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皇宫,天色已晚。
焰尘翼抱着人踏进桃华宫,吓坏了夏歌和晓菁。
“郡主这是怎么了?”夏歌担忧的问。
“没事,就是走路没当心,崴了脚。”烈斓汐坐在软垫坐椅上,不以为意的说。
因为一路冒着严寒风雪赶回,突然坐在屋里,冷意全部袭来,不由抖擞抖擞身体。
“可是很冷。”焰尘翼蹲在身前问。
“有点。”烈斓汐老实的回答。
晓菁将她落下雪花的披风脱下,又重新披上一件桃色的狐领披风,另加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家旺盆里的炭火,“郡主可是好些。”
夏歌倒上一杯热水,“郡主,先喝点热水缓缓。”
“好多了。”烈斓汐双手捧着温热的金莲玉瓷茶盏,暖意慢慢升温。
“皇上也请先喝点热水驱驱寒寒气。”夏歌将一杯热水提给焰尘翼。
“先放着,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焰尘翼没有接过热水,不顾身份的蹲在烈斓汐身前,抬起她崴伤的脚,就要为她脱鞋查看伤情。
“奴婢去看看。”晓菁主动走出房门。
“一点小小的崴伤,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上的落雪湿了,不要你先喝点热水,再去换身衣服,我这真没多大的事。”烈斓汐不自在的缩回脚。
说实话,她活了两世,两次人生的年龄加起来也是三十好几。但是,让一个男子为她脱鞋,她还真习惯不来。
况且,还是一国皇上蹲在身前为她脱鞋。
“别动。”显然,焰尘翼不容她拒绝。
想来,拒绝也没用,烈斓汐干脆就不动了,任由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呀!郡主这脚腕的红肿了,想来是伤得不轻。”
鞋袜脱去,红肿的脚腕显露出来,夏歌惊讶出声来。
“可是很疼?”焰尘翼眉目微蹙,适当的活动活动她的脚腕。
烈斓汐疼得不由暗暗抽一口冷气,可她从来都不是娇气的人,却故作没事的摇摇头,“不疼。”
很快,晓菁和恒安带领这太医与女医官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到来。
焰尘翼起身,退站两步。
太医行了礼,蹲下身为烈斓汐查看崴伤的脚碗。
然后起身回复:“启禀皇上,东旭郡主只是崴伤了脚腕,没有伤筋动骨,微臣带来了铁打损伤的药酒,用药酒推揉伤处几日,微臣在开些舒筋活血等药方,煎服几日就可痊愈。”
听了太医的话,焰尘翼惜字如金,一字未言,一挥手,太医退立一旁。
随行而来的女医官放下背着的药箱,打开取出装有药酒的瓷瓶,蹲在她的面前,提醒着说:“东旭郡主,下官现在用药酒为您推揉伤处,可能有些疼,请郡主忍忍。”
“一点疼我受得住的,我没事。”烈斓汐回。
随后,女医官在她受伤的脚腕处盖上一块纯白的布,在布面上倒上药酒,力道适中的推揉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掺杂着药味的酒香。
推揉完之后,太医与女医官向焰尘翼复了命,他一挥手,二人行了腿礼离开。
夏歌和晓菁将烈斓汐搀扶到床上,她坐靠床头,焰尘翼立在床前,夏歌和晓菁识趣的退离出去。
“我没事了,你快走吧!”烈斓汐开口遣人。
“真没事,不疼了。”焰尘翼表示怀疑的问。
“真没事,一点小小的崴伤而已,你快走吧!去换身衣服,你要是受寒了,我可就罪过了。”烈斓汐催促,就想让他快点散人。
“你关心我?”焰尘翼眼中跳跃着一族燃亮的烛火,异常明亮。
能得她的一点关心,实属难得。
“谁关心你了,毕竟今日,你是因带我见人才外出,我是不想对你有所歉疚。”烈斓汐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你好好休息,要是觉得疼,就传太医。”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我也有累了,想睡一觉。”
焰尘翼没有再多坚持,见他离开,烈斓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他惦记着索要报酬的事,追问她寻求答案。
让她爱他?留在他身边?给他温暖的爱,温暖的人生?
被牵动的心,甜甜的涟漪,层层的漾开。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她不敢深爱,不能深爱,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更不可能给他温暖的爱,温暖的人生。
血染燕都,尸体成堆,父亲与上万将士被俘虏,注定成为阻隔他们的一道铁墙,跨不过,攻不破。
她若接受他,对他付之真心,必受良心的谴责。
“郡主可想喝水,今日见着将军了吗?他们可还好。”
夏歌进来站在床前,询问之声阻断了烈斓汐的思绪。
“见着了,在翰阳城外一处隐蔽幽深的山谷,他们相对还好,焰尘翼没有太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的自由限制在那个幽深山谷里,没有进过他们的身体,也没有给他们作为俘虏所要受的屈辱。”
“他们没事就好,这下郡主可以放心了。”夏歌停顿了一下,“夏歌觉得,这西黎皇上好像对郡主特别上心。”
她哪能看不出,焰尘翼对她家郡主的用心。
“上心又怎样?我终究是要回东旭国的。”烈斓汐口气淡然,对夏歌遣人,“你休息去吧!”
夏歌没在多言,熄灯出屋,站在廊下,仰头看着夜幕中的满天飘雪,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手心微微有些冰凉。
烈斓汐会回东旭国,她也会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