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这句话,被麒瑄当成了笑话。
麒瑄笑着看向卓雅,轻轻挑了挑眉毛,说道:“承蒙公主看得起小王,可是本王已经有了三位夫,恐怕不妥啊。”
卓雅回给麒瑄一个微笑,竟颇有些风情万种的意味:“赵王回宫这么久,皇上都没有什么安排,连将士们都没有论功行赏,您可不要告诉本宫,您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啊!”
麒瑄不动声色地看着卓雅,忽然一笑,“本王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王爷,自然要听父皇的安排。圣意又岂是等能够擅自揣测的?本王这棵朽木,担不起公主这只凤凰啊。”
卓雅不觉有些着急,言语中也步步紧逼。“莫非赵王当真甘心当一辈子的闲散王爷?赵王是明白,就算现有皇上宠着您,但恐怕也保不了您一世吧?日后该何去何从,赵王可要慎重思虑。”
麒瑄听她说的露骨,心中不觉烦闷,“怎的,卓雅公主这是游说本王争权夺利?本王自觉并无得罪公主之处,公主又何必强所难?还是公主有什么自己的打算,想要借本王实现吗?”
卓雅见麒瑄说的这般不客气,气愤道:“!赵王当真是冥顽不灵!一片好心却招来赵王如此猜忌,当真让心寒!”停了停,卓雅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赵王身为鱼肉还甘之如饴,本宫也无需再枉做小,只希望日后赵王不要后悔!”
麒瑄起身,昂然道:“自不敢劳公主操心!”
两不欢而散,麒瑄心情不佳,回到府里便把自己关书房。
寒月听下说麒瑄从宫里回来,便来到书房见她。
麒瑄看到寒月,微叹一口气,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把卓雅的话告诉了寒月。
寒月听后,微微蹙眉,“怀瑾,不该如此冲动的。”
麒瑄点点头,“明白的。只是只想平平安安地与相守,为何都要来逼呢?”
寒月知道麒瑄心里苦闷,也知道她都明白,多说无益,只得轻抚麒瑄脸颊,无声的安慰她。只是两都知道,往后的日子,怕是再无太平了。
麒瑄从毖安宫离开后,卓雅也气愤不已,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把扫地上,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连赫莲娜和莱雅都胆战心惊。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卓雅眉头一凛,自己这瀚海当真是可欺,好歹是堂堂公主,有入宫竟然无通报!
看清来,竟是太子东宫的大太监刘玉儿。
这刘玉儿已经年过半百,可笑一个满脸褶子的阉,竟然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名字。但卓雅深知,这不可小觑。刘玉儿是东宫的总管太监,据说年轻时也是个美貌戏子,因家中贫寒又不愿吃苦,入宫净身做了太监。这刘玉儿宫中沉浮数十年,心思深沉不可知,虽名为东宫总管,但实际上,却是丞相裴世勋的。
卓雅收敛了怒意,摆出笑脸,问道:“这不是刘公公吗?今儿个您怎地有空来这毖安宫了?”
刘玉儿虚虚行了一礼,撑开满脸褶子对卓雅笑道:“卓雅公主来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奴才一直没能来拜访您,是奴才的不是,今日特来向公主请罪了,还请公主包涵。不知公主用度上有什么不满意的,奴才这就吩咐那群不懂事的小子,给您去置办。”
卓雅笑笑,“刘公公说笑了。瀚海地广物博,自是不会亏待这被俘之,刘公公如此说,倒叫本宫惶恐,可是有什么失当之处?”
刘玉儿混不意卓雅话中的刺探,径直走到椅子旁边坐下。赫莲娜和莱雅对看一眼,都觉这刘玉儿太过放肆,心生怒意便欲挡卓雅身前。卓雅轻轻挥手将二拦下,优雅地坐下,只笑着看着刘玉儿。
刘玉儿左右看看,似不意地说:“卓雅公主可谓是草原上的巾帼英雄,屈居这毖安宫里,着实有些委屈了。”
卓雅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茶,低头答道:“这毖安宫虽有些冷清,倒也免去不少烦恼,本宫也乐得清闲。”
刘玉儿见卓雅只是与自己说些客套的虚话,心里不觉暗叹,这女年纪不大,城府却不容小视,若不能拉拢过来,日后定是祸患。当下定下心来,幽幽说道:“公主是明白,奴才自不敢班门弄斧,卖弄心思。明不说暗话,奴才今日来,是受丞相嘱托,只问公主一句,您可想报仇?”
卓雅心里大惊,不知这报仇二字是什么意思,难道裴世勋竟神通广大到能知晓自己的那段过往?随后一想,她和依兰的往事,除了自己和这两个近身侍女知晓外,无再知,而这两断不可能她,也放下心来。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问道:“哦?不知刘公公觉得,本宫该有什么仇要报?”
刘玉儿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裴世勋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卓雅拉拢过来,强压下焦急,说道:“漠南台灭国一事,难道卓雅公主不觉的蹊跷吗?多吉朗大汗品谋略如何,相信卓雅公主比奴才清楚,他为何会突然谋权篡位,魏王又为何会突然与南瓯结盟,难道公主不疑惑吗?”
卓雅低头沉思。确实,多吉朗一向忠厚,若要篡位,一开始就不会助多巴称王,他杀多巴的时机确实太过蹊跷。而瀚海大军之前一直按兵不动,突然与南瓯联合,也有些说不过去,瀚海没道理要将战果与南瓯平分。
刘玉儿见卓雅低头不语,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停了停,便将隆庆帝与南瓯的合谋之事说了出来。
卓雅听后,果然抑制不住的大怒。她不禁冷笑,想不到一向标榜自己仁义治国的隆庆帝,竟然是如此卑鄙的小!看向刘玉儿,她突然明白了,隆庆帝出兵,裴世勋就算不是主使之,也必定少不了推波助澜。如今灭她家国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有脸面她面前,义正言辞的打着帮她复仇的旗号怂恿她与其为伍,当真是欺太甚!轻轻挑了挑眉毛,卓雅拿定了主意,她不介意,将这浑水搅的再浑一些!瀚海大乱,又与她何干!她定要让当初负她之,十倍百倍的奉还!
想到这里,卓雅怒极反笑,“刘公公,有话不妨直说。您今日来,怕不只是告诉本宫这些事情吧?”
刘玉儿见卓雅终于有了反应,心下暗喜,“丞相早看不惯这些虚与委蛇的做法,想与公主一道,灭掉南瓯,替公主报仇。至于当今圣上嘛,不顾百姓生计,好大喜功,涂炭生灵,自然,呵呵,有些不合适了。自古以来,有尧舜禹举贤让能,这位置嘛,也自然该是有能者当之!”
卓雅打断他,“那裴丞相的意思,是想本宫如何?”
刘玉儿顿了顿,“丞相恳请公主殿下为苍生着想,下嫁太子殿下,与丞相一道图谋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