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1 / 1)

温玖回去的时候饭菜刚刚摆上桌,他也没有急着问贺兰枢夏佑和左溪的事情。毕竟左溪他们住的和自己这边这么近,大概贺兰枢也没有刻意要瞒着他。

他去洗了洗手,才发现姜丛没在,就连林清也不见了。

“外公去哪了?”桌子上面只有他和贺兰枢的两副碗筷,菜也并不多。

温玖看了一眼,停下了动作。

“林先生说今天下午要去检查身体。”贺兰枢给温玖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吃吧。”

温玖点点头,咬着嘴巴里面的筷子,心想还真是凑巧。

姜丛的身体其实也不算是很差,只是心脏有些不好,年纪大了之后更加注意一些,每年都会到这边检查,听说也是因为这边有一位享名国内外的心脏专家。

“我也好想当医生啊。”温玖扒了口米饭,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他想要当医生的念头已经并不是第一次有了。

一开始温夏的身体出问题的时候,在B市很多家医院都没能找到很合适的医生,大多都说不上来缘由,温玖那个时候就很无奈。

再后来温夏死了,他又和贺兰枢离婚,就在那一刻被撞成了半身不遂的时候,他在那之后的每时每刻都希望自己是医生。

起码他能知道自己有多严重,而不是听别人来告诉他。

“怎么突然想当医生了?”贺兰枢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温玖。

他记得温玖学的是艺术系,和严郎的系别差不多。其实当初他选择报考这个系也是因为严郎的关系,那个时候他们刚上大学,被B大录取之后温玖反而不知道要报哪一个了,正巧严郎那个时候在他家里,就直接报了一样的。

整个过程都是糊里糊涂的。

温玖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他上辈子到最后其实都没有转专业,所以一直都是想想而已。现在即便是想转也来不及了,毕竟他已经大三了,毕业之后就可以直接工作了。

只有一年的时间,他就算是真的转过去……大概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一年时间,他就算是每天都不睡觉也学不了多精深,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病患的好。

“想学的话就去学。”贺兰枢轻声道,“你现在才二十一岁,不论是想做什么都来得及。”

温玖其实只是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而已。

他并没有打算实行,重新抛掉这些他已经学了很久很久的本行东西,去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去学习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与他而言,其实是很难做抉择的。

“这个……再说吧。”温玖戳了戳碗里剩下的米粒,他虽然说是想学,可其实连想学的是哪一个科目都没有想好。

*

“对了,我刚才在旁边的饮品屋看到夏佑和左溪了。”温玖饭后抱了一个水果拼盘,早上吃饭的时间晚,中午他就没有吃多少东西。

贺兰枢正坐在桌边上,大概是在处理公务,温玖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英语和数字,看不懂就又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塞吃的了。

“嗯。”贺兰枢应了一下,像是处理完了,就盖上了电脑的盖子。

“他们说是过来复查的。”温玖从床上爬起来,半跪在床上,水果拼盘被他放在腿上面,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贺兰枢,“左溪好像已经可以发声了,但是我没有听到。”

他说着还有些失落。

“左溪只能偶尔说出几个字,而且比较辛苦。练习太久的话嗓子会出血。”贺兰枢笑着摸了摸温玖的脑袋,转着凳子用小腿顶住了床边。

温玖了然的点点头,“夏佑也没有告诉我他的腿怎么样。”

“夏佑和尚左的腿情况比较麻烦。”贺兰枢推了推眼镜,“他们两个人的双腿膝盖骨天生就比别人少了一只,没有办法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很难找到匹配的膝盖骨。更何况还需要同样大小,又都是在生长中的。”

他说的清楚简单,温玖自然也听了个明白,“这样啊。”

“不可以做一套配型吗?”温玖给贺兰枢喂了一个圣女果,大概是有点酸,贺兰枢的眉毛皱了一下,抿了抿唇才道,“配型?”

温玖刚想点头,话都到嘴边儿上了才想起来,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配型是一个新研发的课题,他上一世听说这个的时候,已经是他快要死的时候了。

再怎么算,距离现在都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我、我……我想的,那个,我们平时修复分发下来的文物的时候,不都是会选择一些同样材质的东西,做成一模一样的样子,然后上色,刻纹,最后再填装吗。”温玖手里的叉子在盆里面戳个不停,紧张的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楚了。

贺兰枢闻言一笑,屈起中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温玖捂着脑袋嘿嘿傻笑,心里为自己的智商默哀。

不过他这一次倒也是想起来了,那个研究的课题几乎是创新了医学界的一大变革,虽然以物填充的题材早就有,可是并没有出现过以骨填充。

他的病因并不是外力导致的骨头缺失,而是神经出现问题,虽然明知道这个课题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他却也关心过一阵子。

那个骨头的原料选的应该是一种海生物,是深海物种,到他死为止都没有正式确认有多少的数量,是否可以人工培养。

但是一旦新物种被发现,第一时间都会被送入国.家研究机关,当时作为其中佼佼者的一位老学者,也是研究院其中的一位,也是提出了这个点子,并且将之应用到医学上的第一人。

温玖记得,他因为觉得那个名字起的比较好,还反复看了好几遍。

那位学者名字叫做莫策,听说毕生都在研究骨科的专题,原因好像就是因为他有一位因为车祸导致再也站不起来的妻子。

而第一个成功的案例,也就是他的妻子。

温玖一个没注意,叉子插了个空,放到嘴巴里面咬了一下,结果搁到了牙,顿时给刺激的捂住嘴冒眼泪。

贺兰枢一直在他面前抱着胳膊看着温玖神游天外,他把叉子放到嘴里的时候还挑了挑眉,等到温玖捂着嘴巴冒眼泪的时候才凉飕飕的道,“以后吃东西的时候专心点。”

温玖含恨点头,才算是缓过来了。

“对了,夏佑他们检查完了吗?”温玖看了看盆子,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把盆子交到了贺兰枢手上,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打算睡一个午觉。

“差不多结束了。”贺兰枢也脱掉了鞋子上了床,整个人都压在了温玖身上。

温玖刚吃完,肚子撑的不得了,也没想到贺兰枢会来这么一出,人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倒也是不错,他象征性的推了两下就抓着贺兰枢的衣领玩开了。

贺兰枢在他上面压了一会儿,看着温玖笑吟吟的样子就轻轻的啄了几下。

温玖很喜欢这种温存的感觉,可是亲着亲着就觉得好像有点变了味道——下面有一个半硬起来的东西正在顶着自己。

温玖有些慌神,蜷起腿想往后缩,却没想到更是碰到了他——禁欲了一个月的男人果然可怕。

这是温玖充斥在脑海中所有的念头,贺兰枢就静静的看着他退到一边,眼神一点波动都没用,温玖差一点点就要心软了,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贺兰枢面色一僵,平静了一下才道,“你去开门。”

温玖刚想问他去哪,就见贺兰枢下床直直的走向了浴室。

门铃还在响着,温玖看了看浴室门的方向,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

温玖还以为在外面敲门的会是下午要和他一起再去一趟钓鱼场那边打一次秋风的姜丛,却没想到是拎着行李箱的林清。

“林叔?”温玖疑惑的叫了一声,脑子里面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吃饭的时候贺兰枢说他外公是去复查身体的,顿时整张脸都白了下去。

他的手死死的捏着房门的把手,“我、我外公……”

“哦,没事没事。”林清连忙安抚了一句,他额头上面还有些汗,显然是收拾的很匆忙,“你舅妈早产了,你外公担心,得赶回去看看。”

舅妈?

温玖听闻姜丛没事,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一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还有一个舅妈呢。

舅妈名字叫阮元元,据说和舅舅是大学就恋爱了,只是后来舅舅接手公司去了国外深造,舅妈也同样去了另外一个国家发展,却没想到两人三十岁相遇的时候,彼此身边都没有伴。四年的恋情也算是修得正果,还生了一个男孩儿。

现在舅妈的年纪也不小了,加上早产,肯定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温玖闻言忙道,“我和……”

“不用,老爷吩咐了,你们年轻人就在这好好的玩。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刚进手术室,听说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林清安抚完温玖就匆匆忙忙的提着行李箱下了楼,温玖看他一步两三个台阶的速度也知道事情肯定紧急。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关上门走到了浴室。

贺兰枢大概已经平复下来了,此刻正靠着浴室的门框,显然是已经全部听到了。

温玖有点无措的看了看门口,手指轻轻的指了一下,道,“阿枢,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回去一趟啊?”

“不用。”贺兰枢答应了一声,把温玖给按到了床上,“林先生他们既然已经回去了,我们现在赶也来不及。你舅舅得到消息的时间肯定比你快,你与其再坐那么久的飞机,倒不如在这里安心等电话。”

温玖想了想,觉得他们这几个小辈赶回去也一点忙都帮不上,闻言点了点头,却也没有了睡意了。

“睡不着?”贺兰枢躺在温玖身侧,胳膊垫在他的脑袋下面。

温玖默默晃了晃脑袋,看着外面的一片晴朗的天空,“我想去海边玩玩。”

他今天和姜丛一起出去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海边另外开辟出来的一个小淡水区里面走的,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人多的不得了,不少带着孩子的家长不想让孩子在海边玩,怕危险,于是就全都挤过去了。

相比较来说,海边倒是人少。

“好。”

*

说真的,温玖长这么大,其实还是第一次看海。

在温夏记忆里面其实也没有类似的经历,或者是有,但那也一定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了。

温玖还有些害怕,紧紧地牵着贺兰枢的手,小心翼翼的往海边走。

其实风并不大,可是越靠近海的地方就越空旷,人也很少。海浪一波一波的冲上来,打湿了温玖和贺兰枢的脚。

他们干脆把鞋子脱了下来,拎在手里在沙滩上面踩着。

这里毕竟是景点,而且沙石经过海水常年的浸泡打磨,已经是很软很细的沙质了,踩上去也又亮又软,也特别舒服。

他们一起走到了一颗树下的时候,温玖停下了,摆着手和贺兰枢一起上了岸,坐到了附近的一家店外面搭着的伞下买了些饮品和甜点。

“你们这一次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啊?”温玖叼着习惯找下面的果肉,找到一个就拿着勺子舀出来放在嘴里用门牙轻轻的磨。

贺兰枢看着他,把手放在嘴边摸了一下,才道,“嗯,来这边谈一个案子。对方你也很熟悉,是余家。”

温玖脑子里面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余典家里。

可这里距离赌城之都很远,相隔了一整个大洋,怎么会选在这里?

他这么问了出来,就听贺兰枢道,“就是脚下的这座岛。”

温玖垂头看了看自己还是光溜溜的脚丫子,莫名有些心虚的踩到了凳子上面,干笑道,“是什么方面的?”

“机密。”贺兰枢难得眨眼笑了笑,温玖看着他也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后问道,“夏佑和尚左也参与在这里面的吗?”

贺兰枢没说不是。

温玖撇撇嘴,膝盖分开摇了摇。

“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方便让你知道。”贺兰枢探过桌子摸摸温玖的头。

温玖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被他这么一摸头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回去之后换一个房子吧。”贺兰枢突然转了一个话题,温玖一下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外公那套房子买的晚,景色虽然不错,但是从阳台的方向看不到海岸。”贺兰枢的眼睛在眼镜后面微微眯起,语气轻柔,像是一个在诱拐小绵羊的大灰狼,“这个岛在开发的时候,贺兰家曾经参与过,我在这边有一个房子,位置比较高,也靠海。”

温玖听明白了,也有点心动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搬走了姜丛后来知道了的话会不会不开心,又有点犹豫。

“夏佑和尚左已经搬过去了,他们行动不方便,就在一楼。”贺兰枢道,“外公那边我会负责跟他说的。”

这一下算是……再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了。

温玖笑眯眯的点点头。

“过两天,余典是过来负责谈判的代表。”贺兰枢托着下巴,头发被海风吹的有些乱,他看着温玖有些过长的头发,道,“头发该剪了。”

温玖翻着眼睛看了一下,他的头发其实和他的人一样,长得都挺慢。

他几个月之前做的那一次头发剪得比较短,那个时候刘海还不长,现在大概长到了眼睛上面的位置,有些时候他也觉得会有些碍眼。

于是他也没反对,“你会剪头发吗?”

“嗯,小时候经常帮妈剪。”贺兰枢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比较不耐烦和那些太太们一起去发廊说三道四,又不爱让人弄她的头发,后来我就自己学了一下。”

温玖脑补了一下小贺兰枢双手抓着于那个年龄的他还是比较有分量的剪子,一脸颜色的站在周漫柔的身边,眼镜有些滑下去,咬着嘴唇,秉着呼吸剪头发的模样,不由得笑笑的笑了一下。

贺兰枢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笑,却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看他的饮料喝的差不多了,就把人牵了起来。

“哎,不回去收拾行李了?”温玖看着路不熟悉,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过来的方向。

“先去看看,我回去拿东西。”贺兰枢说道,温玖这才笑眯眯的跟着一起进了门。

这里其实也是一个小别墅,规格都差不多,只是装修的要稍微精致一些。

他看了一眼,居然还是他喜欢的软装。用色也都偏向素色,根本就不是贺兰枢一贯的风格。

贺兰枢把温玖带到了门口,把门上密码锁的密码告诉了他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温玖走动的步子渐渐的慢了下来,又上楼看了一圈之后才对着拎着东西过来的贺兰枢道,“这里……”

贺兰枢点了点头,把行李放在一边,坐到了温玖身边,“本来是打算度蜜月的时候过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笑,可惜温玖一点都没看到。

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已经猜到了在他们结婚之后,贺兰枢是有多么用心的从一点一滴之中了解了他的习惯、爱好,又是有多么用心的布置这里,哪怕只住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也一定很用心。

他低下头抠了抠手指,压根都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贺兰枢突然把头凑到了温玖耳侧,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要弥补我一下?”

温玖呆呆的转过头,看着贺兰枢近在咫尺的脸,“怎么……补偿……?”

“虽然时间短了一点。”贺兰枢继续说着,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靠近,温玖甚至能感受到贺兰枢说话时喷在自己嘴巴上面的热气,“不过也刚好,这一次就当是蜜月旅行也不错。”

温玖眼皮垂下来,不安的眨了眨,被贺兰枢缓缓的按在了沙发上面。

他以前其实从来都不相信有什么巧合,可现在想想,又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就有无数的巧合组织成了人一个又一个的姻缘。

*

这一次大概是疯了……贺兰枢上一次还真的是没有尽兴,温玖后面实在是撑不住开始哭着求饶,可贺兰枢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又用嘴给他做了两次,最后还是跪在床上任由他在后面捧着他的臀部,那个滚烫又坚硬的东西也不进去,就在股沟的地方快速的抽.动。

等贺兰枢彻底满意了,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

温玖躺在床上算是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喝水都是小口小口的让贺兰枢轻轻喂到嘴里的。

他的声音很嘶哑,靠在贺兰枢的怀里道,“阿枢,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贺兰枢把水杯放在一边,在温玖的脸上轻啄。

“我以前……是不是曾经咬伤过你?”

他前世其实也怀疑过很多次,可贺兰绍腿上那里有一个明显的伤疤,同一条腿,同一个位置。反而是贺兰枢的腿上却很干净,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嗯。”贺兰枢把头埋在温玖颈侧,两条腿把温玖的腿夹住,双臂和环着他的身体,十足的占有姿态。

确认的声音从贺兰枢嘴中传出来之后,近在咫尺却又有好像些不真实,温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的快了一拍,他有了点精神,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摘掉眼镜,显得没有那么凌厉了的贺兰枢,“可是……你腿上为什么会没有伤疤?”

他记得那一口他咬的很深,深到他甚至咽了好几口带着铁锈味的东西下去。

那个感觉上辈子几乎伴随了他一生,即便是现在再想起来,他甚至都能描摹出那道伤口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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