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之声传来。[_]suimеng.
这是从悼亡村经过后的第三天。
黎山很远。
或者说,八脉中的任何一脉离蔑香村都很远,所以过了三天,我依然没有到黎山,可以说,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
而这哀乐声,便是在这时候传来。
很熟悉。
上一次,刚出邙山,我便听到了这哀乐,认识了五叔,虽然后面五叔因为魍魉的原因而被凉一给解决了,之后便没再见到五叔。
我以为,那只是个插曲,但如今,再次听到这哀乐,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在我的不远处,我看到了一行人。
和记忆中见到五叔那次一样,只不过这次他们只抬了一口棺材,四人抬棺,两人吹乐,一人领头还有一人撒着纸钱,总共八人。
看看天色,如今已经是深夜。
可以否定他们是普通的送葬人,那么也就是和五叔一样的人。
我记得,那日红娘子体内的另一魂说过。
五叔是守灵人。
守灵人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肯定也不简单。
如今看着这些人,我潜意识里就想避开。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带着红娘子她们避开,眼前这八人却已经发现了我们。
他们停了下来,接看向了我们。
此时我们是在一座小山之中,有条小道,而我们就在小道的一边,他们则在小道中央。
现在他们就看着我们,特别是最跟前那个领头的,刚好和我的目光对视着。
很平静的目光,却让我的心不由得一紧。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叔的缘故还是其他,总之,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不要跟眼前这些人多接触。
然而我是这样想的,他们却并不是。
在这时候,那个领头的人走了过来。
他看着我们,面含笑意说:“几位,夜已深了为何还在外逗留?”
“要去别处,正准备找个落脚的地方,如果阻碍了几位,我们这就让路。”我说道。
“阻碍倒是不会,是在下旁吓到了几位,这还有孩子呢。”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阳儿。
“无碍。”我说道,而后一把拉过红娘子她们,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在这里就地留宿一夜就好,几位朋友正事要紧。”
“如此,先行一步。”他笑了笑,一招手,便继续往前走去。
哀乐声再次响起,传荡在四周,使得四周显得更加的阴冷。
直至他们远去,我才微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在刚才和他简单的几句对话,我却有种如同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
“爹,孩儿觉得还会见到他。”阳儿这时候开口说道。
我一愣,不由得看向阳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确定?”我问道。
“爹,孩儿感觉出来了,他一定会盯着您。”养儿说。
盯着我?
我跟他才第一次碰面,为何要盯着我?
我不由得想到了五叔。
之,我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虽然这跟五叔联系起来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如果真要说起来,五叔的死跟我也有关系。
我又看向远处,确定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才收回了目光。
我微叹了口气,而后说道:“顺其自然吧。”
“现在先找个地方休息,天色很晚了。”
说着,我又看向两侧,而后带着她们走向了左侧,最后在一棵还算大的树旁停了下来。
好在如今天气并不寒冷。
所以露宿一晚也无碍。
一夜无事。
那几人没有返回来。
天一亮,我们便继续赶路。
离黎山还有点远。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们刚走下这座小山,沿着一条山路要去往另一座山,我却看向,在路中央多了一口棺材。
我仔细一看,这口棺材赫然就是昨夜遇到的那八人所抬的那一口。
我停在了原地,眉头紧皱。我看向了阳儿,阳儿也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但笑容可以看出阳儿的意思。
这口棺材挡住了我的去路,如果不是偶然,那么就是刻意。
“几位,却是又见面了。”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昨夜那领头的人从一旁走了出来。
另外七人不见踪影。
“你在等我?”我看着他,问道。
虽然这样问很蠢,但是我还是开口了。
如果真的跟五叔有关,如果真的就是针对我,那么直接挑明了也好。
“正是!”他不置可否的点头,脸上满是笑意,“在下守灵人徐七!”
果然。
我微叹口气。
“蔑香一脉,陈子孝!”我说。
“我知道。”徐七淡淡的点头,“五哥跟我说过你。一百零八代蔑香掌门人。”
“五叔?”我问道:“他没死?”
徐七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又说道:“从你回到蔑香村,我就一直在盯着你,只是你身边太多人碍事,所以一直等到了现在。”
“如今等到了,便是缘分。”
“既然有缘,那么就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我问道,同时警惕了起来。
“守灵驻地。”徐七说。
我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有其他的事情,不能跟你前去。”
“这不是请求。”徐七说。
我一愣,微微退了一步。
徐七依然笑着,但是他的手却是放在了那口棺材上,“五哥要见你,所以你得跟我走。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这次,你只能跟我走一趟。”
“你拦不住我。”我说。
“那可未必!”徐七说着,手猛地往棺材上一拍。
下一刻,棺盖猛地打开,而后,一道身影冲了出来。
“守灵人,收的是亡灵,是阴灵,是死灵,但同时也能够用灵去操控身。”徐七说话间,那道身影已经站在了他跟前,是一个女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死去的漂亮女人。
“我虽然叫徐七,比五哥辈分低,但却不是五哥能比的。”说着,徐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我没有去管徐七,而是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威胁,但又隐隐的,给我一种能够轻易杀死的感觉。
只是我并没有动手,因为张清九已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