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颜在我怀里动了动,嘴角抽了抽,慢慢睁开了眼睛,“辰辰,尚尚不见了!”
萧颜的话让我猛地一惊,区尚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我在瞥了一眼宿舍,随后才明白过来,区尚的尸体不见了。
连带着那根上吊用的麻绳一起不见了。
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萧颜轻微的声犀缓缓而道,“辰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先是苏曼与周灿,现在又是尚尚,以后恐怕还会有别人,这是一个阴谋,或许是个诅咒!”
阴谋?
诅咒?
我感觉自己快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身边的人莫名其妙离奇死掉,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这克五行的命格?
我看了看萧颜还没有缓过来的脸色,蓦地有些心疼,“萧颜,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萧颜的嘴唇紧抿,眼神闪烁,就连呼吸声都有些不平稳,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算了,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你也会像她们那样,你知道我就是死也不想看到有那么一天!”
忽然间我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
最好的朋友一个个离我而去,最爱的人有秘密一直瞒着我,最亲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剩。
呵呵。
这一世活得好窝囊。
更窝囊的是跟这些事情牵扯的还是前世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世因一世果。
可我这是算什么,用这辈子来偿还上辈子欠下的债吗?
我冲自己苦涩地笑了笑,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就跟一条藤蔓一样慢慢缠进我的心里,所有人都不肯跟我讲实话,所有人都在瞒着我。
或许就像紫袍人说的那样,我真的应该去地府的三生石旁,看看自己的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辰辰,你不用自责,这一切虽然与你有关,但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命里注定的,既然选择了生,那就要付出代价!”
萧颜的语气似乎很平静,平静到就跟刚才看见区尚的尸体时一样,那种平静就好像是早已见惯了生死的医生,对于生命只有最本能的敬畏而没有任何遗憾。
“萧颜,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心里的痛苦,即便是她们命中注定如此,也不该因为我的原因如此,她们有权利打破枷锁,有权利冲破宿命,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活!”
萧颜听了我的话猛地抖动了一下身子从我怀里坐起来,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强烈起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给了她们轮回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们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枉死城做一缕怨魂!”
我怔住了,半天都没有明白萧颜这话语里的意思。
萧颜微微垂眸,把视线瞥向一爆还没等我主动开口,如金属般掷地有声的声犀语气缓和了不少,“辰辰,我跟你一样,只能慢慢挖掘自己的过去,我只是比你多记起来一些事而已!你不用觉得奇怪,等要不了多久你也会想起来的!”
难道忘记前世的不只是我,还有……萧颜?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内心的疑惑再次升级,整个人都处在懵圈的状态,可这一切只能慢慢去探索。
我暗自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夜幕,以前从来都没有觉得黑暗有多么的可怕,现在却感觉我身上的迷就跟着漆黑的夜幕一样,抓不住,看不到,摸不着。
“萧颜,为什么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为什么要被宿命束缚住生命原本的精彩?”
萧颜的面色很平静,就连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掷地有声,显得有些慵懒,“如果飞蛾不在扑火,那么它的生命凭借什么来波澜壮阔!”
我哑然,萧颜这话竟让我无言以对。
几分钟的沉默后,我动了动嘴唇问道,“萧颜,小鬼怎么样了?”
萧颜圆润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怔看了我半秒,缓缓道,“他的情况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所以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明天我跟我一起去找我师父天一道长吧,或许她会有办法。”
心理掠过一丝痛意,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我拍了拍左边胸口,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好,明天一早就出发吗?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啊?”
萧颜把视线冲我身上移开,瞅了瞅窗外,“我师父现在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明天一早我们要先坐四五个小时的长途大巴车赶到z市,然后在从市里坐通往山区的长途客车,路程不是很远,但是因为是山路,所以要走大概五六个小时,总之明天天黑之前能到!”
我抬眸望了萧颜一眼,转身将床铺收拾好,“好,那我们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萧颜没有作声,也悄悄地钻进了被窝。
眼睛很干涩,可是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部都是区尚吊死在宿舍的样子,还有小鬼那声稚嫩的“妈妈”,最令我无法入眠的是凤唯卿此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悬着的心怎么也放不下,此时我才发现,如果某天凤唯卿丢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今晚的夜似乎比以往漫长许多,朦胧之中我仿佛听到有谁坐在我的床头哭泣,声音凄凉哀婉,不仅如此还一般哭泣一边摇晃着我的手臂。
记得以前奶奶告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管听到谁叫自己都不能睁开眼,更不能回应她,只当她是个过路的,歇歇脚就走了。
我开始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搞得有些心烦意乱,她的声音就好像是破烂不堪的风箱一样,说起话来到处漏风,就像是喉咙那里不是封闭的,气息冲到声带上的时候有些漏气。
我朝墙的方向翻了个身,下意识将扯着我胳膊的东西猛地一甩,随后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甩了出去。
我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可是眼皮好像怎么都不听我使唤,耳旁的哭泣声越来越响,就跟狂风吹到漏风的破旧窗户上一样,我皱着眉头从心里猛喝一声,“够了!有完没完!”
一声长喝之后,这个声音好像更加的肆无忌惮,紧抓着我的胳膊用力摇晃起来,声音回荡在我耳爆越来越刺耳。
我猛地一下坐起身,感觉脑袋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只听“啊”的一声划破我的耳膜,我瞬间睡意全无,猛地睁开眼睛。
萧颜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胳膊,如金属般掷地有声的声犀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明星辰,你几天没睡觉了?叫了你大半天你连点反应都没有,好不容易有反应了一头撞在我脑门上!赶紧起床吧,天都亮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萧颜捂着的额头,挠了挠头道,“原来是你在叫我,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萧颜撅了撅嘴,没有在说什么,端着脸盆就进了洗刷间。
我坐在锤了捶有些昏胀的脑袋,我睡得很熟吗?可我明明记得我昨晚失眠了啊!
为什么一睁开眼天就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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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馨:畅条子,我确定我真的做梦了,梦里的到底是哪个?
畅畅:佛曰,不可剧透~
萧云馨:……
畅畅:,
萧云馨:你一排逗号什么意思~?
畅畅:因为你一排卵细胞啊,我当然一排找妈妈啊~
萧云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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