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知道了面前的人像是谁,但方友人心中仍有疑惑,阴间四大判官,既然有一个的崔珏的雕像出现在了这里,剩下的三个诸如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查察司陆之道三人想必不会太远,可若真是如此,那这些判官们的雕像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费解。
带着这些疑问,方友人带领着众人绕过崔珏雕像,朝着后面而去,很快便看到了下一个雕像,整个殿中的陈设和崔珏殿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殿中雕像有些差别。
殿中坐着一人,不过并不像前殿崔珏一般如此端坐,而是右手手肘撑在一条腿上,身体前倾,似乎在注视着什么,双目如电,如同一眼便能看透人心,一副刚直不阿,大义凛然的姿态,看上去十分的不近人情,让人看了有种退避三舍的距离感。
他的手中握着一本卷起来的书,另一只手没有任何的东西,却在腰间别了一支笔,书本上同样只露出了一个果字。
经过了方友人先前的介绍,众人见到雕像,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陆判。”
“对,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陆判,陆之道,乏人间因果,他手中所拿便是因果薄。”方友人说完也没有再多看一眼,便又绕过了陆判雕像,来到了第三座大殿。
依旧是那样的陈设,正中也是一座雕像,雕像上的人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手拿着一面镜子,一手握着笔,腰间夹着一本被卷起来的书,没等众人认出来此人,方友人便又要走。
孟方急忙拦住他:“方大仙,这个是谁你还没说呢。”
看了看众人,又望了望雕像,方友人笑到:“此人便是钟馗,手中握的镜子,名曰孽镜台,凡生前作孽者到此,经孽镜台一照,便尽现无疑。”
说这话,方友人便迈动了步伐,向下一个大殿走了去,孟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方友人要走,便急忙追了上去:“方大仙,那你给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手里都拿着笔?判官笔究竟有多少支?”
脚下的步伐不停,方友人边走边说:“阴间判官共有四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后面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判官,魏征,四个判官只有一支笔,又如何能叫四大判官呢?自然是每一个判官都有自己的判官笔,赏善罚恶,都要有记录,前世今生,因果循环,若是没有判官笔记录在案,又何谈赏善罚恶呢。”
众人点了点头,跟在方友人身后低头沉思起来,最前面的方友人突然却停下了脚步,走在他后面的箫卿和他撞了个满怀,孟方步伐收得够快,却没想到他身后的罗筠却收不住,也是和他撞个满怀。
罗筠刚要出口指责,抬头却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殿,并没有像方友人所说的那样,有个魏征雕像在此,与前三个大殿几乎一模一样的陈设,却唯独少了一个雕像。
空荡荡的大殿中,根本无处藏下一个诺大的雕像,显然不像是被人藏起来了,而且单论雕像的大小,这里也根本没有门能够进出,更加别说被人搬走。
灵界不比天界,灵界生灵是无法搬动,或是用某些手段将这么大的一座雕像缩小,因此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有仙神或是妖魔来过此地,二则是根本没有过这样一座雕像。
二者之间,方友人还是更加愿意相信后者,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或许只是一种直觉。
如同前三个大殿一样,这最后一个大殿,原本摆放神像的地方,左右各有一扇门,空荡荡的大殿中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众人反倒是对这大殿之后产生了兴趣,又跟着方友人向大殿左侧的大门走了过去。
虽说大殿一重接着一重,但却是基本一样,最后这重大殿,众人刚刚迈出一步,便感觉眼前突然一变,原本在大殿之内所见的只是如同一个后院一般的存在。
当中人真正踏入之后却有是另一番景象,一片平原之上,远处有个茅草屋,屋前有一头牛,牛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长须过胸,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躺在椅子上,手中一把蒲扇轻轻的摇着,双眼微闭,一副气定神闲十分享受的姿态。
众人对视了一眼,便迈步向那中年男子走了过去,直到到了近前,男子也没有睁开眼,倒是悠悠的开口,似乎早料到会有人来:“上仙既然到此,想必是有事相问,想问什么上仙可进寒舍寻找答案,不必在老头子这里多费口舌。”
抬头看了看男子身后的茅草屋,有看了看一旁悠闲甩着尾巴的牛,方友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向中年男子作了个揖,便朝着茅草屋走了过去。
众人想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男子挥手建起的一道屏障挡住了去路,孟方一个不注意,便撞在了屏障之上,如同一不小心撞上了玻璃一般,鼻梁被撞得生疼,好半天都捂着鼻子只咧嘴。
慕席见状便想要发作,暗中运起仙力,就要对男子下手,男子似乎知道他要动手,仍是微闭着双眼,轻摇着蒲扇:“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我怕你覆水难收啊。”
见男子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并不在意慕席要不要动手,似乎完全是处于好心提醒,慕席也是个过了千百年得聪明人,哪里能不知道其中厉害,男子一语道破,便让他知道了二者指甲女的实际差距,绝非自己现在这阶段能比得。
说罢便挥手散去了刚刚凝聚得仙力,无奈之下只得冷冷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想要用眼神警告他,若是方友人在茅屋中出了意外,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里。
奈何男子眼睛都没有睁开的意思,也没再打理慕席,继续着一流的悠闲。
推开了大门,方友人走进了茅草屋,还不等他观察,身后的大门就被自动关上了,方友人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