接颠倒了,时间观早就被原始**冲散得一干二净。
顾璟霖工作安排的几场活动早在前天就收尾了,过去两天没回来,纯粹是为了给这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小家伙下个直钩。当然这事他做是做了,说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随便“嗯”了一声,熟练扯谎道:“暂时不会再安排出席活动,上次绍泽来不是提到两家打算合办一个慈善晚会么?时间定在了半个月后,现在只需要等那个就行了。”
说完,他随手把被子拉上来些盖住陆研肩膀,另一只手取过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说:“还不到下午三点——”他又把手机放回去,侧过身子,伸手摸了摸陆研的发顶。
棉被之下,两人光|裸的身体暧昧贴紧,却不带任何**,只是单纯享受那种滑腻而温存的感觉。顾璟霖垂眸凝视着陆研那对乌黑好看的桃花眼,一时间不禁无限感慨,心说终于把这不让抱也不让摸的小洁癖拐到手了,过去俩月过得简直禁欲!定力好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顾璟霖耐心询问,“昨天你累得睡着了,我简单涂了点药,保险起见还应该再口服些消炎药的。”
陆研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后还要吃药,不禁讶异地睁大眼睛,几秒后他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您该不会是……怕我抵抗力下降以后变回言言吧?”
顾璟霖闻言一愣,旋即也笑了,说:“当然怕了,好不容易把你骗上床了,万一不小心变回去,又得等病好之后才能睡。”
陆研:“……”
怎么会有这么直白的人?也太不要脸了!神经病啊?!
不过话说回来,陆研本身也不想变成狗,茶杯体泰迪太废了,跳个沙发都费劲,自保能力几乎为零,真是又弱又耽误事。
“那等下起床以后还是吃点药吧,”陆研说,“我感觉那里还是有点疼。”
顾璟霖平平“嗯”了一声,坐起来靠在床头的软垫上,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含进嘴里。陆研很自觉的拿过打火机,打着以后给他点火,然后继续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团。
“说说你昨天去做的事。”顾璟霖呼出烟雾,单手揽着陆研的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那里的肌肤。
陆研知道他迟早会问,本身也没打算隐瞒下去,所以稍微在脑内梳理了一番逻辑,就一五一十的从推测过程一直说到了拷问结果。顾璟霖全程沉默,听得非常认真,尤其在听说陆研从厨房拿了把牛排刀就敢过去威胁别人的时候,心里既惊讶又有点想笑,心说这小家伙的胆子确实大,要想用牛排刀捅死一个人,这难度也太夸张了!
陆研说完,见顾璟霖没做反应,心里难免发虚。他一声不吭地等了一会儿,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弱弱地进一步解释道:“我确定没有暴露身份,孙教授最多会怀疑我是陆家的某个人,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疑到已经过世的陆三少身上,您不用担心的。”
顾璟霖闻言顿时笑了,伸手惩罚性地一刮陆研鼻梁,戏谑道:“这我知道,你挺聪明的,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陆研不解:“那是什么?”
顾璟霖叹了口气,觉得这种事已经出了两回,总体来说只能归结为运气不错,一次有罗绍泽解决,一次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教授,但想起来还是不放心,而且难保第三次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他仔细想了想,换了个非常郑重的语气,叮嘱道:“其实你要做的事我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了,以后再有什么打算可以跟我说下,别一个人就跑过去,万一出事了呢?”
陆研听的出来这是在关心他,忍不住笑得弯起眼睛,也不说话,就是单纯地抱着对方蹭了蹭。
顾璟霖:“……”
影帝先生觉得这小家伙撒娇耍赖拒不承认错误的行为简直太犯规了,这一来还怎么让人继续说啊!
陆研倒不是真的不想听他的话,只不过这件事原本就跟顾璟霖没关系,他本人是公众人物,身份特殊,又是隶属陆氏子公司名下的签约艺人,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任何涉及站队的行为都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陆研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适当的拒绝和隐瞒是很有必要的,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坚持的原则,不管是当初单纯的交易,还是现在的更近一步之后的亲密关系。
陆研再不了解娱乐圈,也明白艺人永远受制于公司安排这一点,那天在东煌大厦的露台上,陆博远说过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些话在当时听来只觉得自己那位大哥狂妄自大,现在细想又不禁有点后怕。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倏而变得古怪起来。
陆研清楚问题在自己,所以静了半晌,便主动爬起来跨坐在顾璟霖身上。像一只柔软无骨的猫,陆研乖乖俯下身,伸手搂住对方后颈,探过去,半是讨好半是撒娇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顾璟霖一愣,瞬间被这个小动作撩得心情大好,掐了烟,随手在陆研屁股上捏了一把,哂笑道:“小坏蛋。”
陆研说:“我饿了,要不要下楼做点东西吃?”
顾璟霖拿他没办法,心里清楚这事也就这样了,只能打定主意以后把人再看严一点,让步道:“也好,吃完饭正好把消炎药吃了。”说完,他拍拍陆研屁股,示意起来。
两人分别去盥洗室洗漱换衣服,陆研双腿着地以后发现昨晚确实消耗过度了,身体虚得厉害,起初两条腿还有点发抖,走动了几步才慢慢适应过来,然后套上件衬衣,先下楼了。
一层厨房,陆研开着冰箱挑选食材,最后从里面拿了只冰鲜整鸡和几朵松茸,又从橱柜里找了些枸杞备用。陆研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对食物向来是一切从简,中餐步骤繁琐他也就没有刻意学过。可是食补这方面西餐又明显不够,所以他开着手机app从里面找了个看起来不太容易失误的鸡汤配方,按照菜谱上的步骤把那只鸡炖了。
这道鸡汤倒是不难,但根据上面的时间要求大大小小都算在一起大概需要三个多小时,晚餐喝正好能赶上。不过两个人都是一天没吃饭了,就算现在不吃正餐,也得稍微吃些东西垫一下。
陆研把砂锅的火关小,回身从冰箱里拿了西红柿、培根、鸡蛋、罗马生菜和全麦面包,把食材们处理好,做了一大盘三明治。他单独拿了几块分装进餐盘,剩下的保存进冰箱当做晚餐搭配鸡汤的主食,顺带取出牛奶和昨天带回来的那盒冰淇淋泡芙。
做完这些,陆研给手机定时,以免忘记煲汤的时间,然后端着食物们直接去了客厅。
顾璟霖下楼了时候正看见陆研坐在沙发上吃泡芙,唇角挂着香草冰淇淋,唇瓣上还粘了一层白白的糖粉,看上去就跟着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孩子似的。
顾璟霖眸底带笑,走过去在陆研身边落座,也不说话,直接伸手扣住陆研后脑,倾身过去轻轻舔去了那一小块香草冰淇淋。
陆研:“……”
舌尖轻扫过肌肤的触感濡湿粘腻,陆研瞬间僵住,一脸惊悚地跟他对视两秒,在默默告诫了自己一番要适应后,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顾璟霖直接笑出来,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还是不行?”
陆研吸了吸鼻子,埋头继续吃泡芙,眼框里面全是泪,用一种明显有事的委屈口吻低声道:“……没事。”
顾璟霖完全招架不住这小家伙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喜欢得不行,只想把那泡芙里的冰淇淋涂得他满身都是,再一点一点舔舐干净,舔的他一边颤抖一边流泪,那画面光是想就叫人控制不住的兴奋。
当然,影帝先生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必要性,毕竟还没消肿,不管怎么样都得让这小家伙缓几天,不然变回言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将限制级画面强行屏蔽,顾璟霖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然后随口道:“有件事昨天晚上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可能没什么印象。”
闻言,陆研一脸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对上号。
顾璟霖笑道:“你对我的称呼太客气了,以后私下里不要叫‘顾先生’,也不用再使用敬语,听起来一点都不亲,我不喜欢。”
陆研把嘴里的泡芙咽下去,说:“那要叫什么?”他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又问,“我昨晚叫的什么?”
顾璟霖一哂,决定还是不把叫爸爸叫主人这种梗说出来,好留着以后慢慢玩,于是正色道:“可以叫名字——”他想了想,复又补充,“当然,你想叫老公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的性取向从来没有公开过,绝对不能被外界听见。”
陆研:“……”
一本正经说这种事真的好奇怪啊!陆研整个人都不好,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直言道:“那还是名字吧,这个我比较习惯。”
“你随意。”顾璟霖说得言不由衷,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在一种缓慢发酵的微妙气氛下各怀心事的吃东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正在用手机刷新闻的顾璟霖忽然想起件事,继而侧头看向陆研。
“对了,”顾璟霖道,“你已经拿到录音和原始鉴定结果,打算怎么处理?”
这问题早在打算从孙教授这条线下手之前就被考虑过了,所以一听这话,陆研根本不用迟疑,坦言道:“我昨天采用了一种比较暴力的手段才能顺利拿到这两样东西,那姓孙的教授只是暂时被吓住了,但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比如我为什么会有他的手机号码?通过这点,他可以查到很多东西,只要时间充裕,甚至可以得到‘陆研’这个名字。”
“所以就算我是个没身份的‘死人’,在这件事上,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我不能给孙教授太多反思的时间,他想得越多,可能出现的漏洞就越大,必须尽快动手。”陆研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在这里,他们都是有名有姓的公众人物,不管是商界还是娱乐圈,这些本身也是有风就能掀起波浪的地方,而我什么都不是,所以什么都不用怕。”
顾璟霖瞬间明白的陆研的意图,却没有打断,静待他说下去,只在心里暗自赞叹这小家伙不光威逼利诱的手段狠,脑子也一点不逊于那些善于勾心斗角的家伙,可怎么偏偏看上去会那么乖呢?
到底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
陆研不知道对方在腹诽自己,自顾自地继续道:“我需要将‘李淑君婚内出轨,陆家少爷非亲生’这条消息透出去,舆论自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话题无限放大,这样第一个受到影响的只有李淑君本人,而她最清楚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人除了替他做事的属下,就只剩下中心医院的孙教授了。”
“当初她能杀我灭口,说明这女人确实够狠,同时也又足够的能力摆平这种程度的问题。这次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可能的证据流传出去,她肯定会解决掉那个知情人。”陆研抿了口牛奶,声音轻软,内容却冷血的令人心惊,“我不会愚蠢到触犯法律,给自己留下污点,但是‘借刀杀人’的方法还是会用的。”
说完,他又很担心地看了顾璟霖一眼,不确定地说:“璟霖,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我可喜欢你了,你要是认为这么做不好……”陆研迟疑了,静了几秒,又弱弱了补了句,“那我就换个温和点的方法?”
“没什么,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而且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顾璟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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