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寨子的整个轮廓都出现在了我和萧颜的眼前!
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俩飞一般地跑到了各自的房间,我摸黑回到自己的住处,轻轻关上房门,灯也不敢开,穿着衣服直接躺在床上。
倒不是怕那个老太婆会追上,而是不想徒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证明这几起凶案跟她有关系。
因为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就撑不住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连梦都没有做。
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天竟然还没亮。
我感觉到屋子里有一股诡异的腥味,不过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多想,动了动眼皮翻了个身之后继续神游其中。
折腾了大半夜,现在醒来手脚还酸得不听使唤,我伸了伸手脚想把发麻的手脚活动一下。
精灵界的房屋都是竹子或者木头做的,窗户是有些透明的纸糊的,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孔,这样可以呼吸道林间新鲜的空气。
活动手脚的时候,我无意间往窗户边看了一眼,本来只是想看一下窗外的夜色,可这一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屋内窗户下,端坐着一个人。
不是坐着,是端坐,就像是古时大家闺秀的那种坐姿。她穿着一件黄色的裙子,身体在月光下看得特别明显,但是肩膀以上的部分刚好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我看不到她的长相,只是通过她的手能看得出来,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色。
我心中骇然,不禁咽了口唾沫,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是谁?我问道。
她什么也没说,我不敢靠近,忽然间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进来,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我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满满一身。
她的裙摆也被冷风吹得撩了起来,那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腿登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从床上抓起一个毛毯给她扔过去,想让她裹在身上暖和一下,她却没有接着,还是保持着那诡异的端坐,毛毯就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
我的视线跟着毛毯一起滑到地上,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地上被月光照到的地方,有一大片黑乎乎的液体。
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是特别的清醒,空气中那股诡异的腥味更加浓烈了,忽然一个激灵,我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浓浓的血腥味,难道是地上的那滩血?
瞬时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感,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战栗,我壮着胆子,试探性地靠近那个女人,毕竟现在对我来说活人比死人可怕,形形色色的诡异事件几乎已经经历了个遍!
我一点一点的往她的方向挪动,她始终一动不动。
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顺着她的脖子摸上去,手刚一摸到她冰冷的皮肤,心里就凉了一大半,再往上摸,手上摸到一片粘稠,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是血,因为脖子顶端是一个巨大的伤口,没有脑袋。
我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好一只手扶住了一旁冰冷的墙壁,这,这个尸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刚刚凶手就在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想着我刚才还在熟睡,有人在我身边把她的脑袋拔了,这不明摆着是要嫁祸给我么?
冷静,一定要冷静。
咚咚咚!
恰在此时,尸体背后的窗户上,传来用力敲击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窗户。
心里咯噔一下,大半夜的是谁在敲门啊,难不成是要嫁祸给我的那个人?
两腿还是有些发软,我扶着墙,避开那具尸体,颤巍巍地走到窗口,在看到来人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窗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太婆!
此时她的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虽然这纸糊的窗户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是从上面的小孔透进来的光线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张诡异的脸,看起来好像要击破窗户钻进屋子里似的,我吓得倒退好几步。
这老太婆是怎么从林子里跟上来的?难道他已经知道躲在暗处偷看她的人是我们了?
那萧颜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暴露了呢?
忽然,老太婆退后几步,老脸从窗户上撤下来,然后嘴角一扯,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我笑得浑身发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用说,屋子里的尸体就是她弄的了。
恐惧到了极点,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毕竟我现在的实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除了懂些巫术和幻术之外,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走过去打开窗,探头出去冲她喊:干什么?
让你跟老朋友告别。她神叨叨地说。
老朋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圆溜溜血淋淋的东西,我头皮当时就炸了,是一个人头。
人头在她手中慢慢转过来,双眼圆睁,正好和我对视,满脸都是血,嘴巴不甘地张大着,这张脸不是别人,竟然是萧颜!
我吓得忘了叫出来,大脑中一片空白,萧颜,怎么会是萧颜呢?
她不是好端端地回屋子里睡觉了吗?难道这个老太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杀了她,然后又挪到了我的房间?
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做出来,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只觉得身上紧绷的厉害,上下牙齿紧咬着,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辰辰,辰辰,你怎么了?
我尖叫着坐起来,大口喘息着粗气,耳畔传来萧颜焦急的声音,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到我的灵魂和身体又重新回到了一起,身上所有的感官又重新恢复了功能!
萧颜的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轻拍着我的脸。
回过神来以后,看着萧颜完整无缺的坐在我的床头,我狠狠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萧颜,你没有出事?我努力调解着心里的不安,仍然不死心的问了问。
可能我的反应太奇怪了,萧颜有些摸不着头脑:辰辰,你是不是做梦了?我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闭上眼睛又换了一会儿,感觉精气神还没有完全回到身体里,无力地说:没事就好,我方才做噩梦了。
虽然只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噩梦,可是我心里却放不下,必须要尽快找到王素芬,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难保我们俩不会出事!
此时我才发现屋子里站了很多人,萧颜的精神不怎么好,阿贝也站在一旁,只是刚才我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所以没有注意到她,她的眼睛红红的,肿得像桃子一样。
其他人都是一些同样打扮的人,一个个像是野兽一样盯着我,连眼睛都不眨。
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一惊,问道。
问这话的时候,我就在猜测,看阿贝这样子,指不定是寨子里又死了人了。
寨子里的事情也太古怪了,尤其是昨晚我跟踪了老太婆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更甚。
果然,阿贝红着眼睛,带着浓浓的哭腔,感觉下一秒就能泪流满面,云馨姐姐,我阿弟死了!
我听后,心往下一沉,不就是那天我和萧颜追赶了很久的那个小男孩吗?他不是因为犯错被曲灵关禁闭了吗?怎么会死掉了呢?
心里有十万个疑问,我抬头,突然间发现萧颜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有些躲闪的意味,就连阿贝,看我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样的纯真,难道她们有其他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突然,萧颜站起身,直接挡在了屋子里那群人的面前,张开手臂把他们隔在了外面。
与此同时,阿贝也跟萧颜一样,把我护在了后面。
我开始有些纳闷,奇怪地问道:你们俩干什么呢?
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响起惊天的喊叫声,但是又听不懂他们精灵界的语言,只知道他们的语气有些愤世嫉俗,也有些誓不罢休的意味。
他们在喊什么?我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皱着眉头问道。
阿贝咬着嘴唇说:云馨姐姐,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无论我怎么解释,大家都不肯相信你。
我更是一头雾水,再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阿贝弟弟的那具尸体,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萧颜叹了口气,轻声告诉了我,然后音调又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对着屋子里的那群人吼道:但是在真相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我的房间里?我下意识地就往昨晚梦里的位置看去,窗子下面有一张小竹凳,凳子边果然有大片大片的血水。
心突然间凉了半截,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
真的有人来到我房里杀了人?
这时,房门被什么人一把撞开,咣当一声碰在了两侧的墙壁上,伴随着房外刺眼的阳光,四五个人冲进了我的房间。
领头的正是阿贝的二伯,他扛着一把镰刀,气势冲冲地跑到我面前,指着我大骂道:就是她,我们抓他去见首领!
说完,朝着我挥了挥手中的镰刀,我彻底懵圈了,不过是睡了一晚,怎么我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我看你们谁敢?萧颜拿出桃木剑挡在了我面前。
阿贝的二伯一看那桃木剑,立刻笑开了花,一把破木头,我不用使劲就能折断,你还想用它来阻止我?
他说的没有错,桃木剑是至阳之物,用来对付鬼魂再好不过,但他们是精灵,是灵体,桃木剑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用!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火药味浓的有些化不开。
人在情急的情况下,脑子会运转得特别快,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心里已经有感觉,这一切都是和老太婆有关。
难道昨晚老太婆的确认出了我,她没有追上我,回来后就着手布置了这一切嫁祸给我,以此把我彻底除掉?
阿贝伸长了胳膊,挡在我前面不肯让开,急忙说道:二伯,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等调查清楚了再说。
还有什么好调查的?阿放的尸体就在她屋子里发现的,不是她干的,难道是别人嫁祸她么?阿贝,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阿放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是要继承我们精灵界的大业的,难不成今天要为了两个外来人,也跟阿芳一样当叛徒吗?
说实话,此刻我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甚至于都忘了为自己辩解几句,也完全没有把阿贝二伯的话放在了心上。
一群人涌上来,推推搡搡地就把我往外架,萧颜和阿贝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推到在地上。
这里的人太多,我也不好当面动用晶石之力还手,如果被他们反咬一口,那就更加坐实我是凶手的事实了!
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幕后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盲目出手,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看到萧颜被推倒在地,我心里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冲阿贝的二伯喊道:都放开!我自己会走!
云馨姐姐,你不能去!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而且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你要为他着想啊!阿贝哭着拉着我的胳膊。
辰辰,必要的时候直接动手就行,不用顾忌太多!萧颜咬着牙,使劲瞪着阿贝的二伯!
二伯哼了一声,道:别看你是个孕妇就能逃脱惩罚,你杀了我们精灵界的人,自然有我们自己的规矩来处罚你,到首领那里受万虫蛊吞噬的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狂!走!
万虫蛊?一听这名字,我头皮就发麻,再想到那些蜈蚣,我胃里忍不住翻腾。
说罢,他一把扯过阿贝抓着我胳膊的手,用力一推,阿贝弱小的身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我都答应跟你走了!心里的怒火被点燃,晶石之力也随着我的心意在慢慢窜动。
我把阿贝从地上扶起来,还好只是膝盖磕破一点皮!
云馨姐姐,我没事,万虫蛊是我们精灵界最邪恶的蛊术,你千万别跟他们走!阿贝抓着我的手腕,那双绿眸盈盈闪闪,淡绿色的光芒闪耀在她的脸上。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着,别担心我,清者自清,我保证完好无缺的回来!
我跟着他们走出屋子后,阿贝的二伯带着大家一直往后山走,并且不让萧颜和阿贝跟着。
我很是疑惑,不是说带我去见曲灵么?
怎么又出了寨子要往后山走?难道想要对我动私刑?
虽然心里疑惑的很,但我还是很配合地跟在他们后面。
我猛然间想起,刚才阿贝的二伯好像提到了那个叛徒,叫什么阿芳?
二伯,那个阿芳几天前是不是回来过?我压低了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反问一句,声音粗犷。
我就随便问问,听说她来以后精灵界发生了一些列的怪事,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她吗?
他啜了啜嘴唇,没吭声,看起来我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的反应倒是让我越发觉得王素芬就在精灵界,而且就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的一切。
那个叛徒是不是还在精灵界?我要跟她对质!
你别吵了,还是留点力气去见我们首领吧!他冷斥一声。
看起来,王素芬果真就在精灵界!
不是要带我去见你们首领么?来后山做什么?我越想越心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贝二伯转过头,冷眼瞧了我一眼,我要带你去见首领,首领平时不住在寨子里,在后山的圣女洞。
精灵界信奉女娲,将女娲奉为圣女,他们觉得是大地之母的阳光雨露滋养了他们。
至于他们是如何供奉女娲的,就不得而知了,怪不得寨子出事之后,曲灵一直都没见人影,一想起这个首领要经常呆在一个山洞里,我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来到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后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山群,可谓是层峦叠翠,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转进了一处山凹。
我原本以为,曲灵是出没在晦暗潮湿的山洞里,谁知道她只是住在圣女洞附近的一座竹楼中。
脚踩在竹制的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远远地我就看见曲灵端坐在正堂,好像是在小憩,可等到我走近之后,才的脚踝上缠着一个让我浑身发毛的东西,她两只泛着绿光的脚踝上,各缠绕着一条金色的小蛇,两条小蛇不时在她的小腿上游动,看到我们来了,昂起脑袋,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在她的脚边,还趴着几十只蜈蚣,密密麻麻地看着有些受不了,虽然没有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么大个头,但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样子还是瘆人的紧!
之前见曲灵的时候,觉得她是一个十分有涵养的女人,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这么恐怖的一面。
仔细看这条金色的小蛇,不就是老太婆嘴里养的那一只么?
怎么会跑到了曲灵的脚踝上?
难道她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吗?又或者,这件事情是她俩一手策划的?
一回忆起老太婆吃虫子的样子,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那样的画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了,以至于我现在一见到金蛇都会反胃。
待我们慢慢走近,曲灵忽然醒过来一样,低垂的眼眸一动,二伯他们就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对曲灵鞠躬。
尊使?曲灵好像很诧异的样子,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而看向二伯,你们确定凶手是人界来的尊使吗?
就是她,早上长老让阿贝去找她,阿贝隔着窗户看到了尸体,忙跑出来通知我们大家,我们冲进去,把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二伯说着,气不打一处来,对我又是一瞪眼。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为自己辩驳,眼睛一直盯着曲灵脚踝上的那两条金蛇,一般的蛇就够可怕的了,这蛇还会钻人的肚子,地上还到处都是蜈蚣,忽然一只小蛇咬在了一只蜈蚣的肚子上,绿色的尸液一下子全爆在地上,我差点没吐出来。
昨晚的惊心动魄还没有全部消除,我真的担心那个蛇会突然间扑上来咬我,眼神忍不住就去看蛇,蛇已经爬到曲灵的脚背上了,这时我惊讶地发现,曲灵的脚底沾着血。
这是暗红色的血,已经干了,碎成一块一块。
她脚底怎么会沾着血?
难道说昨晚她到过我的房间,然后不小心踩到了血迹?
就算她没来过我房间,那她也一定是去了地上有很多血的地方。
心里一惊,我没有敢盯着看很久,赶紧收了目光,心里彻底没底了,难不成陷害我的不是老太婆,而是曲灵?或者说她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
这时我再看她,觉得她的脸说不出的诡异,她正好也抬头看我,我盯着她绿幽幽的眸子,手脚都软了,差点没站稳。
这时,曲灵叹了口气问:死的是谁?
原来她不知道死的是自己儿子吗?
二伯他们互相之间看了一眼,然后沉声回答道:是阿放。
我一直盯着曲灵,在她听到死者是‘阿放’的时候,脸色竟然并没有一丝的改变。
按理说自己儿子死了,就算不在外人面前撕心裂肺,那也应该露出一些难过的表情吧。
曲灵挥挥手让二伯他们先离开,这些人也不担心单独把我和她留下会不会有危险,很恭敬地就离开了。
等大家都走光了,曲灵才开口问我道:你知道阿放是谁吗?
我点点头,答道:你的儿子,阿贝的弟弟!
她黯然地说:是啊,我的亲生儿子!
我一愣,阿贝说过,这几回死的都是与她有关的亲人,这么看来,凶手肯定不会是曲灵,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可看她那淡漠的样子,我又否定了我的看法。
她接着道:我只剩阿贝一个孩子了,不能让她再出事了。
她不等我开口,先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实不相瞒,昨天我站在一边亲眼看她杀了阿放,但是我无能为力。
什么?我根本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些话,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害?
我张了张嘴,只感觉一阵恶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曲灵还算是一个一个正常人么?看着自己的儿子死的那么惨,站在一旁完全无动于衷么?
她瞥了我一眼道:你不是精灵界里的人,你不会懂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也背负着一段宿命和诅咒,那你应该知道命运有多无奈。
我不禁来了精神,宿命和诅咒,说的应该就是我去地府融合敕圭那件事吧。
一个普通的凡人,没死就要进地府,换做谁都会吓个半死吧!
她又说:如果你能保护得了阿贝,我可以帮你解除这个诅咒。
解除诅咒?
敕圭不是已经融合了吗?
我的使命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怎么还会有个诅咒?
我顿时疑惑地问:你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凤唯卿的下落?
你来精灵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他么?曲灵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你知道他在哪里?如果精灵界里真的藏了一个外界来的人,没有人会比首领更清楚了。
曲灵点了点头。
心下一激动,我差点要跳起来,但看到自己凸起的肚子时,又忍住了,可是要怎么保护阿贝?凶手可以把人的头颅活生生地扯下来,这样的力量,即使是我时刻不停地守在她的身边,也不一定能护得了她周全啊,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一个孕妇!
曲灵一直低垂着眼睛不看我,我知道她很伤心,也不敢催促她,只好在一边等着。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道:杀前几个人的时候,我没有阻止她,现在她要杀光我的女儿,这一切都是报应。要保护阿贝,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到凶手。
我很是疑惑,你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么?还亲眼看着她杀人!
曲灵也是个认死理的,听了我的话,竟然摇着头,不肯再多说。
我问急了,也没好气道:就算你现在不说出来,你把我放走去保护阿贝,那人也知道你在怀疑她了。
说出这话我马上就后悔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万万是不会那么说的。
果然,我一说完,曲灵的眼睛一亮,抬头看着我说道:所以你必须得死。
我像是触电一样倒退出去好几步,脸刷的一下子全白了。
我死了,怎么保护阿贝?要我变鬼保护她?我知道曲灵不是在开玩笑,冷汗一下子就从脑门儿上冒了下来,她说那几个字的时候特别轻巧,我听了却是上下牙忍不住‘咯咯’打颤。
你放心,我只是让你假死。曲灵淡淡说道:人有三魂七魄,吃下离魂蛊之后,你的一魂二魄会脱离身体。三天之后,会再有命案发生,到时候你的身体留在我这里,但是一魂二魄回到寨子里,就可以看到事情的真相了。
啥?
这样也能行?
如果我告诉曲灵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跟冥界之主的,她还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我想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是说,寨子里还要死人?下一个是阿贝么?
我不知道。她摇头。
我发现,曲灵从来不肯正面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就是不肯直接告诉我,非要我离魂出去看一眼才行,我想可能是他们这种人都讲究一个天机不可泄露吧,说话总是说一半。
最后我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我心里很担心萧颜和阿贝的安危,我三天不回去,她们会不会急疯了?而且萧颜是跟我一伙的,那个老太婆会不会为难她呢?
就这样,我在这个竹屋里面待了三天,每天都处于曲灵的监控之下,虽然她并没有把我绑起来,可我也没敢动逃跑的念头,毕竟她知道凤唯卿的下落,我只有乖乖配合!
这三天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曲灵,可是她一句都不肯回答我。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晚上,曲灵给我扔了几颗果子。
我有些纳闷,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她回答说:今晚你要离魂,补充点体力吧。
我来不及细想,就把果子吃光了,刚吃完,胃里就像被什么抓住一样,传来一阵疼痛,并且这疼痛感越来越强。
晶石之力本能地在体内游走,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看到一双脚站在我眼前,上面还盘着两条小蛇,时候到了,你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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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医生,宠你——尹深!
片段:又是觥筹交错举杯欢饮,豪门婚宴时。
她反被他推进窄小化妆间,门咔嚓锁上。
干什么?
正想推门逃走,却是被男人抵回门上。
老婆,我想你了!男人邪魅的声音响起,细细的啄吻在她光洁如玉的背上蜿蜒而下。
倚在门上,一墙之隔甚至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她绯红着脸挣扎,不要外面有人!
老婆,你不就喜欢这样吗?耳边是他坏坏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