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以为看到了巧巧了呢？
他眨了眨眼睛，再去看时，却怎么也无法找到熟悉的脸。台下坐的不是男生就是女生，远远看去分明就是一个样子，怎么能清晰地辨别出来是巧巧呢？
他顿觉好笑。
大概真的是后遗症吧。
……
演出很成功，李不言几乎有一种错觉——可以凭借逗趣的朗诵出道了。
晚上宫东风提议去聚餐，即使周浮生与钟鸣远不感兴趣，也被强拉着参加了。
众人经过这一遭之后，早就把九个人当成一个完整的整体。有人不愿意去？好啊，你不愿意去，我抱着你去总行了吧？
谁都能发现彼此之间的隔阂少了许多，再多的计较都比不过生死与共的交情，于是一向不合群的周浮生与钟鸣远也被拉扯着去聚餐了。
学校门口的小火锅店里，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喝啤酒，两个女生的面前也摆上了一杯啤酒，“你们俩随意哈！”
谁知道冉桐桐的酒量倒是不错，一饮而尽。沈晚栀浅浅一笑，只是沾湿了唇。
几个人的酒量都算不上高，啤酒喝上去正好。没过了多久，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有话痨的，已经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师门与经历，随后互相恭维。
到了晚上回宿舍的路上，已经是勾肩搭背，不分你我了。
李不言瘫倒在床上时候，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的录取通知书在试炼结束的时候已经被统一收走了，也许这就是意味着普通大学生涯的开始吧。
直到最后上床的陈艾也躺下，熄灯之后，四个人都没有困意，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明天就是第一堂课，说实话，李不言还有些期待。
奇奇怪怪的开胃菜之后，应该就是安安稳稳地吃饭了吧？
事实上，李不言还是没有明白灵学专业的精髓。
第二天，他明白自己猜的实在是太错了。
……
大学的第一堂课，别的班级都在进行谈心式上课的时候，灵学专业的九个学生，却站立成一排，站在学校的后花园里。
他们的导员马易柔柔弱弱地点了名，然后柔柔弱弱地说，“第一堂课，是我的课……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虽然导员一般不任课，不过这不是咱们学校能教课的少嘛……”
肖闲吊儿郎当地接道，“少？应该不少吧。”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别有深意，马易倒是深以为然，“少倒是不少，但是能教课的少，毕竟都是领导，我这种最底层的，还是得干活的。”
“……”马易教什么？教怎么娘炮吗？
也许众人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马易明显肃了肃脸，然后说道，“学校里地大人少，周围又比较荒凉，每隔几年都会进行一次排查，清理阴气。你们入学的第一节课，为期三天，将学校里不请自来的东西请出去。”
“额……”李不言明白马易说的什么，在刚入学的时候，李不言在学校溜达过，确实看到过一些游魂。
只不过……他那听上去很牛逼的混沌之眼，已经被白泽封印了，暂时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分成三组，宫东风、周浮生、陈艾一组。”
“肖闲，钟鸣远、冉桐桐一组。”
“李不言、祁大宝、沈晚栀一组。”
念完之后，马易将森林试炼时候发给众人的饰品重新分给几个人，“已经重新淬炼过，比以前的功能更强大，工作的时候，记得打开记录映像按钮。不打开不算。”
李不言还在感慨好高大上的时候，马易转脸对着李不言说，“你的还没做好，正在淬炼，再等等。”
“好吧。”他刚才还想问问马易能不能换个饰品。
冉桐桐不满地跺了跺脚，她转了转眼珠子，悄悄拉了拉周浮生的胳膊，“咱们俩换换队吧？”
周浮生一愣，看着冉桐桐渴望的视线，又看了看宫东风，顿时心领神会，“哦~~我懂得！”
冉桐桐眨了眨眼睛，然后对马易说，“导员，我跟周浮生商量过了换组，请批准！”
“呃……”马易软绵绵地说，“那好吧……”
冉桐桐得意地一笑，然后肆无忌惮地蹦跶到宫东风身边，宫东风面无表情，像是当冉桐桐不存在。
马易走了之后，几个人也都分头行动。
“你觉着哪里阴气重？”祁大宝挠了挠头。他修的是佛道，本身便是散发着让鬼魂之物敬畏的气息，于是很少有鬼物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自打入学起，祁大宝可没有见过什么乱七八糟不该出现的事儿。
李不言想了想，他上次在欣音湖附近看到过，欣音湖形状似是一个心，又被学生称为心湖。处在学校近一万亩地的最边缘，常有文艺青年在这儿拍照配字。也就是说……除了没事儿想拍照的，基本很少有人来。
所以李不言上次在心湖附近看到飘来飘去的，咳咳，一点都不觉着意外。
“心湖附近转转？”李不言提议。
“好呀。”祁大宝问询沈晚栀，“你觉着呢？”
“我都行。”沈晚栀的回答有些冷淡，但是祁大宝却一点都不介意。能跟心中的女神分在一个组，简直不要太幸福。
“白天百鬼不出，晚上再来看。”李不言与祁大宝先回了宿舍，与沈晚栀约定好晚上见。
直到到了寝室，祁大宝还沉浸在要到了女神手机号的亢奋之中。
“……”李不言弱弱地提醒说，“你的冉桐桐呢？不要了？”
说到这里，却又戳了祁大宝的伤心处。“你没看见冉桐桐看宫东风的眼神吗？简直要将人吃了一般，参加个引起扫荡计划，她还要跟宫东风形影不离……”
说着说着，祁大宝开始伤感。
“额……”李不言拍了拍祁大宝的肩膀，手感肉呼呼的，“宫东风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嘛，你还有机会。”
正在说着，马易给李不言打电话，让他去导员办公室一趟。
李不言到了办公室，推门就看到肖闲在跟导员说些什么，看到李不言来了，肖闲给导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手里拿的是假条……这才第一天上课，竟然就请假了？
李不言没多想，“导员你找我？”
“哦是的，”办公室里有其他导员在，马易没有多说，“给你重新加工了一下，哼哼在。”
李不言一愣，知晓这是马易特意为自己定制的了。他可没听说发的饰品小法器能收纳阴物的。
马易对着李不言眨了眨眼睛，“不用谢，走吧你，我忙着的。”
李不言回过神来，不自觉地蹙眉，当时因为好玩儿，随后选了一个冰淇淋状的饰品，这下好了，装哼哼的话，他要常带着，这也太娘了吧。
刚回到宿舍，李不言就迫不及待地将哼哼放了出来，他显然是憋坏了，刚被放出来，看到李不言之后，就开始数落李不言。
直到他说了半晌，觉着有些累的时候，祁大宝这才啧啧一声，“这是你养的小鬼？脾气挺大的嘛。”
李不言已经给众人说过哼哼的事情，看到祁大宝并不排斥这才放下来心。
但是李不言又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儿，“你身上这么重的佛意，会不会对哼哼产生伤害？哼哼可是一个没多大的小鬼啊！”
祁大宝嗤笑一声，“你看他，哪儿有半分不适应的样子？”
也是奇了，哼哼对于祁大宝半分敬畏也没有，一点也不怕他身上的佛气，毫无影响的样子。
李不言喃喃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喂！”哼哼嗖的飘过来，挥舞着小拳头说，“我是个美男子！”
“美小鬼，不要使用暴力。”李不言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
“这是让你对我有更深刻全面的认识！”
李不言眼睛一亮，“我刚又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你可以帮着我们进行阴气扫荡计划啊！”
“这是什么东西？”
……
李不言将三个人的小组命名为“C-1”小组，简称C1小组，除了祁大宝表示附和以外，沈晚栀全程高冷状态。在炎炎的夏日，两个人感觉到高冷的冷意……
忽然，李不言感觉到哼哼给自己传话，“湖边桥东，有一个目标跟我搭讪了。现在我缠住它了。”
“走，有目标出现。”李不言站起身来。
对，他们在钓鱼……
让小鬼哼哼去游荡，然后跟鬼物接触，再报告方位。
毕竟，有一个像是黑夜中电灯泡的祁大宝在，三个人想要找到目标，也是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