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也发现她家五只的反常举动。
“你们都住手!疯了吗?”
她一边呵斥聪聪它们,一边用手臂尽量隔阻开它们。
“啾啾呷——”“唧唧呷——”“咣唧唧——”“噶咣唧——”“吖噶咣唧——”
林夏的干预,非但没有安抚到鸟儿们,阻止它们撒野,反而令它们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一向不伤人的聪聪,此刻却像是愤怒至极。
它扑上墨书庭的额顶,爪子紧抓住墨书庭戴着的束发嵌宝碧金冠。
然后聪聪又全力飞向高处,生生将碧金冠,连同束发一同绑着的碧珠金抹额,一同扯走。
“显卓显忠!快将这些扁毛畜牲统统给我抓起来!”
墨书庭瞬间长发如瀑,倾泻而下,垂落在肩上、前胸、后背,有些狼狈。
墨书庭气愤的,不是被这些畜生捉弄,而是它们让他在林夏面前丢脸!
林夏、墨书庭两人,即使其中一个力大无穷,但也不是五只善于翱翔鸟儿的对手。
显卓显忠一看状况不对劲,很快也加入其中,现在,四个人对付五只鸟儿,便轻松许多。
这下子,他们便可每人都专心对付一只鸟儿。
聪聪一看形势不利,立刻“啾啾呷——”叫唤着撤退。
不一会儿,许多鸟儿都散了,只有老二动作慢一步,生生被墨书庭扯住翅膀。
林夏看着老二秒怂的小脑袋,瑟瑟抖动着,缩成一团,它那可怜的眼神还一直看向她。
“让你跟着聪聪出来胡作非为,这下长记性了吧?”
林夏被它们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着了,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它们。
“咣唧唧——”,老二企图萌混过关,一直冲着林夏歪脑袋叫唤着。
林夏很轻易地戳破它幻想的小泡泡,“这招没用的,等着乖乖受罚吧。”
墨书庭将老二交给了显忠,让显卓给他稍微整理下头发。
世子心中很是生气,他的嵌宝碧金冠和金抹额,都不知道被那扁毛畜牲抢到哪里去了。
“世子,抓住的这只鸟怎么处理呢?”
老二没有打动林夏的心,倒是打动了正抓住它的,显忠的心。
显忠觉得,鸟儿这模样着实看着可怜。
“一只扁毛畜牲而已,你把它烤了吧,当下酒菜,你若不吃的话,给别的兄弟加餐!”
世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能怎么处理?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吗?
“不如交给我教育一下?”
一听到墨书庭要烤了老二,林夏觉得这事发展走向不大妙。
显忠也认为烤了它太过残忍,忍不住帮腔道:“墨二小姐说的对。
这鸟毕竟是猛禽,性子野一些在所难免,但只要驯好了,和人还是很亲近的。”
显卓一边帮着世子束发,一边吃惊着,他的好兄弟显忠,竟然去帮林夏说话?
显卓心中不忿,便阴阳怪气道:“扁毛畜牲野性难驯,小心别反被它啄瞎眼了!”
林夏害怕墨书庭来真的,便转身走到墨书庭跟前,拉着他的衣袖。
“哥哥,你别将它烤了,交给我处置吧。”
墨书庭本不想让林夏见到,他如此难堪的一面,想立刻打发林夏走,便道:“好。
全听你的,你把它带走好好教育吧,回头我去检查成果。”
林夏很是庆幸,笑着对墨书庭说:“放心吧,回头绝对给你一只乖巧至极的鸟儿!”
她说完,便蹦蹦跳跳返回了显忠身边,戳了戳老二的脑袋。
“墨二姑娘,你真能将它教育好?”显忠皱着眉头,这鸟儿看着怪会察言观色的。
刚刚还一副无法无天模样,现在知道被抓了,立马换上一副备受欺凌的可怜样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我保证啦!教不好就再也不放出来,关笼子里罢了。”
林夏扶住老二的脑袋,一脸认真地说道。
“对,教不好就永远待在牢笼中吧!”
墨书庭认为这个方法也不错,不然,他难以咽下心头恶气!
此时,显卓已经帮世子束好发了,正想帮世子褪衣衫,却看见林夏还在。
“墨二小姐,驯扁毛畜牲得尽早,您不如现在就赶紧回去,驯它吧!”
墨书庭一听显卓的话,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再加上,他今日是让显卓去接夏儿的,而夏儿自打来了后,就怪怪的……
“别喊它扁毛畜牲,它有名字,它叫老二!”
林夏虽然也觉得这些鸟儿欠收拾,但也不代表,谁都可以辱骂它们。
“哥哥,显忠,我先回去啦!回头见!”
林夏抱起老二,跟墨书庭和显忠告别之后,就往滕竹院外走去。
“夏儿,路上注意安全!”
墨书庭转头也向林夏告别,然后又对显忠道:“去喊几个丫鬟送送她。”
显忠领命下去之后,墨书庭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显卓。
今日夏儿来找我时表现怪异,此事,你怎么看?”
显卓暗道,不愧是世子,竟这么快就察觉出异样,立马停止手上的动作,跪叩至世子面前。
“请世子责罚属下僭越之罪!”
显卓是下定决心,让两人互相远离对方,既然让林夏主动离开世子,行不通。
那么,就让世子离开林夏吧。
“说罢,你是如何僭越的?”
墨书庭想给显卓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这么多年,显卓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而且处理事情也很令人满意。
“属下今早上,对墨二姑娘说,让她离世子远一些,她万万不可能是世子良配!”
显卓早已做好了,被世子责罚的最坏打算,所以说的坦然,且毫无负担。
“除了这些,你还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墨书庭的眉眼也悄悄染上夜霜,冷然一片。
“属下还说,她应该要有些自知之明,出生卑微,且样貌丑陋,就不要觊觎不属于她的位置。”
显卓认为,这是所有话里,最过份的一句了,便挑出来道。
“嗯,还有呢?”
墨书庭眉眼上的夜霜又重了几分。
显卓皱了皱眉头,认真想了想,除了请林夏来的时候,说过那些话,还有别的什么吗?
“恕属下愚钝,别的就不曾知晓了。”
显卓老老实实回答道,心中却忐忑不安。
世子还是直接教训人好些,否则像这样瞧不出喜怒,反而是更加盛怒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