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系统防盗,说明您的订阅率不够,请补订几章就可看正文。容宝金乖巧地嗯一声。
一边的容七把赵华裳的心思看在眼里,暗自嘲笑一句这赵家小姐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此明明张胆地摆了脸色让人难堪,哪里像她二姐,若是耍了什么小心思,都乃隐于表面。
就比如方才吧,她二姐在家中不说力大如男,但徒手上马的力气还是有的。
怪只怪她二姐套路太深,那赵华裳只得默默跺脚咯。
离别之际,皇甫靖终于记起了同行的人,复而脸色灿烂朝着他们道:
“如沁,你且等我先去过过干瘾,我稍后便来。”
轮椅上的温如沁脸色平和未见一丝怒气:“我不打紧。”
吁——地一声,再无后顾之忧的皇甫靖紧了缰绳,马儿立马肆意狂奔,用力之大,在这牧场上溅起滚滚沙尘。
只一瞬间,已然跑出约十米远,皇甫靖肌肉紧实,神采风扬,只留下个潇洒至极的背影。
好一个马上儿郎!
真不愧出身自武将世家,容七揉拳磨掌,盯着方才早已选好的一匹骏马跃跃欲试。
这时却看容宝金巧笑嫣然:“七七,温公子脚上不方便,你便陪他在这马场四处走走,瞧瞧这大好风光。”
容七:......
温如沁忙摆摆手:“如沁双腿有疾故不能上马,但七七姑娘却行,不用管我。”
“这是哪里的话,温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七七平日里便不爱这些闹腾东西,若是平常见了马都要吓地掉泪了,你便莫再勉强,七七,过来——”
容七把耳朵凑过去,容宝金在她耳边警告道:
“玄凌因着路上有事,来地要稍晚些,你便在这候着,若是瞧见人来了就给我好生伺候着,郑重地道个歉。你可明白?”
容七疯狂点头:“明白明白明白!”
容宝金看一眼一旁的温如沁又道:“还有,这温公子你也得好生陪着,皇甫靖日日带着他在身边足见温如沁在他心中地位,你若是这边给我捅了个什么篓子,看我不把你那点破事告诉爹爹,届时罚你一月禁足。”
得嘞,长姐如母,她容家老大不在家,那便是二姐如母,母上大人的话不得不从,容七只好狗腿子似得点点头表示应允。
容宝金满意地一蹬腿,这边马儿已经得令缓步跑起来,微风拂过她一袭艳丽纱裙,如墨青丝浮荡或随风四散或柔顺贴在面颊,柔美地引人遐想。
“七七姑娘,你若是不介意,不远处有个小亭可稍事歇息。”温如沁道。
“只是要稍微麻烦你一下,一路推着我前行。”
容七看看头顶湛蓝的天,又瞧瞧温如沁鲜少外出而面泛苍白的模样,道:
“哎,如此好天气,就算没得马骑,在这草地上晒晒太阳拔拔草也是惬意的。”
说罢,她就地坐下,随手拾了一捧泛着水光的嫩草,手下动作三两下,一简雅嫩绿的草环已经编好。
往温如沁头上一戴,尺寸正好。
容七满意拍拍手:“嗯,不错不错,这样也不怕晒着你。”
温如沁怔了一下,摸摸那还沾着晨露的花环会心一笑:“七七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容七坦白从宽:“非也非也,这乃是我唯一会的一件,你若是叫我给你编个更好看些的,我就没法了。”
她说罢,看温如沁如鲠在喉噎了下,又嘿嘿嘿大笑出声,伸长了腿在草地上,一下一下摆动着,俨然一副一个人也能玩地很好的模样。
容七又回过头来瞧瞧温如沁盖了层薄毯的双腿,不好意思地问道:
“温公子,需不需要我抱你下来瞧瞧?你可别看我生地柔弱,力气可不小。”
温如沁一征,终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容七也反应过来,扯了嘴大笑出声,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笑着,倒也缓解了些许早前因着互不相识的淡淡尴尬,氛围轻松不少。
“你且别看少爷他长地如此高大,若要比心性的话,至多算个毛头小子。做事也冲动的紧,所幸心地善良不拘小节。”
容七顿了顿,默不作声地一笑,偏头看他:“少爷?你与他既是朋友,怎地叫的如此生分?”
温如沁却不再说话,望着面前一片片如茵绿草,感叹了句:“果然还是该多出来走走....”
容七蹬蹬腿:“可不是。”
正说着,坐在地上的容七明显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震动声袭来,不远处,一男子策马扬鞭,高声震呼:
“如沁如沁!”
原是不放心他们二人的皇甫靖围着马场肆意地溜了一圈后特转了回来。他瞧见温如沁头上草环大笑出声:
“哈哈,如沁,你这头上那玩意从何而来?我怎么不知你带了如此难看的东西?”
容七还在拔草的手果断一收:......
皇甫靖说完这句话又扬起马鞭跑走。
温如沁轻声欲安慰她:“七七姑娘,这人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你可莫要介意。”
容七正想大度地摆手,却又感觉地面又一阵波动袭来,且这一次明显要比皇甫靖上一次要来势汹汹地多。
能跑出这股汹涌力量来,定然是她那深藏功与名的二姐了。
她随意望一眼过去,果见隐隐约约跑出个人影来,但却不是容宝金,而是一脸惊恐的赵华裳:
“快离远些!快离远些!”
她欲大力收紧手中缰绳,却不料那马宛如被人踢了屁股,焦躁地四处扭动,无法停止,一个大力转身,马背上赵华裳惊疑未定险些被甩下马去。
眼看着马儿朝着容七他们二人方向越跑越近,赵华裳慌乱之中还不忘提醒他们:
“快些走啊!没长眼睛不是?!”
容七:.....
说得好像他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似得。
她一溜烟儿立马从草地上爬起来,利索地推着温如沁便跑,一边留意着那马的动态。
虽瞧着瘦弱,但温如沁总归是个男子,容七这边推得气喘吁吁差点没一跟头栽下去,也没能阻止那匹马越来越靠近的身影。
温如沁说:“七七姑娘你快松手别管我,靠右边走。”
容七握着轮椅的手发着颤,咬紧了牙没吱声。
完了完了完了,她这条小命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这回却要被只名不见经传的疯马给夺了。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容七瞧一眼脚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根粗壮木棍,打定了主意。
她猛地将温如沁朝着反方向用力一推,猜测到她心思的温如沁焦急的惊呼一声:“七七姑娘——”
这边容七果断转过身来,将那木棍举高过头顶,目光如炬地瞧着那匹疯马,做了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马背上的赵华裳面色一变:“你这疯子!还不快跑!”
容七却打定主意,双手紧抓着那树枝悄然集中精力,等着全神贯注的一击。
吁——的一声,疯马狂乱地将头猛地一甩,威武抬起前蹄,只对着脚下容七猛踩下去——
容七等待已久,视死如归。
不远处一人,却在瞧见这一幕时,一双俊眼蓦地收紧,不及反应,已然将手里利剑以迅雷之势刺出——
“吁————”地一声,疯马的声音突然变了味,发出一声尖利痛苦的□□。
容七抽空睁眼一看,只见一柄利剑正直直插在那马腰腹处,伤口上淌出一大片殷红血液,将它雪白毛发染赤。
“啊——”赵华裳自马上跌落,抱着头惊叫出声。
疯马更疯,几经癫狂地四处乱窜做着最后的挣扎。
容七这边出了神还未反应过来,忽有人拦住她细腰抱着她一闪――
一股熟悉之味窜入鼻尖,容七思绪有些飘飘然间,已经感受到一方力量来袭,来人抱着她跌落在约三米开外的地上。
连滚三圈,容七再爬起来时有些头晕。
在她面前,那疯马最后不甘地叫了一声后便倒地不起,再也没爬起来。
血顺着绿草流下,沾到容七衣裙上,手上。
而后耳边一声威严中带着斥责的声音传来:
“方才如此危险之际,竟敢放弃逃跑妄想依你一人之力同这疯马作对,简直自不量力。”
容七看着他:......
玄凌双眉微锁,动一动方才用力过猛的手臂。
一袭墨色锦绣麒麟缎袍,袍内露出一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腰系翡翠玉带。
这简单却不失大气的一身,将玄凌身上那股不可近身的高雅之气染地更甚。
那玉面小官跟上来,急忙将他身上草渣用了布巾掸干净,而后狠狠瞪了容七一眼。
“公子,您的手.....”
玄凌看一眼沉默的容七,一双鹰眼不着痕迹在她身上扫过,又将目光扫向四周,淡淡问道:
“大家都没事罢。”
赵华裳呆呆看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话都抖不利索:“没,没事没事。”
温如沁费力爬起半身,叫了声:“七七姑娘....”
又是两声嘶鸣声传来,众人望过去——
原是循声赶来的皇甫靖,他见了倒在地上血染一片的马眼睛一紧,再瞧见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温如沁时脸色一变,立即下了马将其扶起,
“如沁,没事吧?!”
温如沁道:“我没事。”
皇甫靖又转向玄凌:“阿玄,这是怎么回事?”
玄凌看他一眼,望一眼容七,语气凉薄:
“不过有人欲逞匹夫之勇,险些酿成灾祸。”
“啊?”皇甫靖摸摸头不知所云。
容七在这吵吵闹闹中始终未曾开口,玄凌又问:
“没事吧。”
这话是对她说的,容七这下知道了。
她真该跪下去连磕九十九个响头以此表达自己的与有荣焉与无上光荣。
容七目光有些阴恻恻,说:“七皇子,你可知您方才一刀捅死的这匹马市场价约为几两银子?”
“......”
玄凌许是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竟是这句,皱了眉。
容七又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这捅的,还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战马,委实该打,该打。”
一点没提玄凌为何杀了这匹马。
她举高手里头那未派的上用场的木棍,忽然嘿嘿嘿傻笑三声,啪地一声——
一棍子挥在面前人高傲如常的头上,发出沉闷一声巨响。
动作利落潇洒,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
“......”
“......”
其余几人,皆目瞪口呆地望着容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容七却想,幸好幸好,幸好她二姐还没赶过来。
因而经过她深思熟虑之后,她故得出结论,她爹是向来都偏心于他大姐的,按理说,最该受宠的她这个老幺,自小却屡次被打脸。
首当其冲的便是名字二字。
咳咳咳,
她大姐名唤容清漆,寓意清雅至纯。
她二姐名唤容宝金,寓意……嗯,倒也是完美符合了她二姐的心性,容七在心酸之余,还是不免赞叹一声她爹慧眼识珠,一眼便能看出个名堂来。
好吧,从容清漆到容宝金,也算是小小暗示了她爹波澜壮阔蜿蜒曲折的取名之路。
但容七还是万万没想到,她爹竟鬼使神差地给了她这么一个名字。
面上还说的好听:
小孩生于七夕,正值七月七,不叫容七叫什么?
叫什么?容七心中腹诽,爹爹您若是实在懒的想名字了,唤她容夕也行啊!!
取个谐音,容溪,飘流婉转,自在清澈多好!
就算她爹在说这话时,一脸的理所当然,容七还是明显感受到了他语气中有那么一点点异样的情绪。
她故猜测,这许是因为她娘吧。
她娘在生下她三日后,便因着身体虚弱而去世,容七虽不是致使她娘死亡的首要原因,但也染上了好大一层关系。
因而,若是她爹因着这个而对她稍显冷落,容七也是可以释怀的。
大姐名唤容清漆,嗯,是个好名字。
容清漆算是容家三姐妹中同兰雅最为相似的人了。
无论是梨花带泪的倾城之姿,还是那副摇摇坠坠多病孱弱的身子,就单单是这个层面,也奠定了其在容家不可撼动的地位。
古有孔融让梨,今有容七让姐。
虽然,她让给她大姐的,可远不止一只梨这么简单。
但容七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沮丧,要问她为什呢?
因为她也喜欢她大姐喜欢地紧啊!!!
用句不恰当但却形象的比喻,她大姐就是家中悉心呵护着的一朵娇花,打不得,骂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得提供日常娱乐消遣,保持其心情愉悦。
长大些了,容七方幡然醒悟。
原来提供这看笑话似的消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啊。
大姐说,好妹妹,我终日在府上将养着,却从不知外面世界是何模样,那外面的花儿,也是会枯萎的吗?
这个好办,
容七从善如流,从她爹柜子里偷摸了几张数额有大有小的银票花了一大早的时间将京城的花鸟市场走了个遍。
愣是前前后后凑够了好几十种花儿,她小心翼翼地搬着那些花儿啊,一盆一盆,码地整整齐齐堆在容清漆房门前。
说,大姐大姐,你快看,外头的花果然要比府上齐全多了哩。
里头毫无回应许久才听到她大姐说:
妹妹,我身子乏的紧,便不看了,多谢妹妹好意。
容七说:我已经搬到你屋子前头啦,你出来看一眼便是。
她二姐只用了一声轻咳回答她。
身后,她爹举着棒棒张牙舞爪要活捉她。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