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尘翼处理着事情,得到禀报,烈斓汐与舒雅戈骑马摔了,人已经带回桃华宫。
一下起身,急步赶去桃华宫。
寝殿内,烈斓汐面无血色,昏躺在床。
夏歌、晓菁担忧的站立床前。
杜恒领着几个太医急步赶来,他亲自为烈斓汐观要诊脉,查看伤势,得出的结果是,烈斓汐头部受到撞击,大脑震荡,导致昏迷。
又为烈斓汐敏感穴位施针,想要用痛感刺激醒她。施了几针后,烈斓汐依然重度昏迷,无半点转醒的反应。
杜恒无计可施,只能等烈斓汐自然转醒。
焰尘翼急匆匆赶来,杜恒等人恭敬做揖,回报了烈斓汐的情况。
他走近床前,一见昏迷的人,散着冷冽扫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人,突然就重伤昏迷了,他哪能淡定得了。
晓菁上前一步,把骑射场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焰尘翼面色阴沉,冷冽得有些慎人,随即吩咐杜恒:“去好好检查一下那匹马,找出马匹马发狂的原因。”
杜恒领着几个太医去到骑射场,那匹马猛冲撞上边墙,当场就死了。
杜恒等人细细的查看马身,在马脖子处找到了马发狂的根源。
桃华宫外殿。
焰尘翼眉目不展的坐在椅上,杜恒去到身前,双手捧着一块放着一根针的白锦,“皇上,这针微臣在东旭郡主所骑那匹发狂撞死的马脖子内找寻到的,针淬了能让马发狂的毒,被人扎入了马脖子内。”
焰尘翼看着白锦上细长的针,面色铁青,“去把舒雅戈给朕带来。”
恒安应着去了。
……
昭华宫。
舒雅戈蹲坐在床角,双手抱膝,手心冰凉,六神无主,缩成一团的身子不安的缠斗。
马发狂,烈斓汐摔马昏迷,她被吓得不轻,慌乱的跑回昭华宫,把自己关在了房内。
马撞边墙死了,烈斓汐摔伤昏迷,她的翼哥哥要是查出是她在马身上动了手脚,一定不会绕过她。
此刻,对自己一时冲动所做后悔不已。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重伤昏迷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翼哥哥要知道,东旭郡主摔马重伤昏迷,定会很生气,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纵容她,更加不会原谅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疼爱她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就在她害怕得慌神无主的时候,房门敞开,一个宫婢进来,床前说道:“郡主,恒安公公来请,人在房外等候,皇上让你去桃华宫。”
听到话语声,舒雅戈抬起头,看着宫婢,更加心慌意乱颤了一下身。
翼哥哥这是知道了吗?让人来叫她去桃华宫问罪。
呆愣的坐了好一会,直到宫婢再次提醒,“郡主,恒安公公来请,人在房外等候,皇上让你去桃华宫。”
知道这是逃脱不了,舒雅戈慢悠悠的下床,颤抖着手穿鞋。
……
桃华宫。
焰尘翼让杜恒等人退离,独自坐等舒雅戈。
舒雅戈惴惴不安的走去,落眼桌上一块白锦上放着的针,已经明白,焰尘翼知道马发狂的事了,叫她来问罪,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心虚的不敢抬头去看焰尘翼的脸色。
“说说吧!怎么回事?”焰尘翼散漫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翼哥哥,雅戈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事。”舒雅戈低着头,像个犯错等着受训的孩子,壮着胆子,底气不足的装作茫然不知。
“你还不说实话。”焰尘翼加重语调,不容敷衍的厉声一斥。
舒雅戈像受惊的兔子,身姿一抖,扑通跪地,“翼哥哥,雅戈一时糊涂,害了东旭郡主,雅戈知错了,求翼哥哥别生气,原谅雅戈这一回,雅戈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等糊涂事了。”
反正也隐瞒不下去了,不如她主动承认,求得原谅。
“你这是一时糊涂吗?你是蓄意谋害。”焰尘翼散发冷冽,对舒雅戈再无半点纵容,逼问:“淬在针上的毒,哪来的?”
“是……是宫外黑市买的。”舒雅戈低声着回。
今日出宫,她甩开了那几个跟随的护卫,去了翰阳城一处地下黑市,买了让马发狂的毒药,再把毒药淬到绣花针上,与烈斓汐去到骑射场,她去牵马的时候,把针扎进了马脖子里。
“雅戈,翼哥哥一直认为,你是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所以,翼哥哥一直疼爱着你。可你存的这份不善的心思,做的这件不善的事,真的很让翼哥哥对你失望。”焰尘翼看着舒雅戈,真的对她很是失望。
“翼哥哥,雅戈知道错了,雅戈真的知道错了。”舒雅戈哭着道错。
“知道错有什么用,东旭郡主可是还重伤昏迷着。”焰尘翼对舒雅戈,无半点疼惜之情,语重道:“你给我在她床前跪着,她什么时候醒来原谅你,你就什么时候起身。她如有什么不测,我饶不了你。”
……
烈斓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旁晚,躺在床上,轻轻晃动一下脑袋,一阵晕眩,眼也有些花,视物有些模糊不清。
“你醒了。”
柔和而又透着欣喜的话语声响,她循声转头,焰尘翼守在床前握住她的手,由于眼花,视物不清,不太清晰的视线中,他一脸倦容。
“我怎么了?”
此刻,她真的有些迷糊,声音也显得有些虚弱。
“你骑马摔伤了头部,已经昏迷一天一夜。”
她昏迷一天一夜,他担忧了一天一夜,深怕她就这样沉睡着久不醒来。
“我迷了一天一夜?”烈斓汐惊得摆动一下脑袋,那种晕眩感反胃得想吐。“呕。”她趴在床沿,难受的干呕起来。
从她头晕眼花的症状来看,必然摔成了重症脑震荡,希望脑袋里不要有颅内出血才好。
要是有颅内出血就完蛋了,这个时代无法开颅手术。一旦颅内淤血,重则丧命,就算侥幸不丧命,血块压迫神经,有可能成为脑瘫,傻子,或者瞎子,她可就彻底凉了。
她还要与父亲、哥哥一起回东旭见娘呢!
一阵思绪,心凉得有些害怕。
因为她惜命,因为她还有不舍的家人,因为她还想活得精彩。
“可是很难受?”焰尘翼贴心的拍着她的后背,“传太医。”
“是,皇上。”恒安在门外应着。
“头晕,眼花,想吐。”烈斓汐缓过来,从新躺好,实话实说。
夏歌入屋,见着烈斓汐醒了,喜上眉眼,“郡主,你总算是醒了。”
她家郡主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可是一直担心害怕着,见着人醒来,那个悬起的心总算能够落一落了。
烈斓汐向夏歌看去,才发现房中跪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